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金簪何为怨 金冠瞬乃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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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皎放下手中的竹卷,伸手拿过毛笔,在书桌靠着的暖色墙上贴着的竹帘上画了一竖。

    她这是在记日。自从她从宫里回驸马府已经是小有两月,离大婚之日还有不到一月。本是不该拖这么久的,可刘嫖一再坚持不萧萧地办婚礼,只好就等了天儿暖和了再说。

    “你说母亲也是真真儿的要命,”陈皎扔开笔,随意蹭蹭手侧沾染上的墨汁。都几个月了,自己还是用不习惯毛笔,也实在是没用。

    “郡主。”倾人忙是扯出身上的手帕替陈皎使劲擦着。墨水却已经印进了上好棉质裙摆上了。

    陈皎不好意思地笑笑,却是按住了倾人的手:“你都是忙了一个早晨了,歇歇罢。去把我那罐后给的大红袍拿出来泡了,我们尝尝。那插也放了几个月了,再不泡就馊了。”

    这话说笑了倾人:“郡主可是逗人,这茶叶是放得越久才越有味道呢,哪儿有放了的道理?”

    陈皎没了脸,只是笑着挥挥手叫她赶紧去。这西汉什么都没有,只是茶还是值得一。

    倾人把泡得滚热的茶端上来,陈皎接过,晃晃手里的泥陶杯。虽茶杯里也是褐红的色儿,却还是能看得到茶水红艳的本色。待那茶水约摸不烫嘴了,刚把头凑过去,却是有人来捣乱。

    “孝成郡主可是好啊?”

    魏韵款款跨进无门,竟是随意扫一眼房间,坐上了陈皎正对面的软椅上。

    陈皎再看一眼手中茶水,顿时没了味道。

    “你来干嘛。”

    这丫头,前几日被封了个郡主,就是来找事儿了。

    “我府里那些个宫女儿姑姑都是不顶用的。这会儿和我父亲来访陈大人,他们谈着事儿,我变来问问有没有可以用用的。”

    “魏小姐倒是说笑。”陈皎微微一笑,忍住了没开口骂出声来,“堂堂魏丞相府,怎会连个合心意的宫女儿都少?”

    “郡主不会连个宫女儿都不肯给我吧?”魏韵娇唇轻撅,“况且我封了郡主的贺礼,郡主还没送呢。”

    陈皎咋舌——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

    魏韵见陈皎不答话,也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上月我还看郡主身边带了个穿锦衣裙的丫头,和郡主有说有笑的,可是开怀。那模样长得也是俊,不知是在哪儿了?”

    陈皎身边儿唯有白浅一个不穿亚麻而穿锦的宫女儿。而这魏韵定是哪次偶然看见自己和白浅同行,想抢她的罢。

    魏韵却是站起身来,要往内室走过去。陈皎心里咯噔一下——白浅却是是在她这房里不错,却也是正抱着陈淳。这要是被魏韵这个事儿多的看着了……而且就算不提这个,她殿里谁都不能走,最不能走的便是陈淳的命根白浅。

    陈皎上前,狠狠抓住魏韵的手臂。

    “没想到堂堂城乡家二小姐,竟有这抢人的毛病。”陈皎扬声,“实在是不知羞耻!”

    魏韵似乎是料到了有这一下:“郡主也不是野蛮人,何必动手呢?”

    说着她用力一抖动,却不想陈皎抓得紧,吃痛一声。

    “放开我!”魏韵气急,“我是丞相的女儿,你能拿我怎样?我今日就是要带走你那宫女儿!”

    陈皎忍不下去。她要自己放手?乐意之至。陈皎手一松,魏韵却仍是使着劲往后扯,一下便往后倒去,倒在一迎春图案的屏风上。屏风纸本就薄脆,瞬时穿破,倒在地上。

    “你倒敢跟本郡主非为?”陈皎上前一步,徒手扳过了屏风,露出了魏韵快要哭出来的脸,“你当本郡主有多糊涂,不知道你与你那成事不足的母亲干的好事儿?”

    魏韵原本表情只是羞愤,现在却多了一份慌张。陈皎心底一喜——自己猜对了。

    回想魏韵两月前那场陷害了刘彻的闹剧,就凭她胆儿再大,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也是做不出来把一个订了婚的皇往自己府上邀的事儿的。这背后不是有人指使,那还能是什么?

    而刘彻被害受益最大的人,自然是栗姬母。刘荣高傲,干不出这等事儿,那便是已经走投无的栗姬无疑了。

    “说罢。”陈皎转身坐定,端起这时候已经适温的茶水,“栗姬许了你什么?”

    魏韵双眼睁得巨大,也是不敢置信陈皎的聪慧。

    “说话!”陈皎见她犟,猛地起身,长裙一甩,狠狠捏住了魏韵尖尖的下巴。

    “许我妃!”魏韵也是豁出去了,“妃!你要嫁给皇了又如何?一日在位,你那十皇就永远是皇,最后最多也是个亲王!你也只能是个王妃!陈阿娇,就凭你背景厉害,就凭你封郡主封得早,就能一辈把我压住了不成?我相貌不比你差,才气也不逊,凭什么就要忍受你的傲气?我今天也成了郡主,还是不能得逞所愿?你从小时候就抢我的,怎么今日我要一件你的了,你还是退让?我若是嫁给了,我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和你那鼻抬得比天还高的母亲,统统得给我下跪!你给我受的气,你母亲给我母亲受的气,我统统都要还回去!”

    魏韵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嗓喊得沙哑。双眼通红通红的,步摇也掉了一支,头上零零碎碎的乱成一团,形象全无。

    这怕是个陈阿娇本人以前欺负了的。陈皎除了觉的她可怜,也觉得命运实在是弄人——魏韵用尽了办法想嫁给的刘荣,最后也成不了皇帝。她就算嫁给了刘荣,不出几年也要守寡了。

    后来陈皎想,这事儿也是寸。

    “郡主,郡主!”陈皎刚想出言相劝,一个头戴盘花的姑姑便从门口跑进来了。陈皎依稀记得这人自己是第一次去见刘嫖时在她身边见过的。那姑姑见着这屋里二人情形也是奇怪,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说。

    陈皎皱皱眉头,淡淡点头示意她可以当着魏韵的面儿说。

    “郡主,天降喜事啊!”那姑姑似乎是倒不过气儿来,手锤了锤胸口,定了定情绪。

    “大皇被废,十皇新封!”

    tips历史上,应该是栗姬失宠,薄皇后被废后,王娡才被册封为皇后,然后刘彻才当上的,但作者根据剧情需要擅自更改了发生顺序,大家不要被作者误解了啊。另外本的分类是架空历史,却是大部分根据史诗写的,有些模糊,求各位轻拍o(>﹏<)o。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