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三步踱堕绝 龙身溃脱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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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魏丞相就想这件事这么完了?”

    陈皎静静地坐在未央宫前殿,一句话不说。

    本以为是周雏茵眼红脑热,才拿了步摇。实在没想到其实另有他人。

    “老臣不敢。”魏丞相深袍一甩,毕竟过了古稀之年,再怎么理亏也是铿锵有力,“只盼望皇上皇后能念在老臣为汉室尽忠几十年,多多担待老臣长女。”

    七摇坠瑶丢失,乃是皇室大事。即使是已经被找回来了,后知道后却还是金颜大怒,找来了皇帝就要他做主。陈皎看着这架势,怕是要撕破脸皮究根探底了。

    “魏丞相此言不假。”窦后手里捻着润圆的佛珠,面色板得挺直,“不过正如魏丞相所言,且不说其价值连城,七摇坠瑶可是先帝自登基之前便开始积攒的宝物,上下珍藏沉淀数十年,其风华绝代丞相想也是见过的。如今丞相府里出来的大女儿偷了这宝贝,如何能草草带过了?”

    魏丞相牙根紧咬,微微侧,眼角狠狠剜了一眼在一旁跪得凄凉的魏音,竟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个实在。

    陈皎挑眉。她倒觉得,相比较说是魏丞相这个纵横官场的老狐狸爱女情深,还不如说是他舍不得魏音这颗亲近好用又漂亮聪明的棋儿罢了。

    “老臣世家二代衷心耿耿,竟不想不敌几支已经失物归还的步摇!皇上,替老臣做主啊!”

    “丞相莫要胡言了!”窦后却是多气,“这事儿,皇上也懂得哀家这个道理!”

    “母后,适可而止罢!”刘启高居上位,却是直到此刻才出一口大气,“为丞相为人母后也是识得,再说宝贝既然已经完好归还,何必苦苦相逼?”

    “皇帝,你糊涂!”窦后拍案,转头怒视刘启,“这是你逝世的父皇亲手留下来的唯一实物,怎可不较真!况且,七摇摇坠,应有七支,这儿如何只剩了五支,哀家拖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过问呢!”

    陈皎猛然抬头,却见窦后满脸愤怒,丝毫无假。

    “七摇坠瑶由千紧实耗时数月勾编而成,为为单风,另六花雀之饰摇曳相伴,实为沉重。几天时长,阿娇也不用七个全都压在头上,就只从皇祖母这儿拿走了凤牡荷眉思五支,回去戴着习惯习惯,等祭天之时再大放光彩。”

    这不是她亲口说得么?

    陈皎心中如何也想不通,猜想是否是她记岔了,便想起身提醒,却不想还没等嘴张开,就见窦后一个眼神不易察觉地向她飞过来,满满是警告之意。

    陈皎颓然坐下,脑筋飞转。

    窦后这那里是想助她树立威信。那怕只是个天大的幌,借以赠与自己七摇坠瑶罢了。然后指使个不起眼的把消息带到周雏茵耳朵里,自然也就带到了魏音耳朵里。窦后倒是奇了,整日在长信殿里躺着竟也能知道她魏周二人定会来看。接下来的事儿自然就简单,派个人把步摇从陈皎的院室里拿出来,随便藏在魏音的院室里,等陈皎发现不对后查了,她魏音以致整个魏府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就算魏丞相在朝廷上势力颇大,却几十年来也算是中兴耿耿,再说与窦后也有不一般的交情,为何要害他?陈皎纳闷,苦思见悠悠抬头,无意间眼角看见了刘启,却是该明白的都明白了个透彻。

    窦后这一招实在是狠绝。她这不是在算计魏丞相,而是在算计她的亲生儿呢。

    陈皎前几日在长信殿便有耳闻,说刘启龙体抱恙。消息藏得很深,她还是无意听窦后的贴身宫女儿与后说的。现在看刘启这脸色,说是抱恙却还是轻的。陈皎仔细打量他——双颊内陷,眼眶发黑,嘴唇无色,整整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只是藏在带垂旒的冕冠底下不容易看出罢了。

    刘启这病,陈皎看着啧啧,却是一点不奇怪的。不久之前刚刚差点弑母,内心如何经得住煎熬?唉,可恐怕他刘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后早已知道了他的行径,这会儿正一点一点的讨回来呢。一边是生母,一边是要臣,看他一世英名的汉景帝,恐怕也难以抉择罢。

    陈皎皱着眉头看着刘启,内心惶惶不安,却也不愿公然揭窦后的底。毕竟窦后如此报复无可厚非。刘启当初可是想要她的命呢,她如今只是给他抛难题,已经够厚道了。

    “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陈皎听见如此悲凄哭喊,不禁侧目——哦,这儿还剩了个魏音这个倒霉的呢。

    “妾身冤枉,后娘娘的步摇从妾身的璎歌院里被出来,总是妾身千万委屈却也无话可说,但,”魏音哽咽,“妾身只在妃头上见过这步摇,的确只有五支啊!妾身实在冤枉啊!”

    “大胆!”窦后立即接话,“怎么,说是你行的窃你这会儿倒还有冤屈了,为何最开始不说?依哀家看,便是你私藏了支,见事情败露,又想死不承认!”

    魏音瞪圆了眼,满腹苦水却无处可倾,只好搬出了救兵:“那日周良媛也看见了,后娘娘尽管问周良媛!”

    正巧周雏茵也在这儿,一听自己的名字被提起,却是吓得不知动弹。

    “周良媛,是这样么?”

    周雏茵见窦后这压天盖地的气势,再看魏音这无凭无据的主儿,就算再傻也懂得避开这趟浑水了:“妾身不知道,不知道,妾身什么都没见过。”

    “你——”魏音气急,气血猛冲,捶胸顿足,“周雏茵,你忘恩负义!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要除掉——”

    “妾身想起来了,是七支,七支,那两支定是魏良娣藏的!”周雏茵见自己做过的好事儿眼看就要被抖搂出来,却是急急改了口,只想把魏音的嘴堵住了。

    窦后目的达到,仰头扫过魏音一眼,直直盯着刘启:“皇帝,你拿主意罢,只要对得起你父皇母后!”

    魏丞相却见状气急,青筋暴起:“皇上,明鉴啊!”

    两人不想上下,直逼正位健康状况已在崩溃边缘的刘启。陈皎看着,却感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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