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凋零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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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课堂上,耳边响起了班主任那千篇一律的训导,然无味。徐奕的心思早已越过窗台飞到了外面,都市繁华她虽然触及的不多,可是要束缚在这样枯燥乏闷的课堂里,她似乎已经再也接受不了。

    刚刚经历过疯狂又失望的一夏,原以为可以如愿以偿地和龙志浩考上同一所大、然后双宿双飞,可是分数公布后她就彻底绝望了——她竟然意外到连本科分数线都没有上。就这样,志浩走了,落榜后的她只能再次回到这所让人压抑的校复读。

    “既然回到了我们课堂上,身为补习班中的一员,我们就应该好好珍惜这一次机会,力争在明年的夏天考出更好的成绩。当然,你们这六十五位当中有的已经上了本科线,甚至是重点线,完全拥有争夺明年高考名校的潜力,其他人虽然这次考得并不是很理想,但只要再接再厉,也一定能够再上台阶……”

    讲台上班主任雷成富滔滔不绝地讲着,年近四十的人了,据说前不久才与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前妻离婚,又和另外一个企业女老板结了婚。此时的他一副严肃而道貌岸然的样,他的声音与窗外知了的叫声混杂在一起让人感到很是困倦。

    徐奕的高考成绩很不理想,在补习班中排名仅仅在四十名开外,在升为主旋律的高中里这样的成绩显然不会受到重视。加上168m的身高,她的位置也就理所当然被安排得比较靠后,如今她只要把书高高的摞起来,往桌上一伏,不对造成公众骚扰,老师基本上是不会发现的。

    抬头环四周,除了班主任还在慷慨激昂的训导之外,前排的大部分生都在埋头看书,后面的则多半是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与应届生不同,高补生的心态更多是沮丧和失落,但也不乏徐奕这样受心事干扰再也集中不了精神的人。

    缘起那场失败的高考。

    高考后,在等待成绩的那些天里,所有考生都像逃出了牢笼的飞鸟,释放着多年来的辛苦和压抑、疯狂般体验着自由自在所带来的激情。

    在志浩的邀请和好友们的怂恿下,徐奕第一次跟着大家去ktv唱歌、第一次到到酒吧喝酒……

    她并不习惯那种喧嚣嘈杂的场合,看着别人熟络又自然的玩得那么嗨,她就更觉得自己有些拘谨,可是在那种尴尬的气氛下,男生们偏偏总爱叫她表演,如果拒绝就要喝一杯酒。

    那一晚她整整喝了五瓶啤酒,等到散场的时候她早已醉得躺在长椅上爬不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着,已经惨不忍睹的呕吐了好几回。

    看似醉了,其实她的记忆却很清晰,散场后所有人都各自回了自己的家。而她,留给了志浩,就连几个好闺密都很默契的没有再管她。

    志浩是打的把她送回家的,就连搂着她的腰把她拉下车、还从她包里找钥匙她都记得很清楚。

    那晚她的母亲没有在家,志浩在把她放到床上后犹豫了很久,大概是担心她吧,最后也趴在床前休息了。

    阵阵眩晕传入脑海,许薏再也坚持不住,随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是她先睡着的还是他先睡着的。

    半夜醒来,许薏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毯。开着空调的卧室里有些凉意,她无力的扭头看了一眼趴在床沿上微微发出鼾声的志浩。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单衣,坐在那把比床稍微矮些的小凳上,就那样别扭的屈着身趴在床尾。

    她知道他一定也累坏了,累得就连那样不舒服的姿势都能安然的睡着。

    看着这个一直对自己挺好、却又从不对自己做出出格行为的男生,她的心中有些感动。志浩是个很阳光帅气的男生,虽然在校里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他,还主动追求过他,但是高中几年下来,他却少和其他女生传出过绯闻。

