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阅歌眼神凄楚,双眸盈泪,颤着声音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撇清你和我的关系?难道你一直要我这样否认恋情下去吗?我已经厌倦了……”
阮承初转身,瞳仁在交错的光线下如黑曜石般闪烁,又似镭射灯般犀利,看得江阅歌周身一冷,“不愧是我力捧的好演员,一眉一眼都是戏,可惜我才是那个决定能不能拍的人……”
江阅歌神情骤变,犹如一道闪电迅疾,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吗?”
黑暗中响起一声嗤笑,“既然你已生离意,大大方方和我说便是,不用搞这些歪门邪道激我,等到今日才能出来澄清。”
“承初,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抛弃我吗?”江阅歌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姿态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既然你诚心装蒜,趁着你这录音笔有电,我就一一把你所做之事道出 ”阮承初眯起眼,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当日你收买员工,故意挑起我旗下两经理矛盾,引发事端,误伤我助理,令我公司人事变动,人心不稳,就是想让我对你动怒或让你重新出通告解决绯闻,哦,我还忘了与狗仔通气,在我别墅前**之事,今天你约我也是想上演一出你深情专一却惨被抛弃的弱者姿态,他日解约也能博尽同情,全身而退,我说的对吗?江阅歌你是否太心急了点,整个故事只有我能操控,你自己来送死,抱歉,我不必留情。”
阮承初说完这番话,江阅歌早已目瞪口呆,如被毒舌缠缚,动弹不得。心下生寒,满是怨气又后怕不已,她到底是高看自己,小看阮承初了,她以为自己呆他身边七年,起码能稍微摸清他的脾性,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江阅歌冷冷一笑,更像在嘲讽自己,“你是何时知道我生异心的?”
“我猜想也是时候了,一个女人爱而不得的怨气,也该实施报复了,”阮承初说,语气里的自信让人发狂,“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招惹他,攀附我的敌人,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阮承初……”江阅歌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名,“我跟了你七年,人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但是你却半个名分都不给我,甚至都不动我一下,你将我的自尊心往哪里搁,多少男人对我趋之若鹜,你却对我弃如敝履,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甘心,但是现在我还是输给你,你要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我一早就和你说清楚,与我讲钱也好,谈名也罢,不要扯上情字,否则是自寻死路,”阮承初说得一丝情绪都没有,“现下你要走或留,由你做主,若走,这违约金我便不再计较,若留,公司资源还是留你。”
江阅歌笑出声来,眼泪也逼了出来,“留?还有比这更狠绝的羞辱吗?阮承初,你果然无情无义。”
“既然如此,”阮承初顿了顿,“以后我们便互不相欠,以后何事俱与我无关。”
“好,好,好……”江阅歌连叫三声好,肝胆俱裂,“我会让你记住,这个决定,会让你后悔终生,阮承初,后会无期。”
语毕,江阅歌便抚面而去,留下一片死寂。寒风凛冽,阮承初的呼吸都是冰冷的,几秒后,他对着空气说,“既然两位都听到了,何不现个身,也让我们单独叙个旧。”
不时,江赫凡与申祁安从橡木门后拐出来,申祁安指了指阮承初,“这么多年,阮承初,你依然冷血无情。”
“我自当这是夸赞了,”阮承初似笑非笑,“这么多年,你们偷听的本事见涨啊……”
申祁安笑道,“一场好戏,怎么会没有看客呢?”
“我们这算不算偷听乘天内部机密了,”江赫凡兴致盎然,“乘天的当家花旦竟然要解约,缺了一颗摇钱树,不知阮总作何感想?”
“不劳各位费心,”阮承初应道,,“我向来任人为用,乘天人才济济,不是非谁不可。”
“阮总果然有胆有识,”江赫凡不禁赞道,“我们一定拭目以待下一个巨星的诞生。”
阮承初在嘴角勾起一抹浅弧,眸光忽明忽暗,“多谢你们对我和乘天的关心,外面风大,我要先行一步了,有机会再找时间相聚。”微欠了欠身,便走进了前厅。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们曾经有一个赌注?”申祁安突然对江赫凡问道。
江赫凡眸光轻颤,胸口像倒进了一块冰,连呼吸都窒了,“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当年愚蠢的自己。”
“你说你要打败阮承初,现在你是否认输?”申祁安的脸庞也冷了下来。
“认输?如果是在五年前,我应该会心悦诚服,”江赫凡的视线飘向远处那个娉娉婷婷的婀娜身影,“可如今我倒想与他礼尚往来,无情不是一种天赋……”
话未说完,便变清脆如雀的声音打断,“你们可让我好找,竟躲在了这里。”
江赫凡与申祁安同时望向声源处,阳台入口小立着两个互相依偎的身影,男子身材高大挺拔,剑眉星目,气质非凡,女子高挑艳丽,狭长丹凤眼媚态如丝,樱桃小嘴淡抹蔻丹,身穿印花拖地晚礼服,一看便知金童玉女,天造地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