很大的一个压缩包,她下载了好一会儿才成功,解压打开,一张一张翻着看。
拿破仑怏怏趴在她脚边,它白天被寄放在宠物医院,估计是吃了药,精神有些不济,看到主人家回来也不如以前热情了。
成歌摸摸它的毛,拿破仑有气无力地抬了一下脑袋,又趴了回去。
“明天带你去跑步。”她还是觉得拿破仑现在的体型挺忧心的,反正明天是周日,没什么事要忙,就当自己也跟着锻炼好了。
谁想大狗一听,嗖地从地上蹿起来,逃也似的飞奔离开,生怕成歌现在就要牵着它出门一样。
成歌忍笑,把照片拖到一个件夹里存好,刚想继续做题目,手机响了起来。
“骆骆,你救救我,我真的完了……完了……”女人的声音在颤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成歌皱眉,还没开口询问,那边却好像被人为掐断了通讯,只剩下“嘟嘟——”忙音。
她试着往回拨,提示已经关机了。
拿着手机想了会儿,她给骆佳明打了个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骆骆,这么晚打扰到你了吧?没什么事,你婶婶发神经,你别理她。”他虽然说得轻巧,但语气分明是沉重的,甚至比起之前还要沧桑许多。
成歌心下一惊:“叔叔,是小柒出事了吗?”
上次收留了小柒,也来不及多照料他,又正好她自己受了伤,晏以暮的意思是人已经被接走了,这事情到此为止。
她知道他因为小柒的事情有点不高兴了,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加上那时候腰上有伤,精力有限,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后来骆佳明也打了电话过来,说是小柒病情稳定了,要先回老家。
和骆家人的联系,仿佛也就此断了。
今晚会突然接到杜曼晴的电话,她也有些诧异,尤其是那话里传达出来的讯息,似乎事态挺严重的。
但骆佳明好像并没有告知她的打算,一再强调没事,没说上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成歌一时觉得不安,推门去找晏以暮。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发现,其实任何时候,只有他才能让她觉得安心。
晏以暮不在书房,她下楼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正觉得奇怪,后院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
来客人了?成歌立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朝后院走去。
“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愤怒的质问,语声带着苛责和不甘,即使不算尖利,但成歌却听得分明。
这是女生的声音。
在原以为只有她和晏以暮,以及拿破仑的世界里,居然也会出现另一个人的声音。
她穿着室内拖鞋,明明是夏季的款式,也合该是光着脚丫透气的,却穿了袜子,将润白脚掌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上去有些别扭,但踩在地板上却静若无声。
房子那么大,没有其他噪音,又是夏夜舒爽的光景,静谧之下,那女生的质问便异常清晰。
成歌脚步倏地顿住,站在落地窗前,抚在玻璃上的手掌缓缓放下,贴在腿边,有些凉。
她一下子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说完了?以后没经过我们的同意,不要随便过来。”也不过是几秒的空隙,男主人懒懒应道,没再多停留,转身准备回屋里。
衣角却被人一把拽住!
“我们?”许侬侬的声音尤其拔尖了许多,她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一样,用陌生而失望的眼神瞪着他,“晏以暮,我喜欢你啊!你到底要装傻到什么时候!她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和你才是最适合的,你明不明白?!”
“我,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在教授们面前保住名额,而且为了你,我爸爸也会愿意动用权利的,你想要的,我们通通可以帮助你!当然,我知道,你从来不屑我们的帮助……”
“阿暮,你在我心里,是最优秀的。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
容貌俏丽的女生在夜色下深吸一口气,好像用尽所有气力才说出这些话。这些话,是她少年时期总缠绕在唇舌间而迟迟不敢吐露的羞涩,也是她时至今日终于脱之于口的孤注一掷。
——
下午去看望外公外婆,老人家正在庭院晒太阳,录音机里放着戏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远远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概这世界上最长久的爱情不过是与子偕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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