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王女越枝头 霂莨无所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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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来仔细着点儿喝。”白颦端了早早凉在桌上的燕窝粥,满满舀了一勺,轻轻吹吹,送到陈皎嘴边。“后娘娘赏了这稀奇吃食时这膳房里的厨一个个奴婢都是挨个叮嘱过了,都跟奴婢拍了胸脯保证过火慢炖,怎么到头来还是做的这样烫嘴?真是白白浪费了上好的白燕窝……”

    陈皎艰难起身,刚是把脑袋走过去,却又想起什么来:“等等。倾人怎么样了?”

    “还在驸马府歇着呢。派过去传信儿的人按照郡主吩咐的关照了,回来时说她发了点儿小烧,再睡一天大约就能好了,到时候就让她进宫来照顾郡主。”白颦安慰着她。“郡主快吃了这口,正合适呢。”

    陈皎却是推开了白颦举得怕是有些酸的手:“我不喝。你去把这碗装好了,派人替我给倾人送去。”

    白颦睁圆了嘴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郡主,这可是后娘娘从自己那一份儿拨出来特意给郡主补身的啊。”她终于想起来说话了,“宫里娘娘也只有生了孩才能想吃就吃呢。”

    陈皎也懂得,不过她实在是对此等玩意儿不感兴趣,一想到倾人还正不好受着就更吃不下去了。“不要紧的,好东西时时都能有,给她送去罢。用砂锅盛好了,在下边儿放个多装了几个烧滚红了的煤块儿的金笼,用厚棉布包着好好儿放进食盒里。”

    陈皎说完了这一大段自己都讶异。到了古代久了,说话都不对味儿了。

    “郡主可是真真上心,这布置得比给皇上准备生礼还仔细。”白颦酸溜溜地,却是收回了手,照着吩咐收起了燕窝。

    “等你坐在被疯马拉着的车上跑一圈,我也好好地照顾你。”陈皎见白颦实在是可爱,忍不住发笑。

    白颦也是被逗得板不住脸,只是嬉笑着闪躲着陈皎来抓自己脸颊的手。

    陈皎一觉醒来,却是看着了自己一直惦念着的那张脸。

    “倾人。”陈皎一骨碌地爬起来,也不顾腹部还是隐隐作痛,“你不是还病着么?”

    “郡主可是小心着点儿。”倾人那小脸儿还是惨惨地发白的,“奴婢喝过郡主给的那碗燕窝便好多了。”

    二人热络几句,到最后陈皎却也厌了倾人不住地为她掖被交,干脆掀开了捂了半天的厚重棉被。

    “我实在躺不下去了。”陈皎嘟嚷着,顺手抄起了白颦中午时分在她床头放置好的凸花月白绣金棉裙,“白颦会驸马府打点去了,倾人你方便替我随便把头发梳理下么?我们出去转转。”

    倾人本想阻拦,可见窗外的确是好天气,也便是妥协了:“走走也是好的。”

    陈皎倾人二人双双是伤病好了一半就出来,不免是头脑晕晕的,走着走着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再等陈皎回过神来,两人已经是到了椒房殿。

    陈皎转头看迷迷糊糊的倾人,不免暗笑。自己真是不该带个孩出来转。

    陈皎刚想回头走,门口那侍卫却是叫住了自己:“郡主来了,可是要进去?”

    陈皎抬头看——还是原来那侍卫。看来他是记得自己的。

    既然来了,那不进门问候下却也算是无力。

    “阿娇怎来了。”

    薄霂莨坐在殿央,双手正捧着紫砂茶壶,正往一精致茶杯里倾。

    “皇后娘娘万福。”陈皎行礼,却是被匆匆上前的薄霂莨搀住了。

    “阿娇可是别折本宫。”薄霂莨笑道,拉陈皎坐到她身边,“本宫也是听闻了,你这伤还没好全,却是乱跑到本宫这作甚?”

    “在病塌上待烦闷了,便出来转转,却不想不知怎的转到了娘娘这儿。”陈皎道。

    薄霂莨拾起另一只茶杯,为陈皎倾上一杯,刚递到她手边却又缩了回来:“你这受了伤,不知喝不喝的得?”

    陈皎却是不在意这些,无所谓地接过:“有何喝不得的?”

    “你这到时说得轻巧。”薄霂莨却是责怪道,“如此不注意了自己的身,待你留下了病根儿,便有得好看了。”

    陈皎用袖掩着嘴,悄悄吐出口里的茶水。

    “说道此,本宫还一直没来得及问阿娇,”薄霂莨拢起袖,“你和可还顺利?”

    陈皎却不知道如何答话了。沉默许久,只是答道:“娘娘,阿娇对殿下只是……兄妹之情。”

    薄霂莨听了一挑眉,却是笑笑。

    “阿娇说是便是罢。”

    陈皎默然,只是怔怔地看着杯中茶水荡漾起澜。

    “但阿娇你得清楚。”薄霂莨却又是说话了,“我这椒房殿,总有一天会是你的。”

    陈皎猛然抬头,却是才反应过来。

    “阿娇能否把这椒房殿掌管得红红火起来,那便要看你的本事。”薄霂莨悠悠道,“本宫是没什么资格可教你的,只是盼望你记住了,这椒房殿不是易守的。若有一人钟情携手,享同生共死之眷,便是要好过得多的。

    “但若是实在不愿勉强,也莫要委屈了自己。”薄霂莨转过温柔如水的双眼,定定看着陈皎,像是怕她走了神似的。“若与他不合,也就别再委屈了自己。”

    “本宫对皇帝有情,皇帝却对本宫无情,”薄霂莨仪态端端,却是笑得凄凉,“也便是无可多言的了。”

    薄霂莨打量着她这偌大的椒房殿,手指轻轻摩挲着华丽衣裙上的苏绣。

    “本宫便不再委屈下去了。祖奶奶,您可莫要怪霂莨,没能为您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位置。”

    陈皎闻言,却是心中一惊。

    再抬头时,却看见薄霂莨悄然摘下了头发上好好地插着的鸳鸯簪,各色八宝玲珑钗,从几案底下拿出了一雕工奢华的檀木金漆方盒,轻轻放到了面前。

    “娘娘——”

    “嘘。”薄霂莨是指抵唇,浅浅微笑。“我也是时候为自己做回主了。”

    公元前壹零伍年春月丁巳日,薄氏被废,迁出椒房殿,却因窦后力干预,免去冷宫孤独,移居长信宫偏殿。春月丁巳日,王氏被立为后,入住椒房殿。从此椒房之宠,重开一篇。

    tips:历史薄皇后被废是在公元前壹伍壹年九月,上王娡立后时间是在公元前壹铃伍年夏四月乙巳日,刘彻立是在同月丁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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