    徐奕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不加修饰的高中校园里,或许会显得有些平凡吧。不过他却对她说过,说她就像一朵即将绽放的花儿一样,有着美的特质,只是还没有显现出来罢了,这样的肯定,她也不知道倒是是怎样一种寓意。

    正如大多数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一样,对于她和志浩超乎于一般人的亲密关系,她的心中也会充满小小的幸福和骄傲,闺蜜们羡慕的眼神更是让她感到一丝难言的虚荣和满足感。

    徐奕看着想着,不知不觉间感觉到有一种难闻的气味传进鼻孔,追寻着气味的来源,这才猛然发现,原来是呕吐的时候把胸前的衣服都给弄脏了。此时她的胸前还有一大片污秽的痕迹,不过很明显已经有人擦拭过了。

    脸上红了一红,她知道志浩肯定是因为不敢为她换衣服,所以只帮她擦了擦。尽管如此,一向保持着矜持的她还是羞愧得不敢去看他,哪怕他已经睡着了。

    在她的眼中,志浩除了外表高大帅气、性格阳光开朗外,其实为人也很好。因为他从来没在她面前说过一句粗话、发过一次脾气,与那些要么沉默不语,要么动辄骂人打架的生全然不同。

    相比之下,他给她的感觉很特别,似温暖,似甜蜜,也有些神秘,她觉得这是一种特别有修养的气质,总是情不自禁的吸引着她。

    或许,这就是情窦初开的感觉吧。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偷偷的取了睡衣,然后溜出房间跑进浴室。身上的味道实在让她受不了,一身干掉后黏泞的汗水加上呕吐物散发着阵阵怪味,熏得她本就眩晕的脑袋更加昏昏欲坠,一进浴室她就迫不及待的褪去衣裳,然后打开温水冲洗起身体。

    舒适的温水不仅冲去了她的晕沉疲惫,也让她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对于志浩,这个有了趁人之危的机会却没有下手的男生,她是真心喜欢上了。

    任凭温水冲淋着整个身体,徐奕足足呆了半小时才走出浴室,又在大厅里把头发吹干,这才轻声走回卧室。

    志浩依旧趴在床尾酣然睡着,眉宇间不时轻轻的抖动一下,也许是在做梦吧。徐奕怕他着凉,就特意取了一条薄毯为他盖上。

    “嗯…奕奕,你醒啦?”毯才盖到志浩的身上,没想到他就悠悠的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坐起了身。

    “吵醒你啦?我怕你睡在空调下会着凉,想给你盖张毯的。”徐奕看着这个脸上满是一道道红印的男生,心中有些歉意。

    “没事,我身体好…倒是你呀,醉成那样…不过都怪我硬要叫你一起出去玩…”志浩温柔的笑笑,睡意顿时减轻了许多。

    “是我自己没用…嗯...我头还有些晕,时间也很晚啦,我们还是先休息,明天再说吧。”

    酒精的作用还是在侵蚀着她的大脑,困意也一浪一浪的袭来,说着她就爬上床去。

    她跟志浩很熟,其实也不介意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好,那你赶紧睡觉吧,别累着身体了。”

    “嗯。”徐奕应着就软软的躺回床上,却看见志浩又重新坐回了那张椅,一时间她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到床上来睡吧,趴着很难受的。”

    “可是…没事,挺舒服的,还是你睡床上吧。”志浩很温和的对着她笑笑,卷起她给他的毯就重新趴了回去。

    “真是的,又不是外人,我相信你的啦,快上来吧。”徐奕换上了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让志浩不好再拒绝,于是也跟着上了那张并不宽的单人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之前虽然也经常在一起吃饭散步,感觉却都没有这么温馨。沉默的时候倾听着对方均匀而轻微的呼吸声,那微微的气流感觉就像是在用心抚摸着对方,让人有些迷醉。

    熄了灯的卧室里,昏暗中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但两人却都突然没有了睡意。徐奕背对着志浩,眼睛始终睁着,她能感觉到躺在她背后的志浩在变化,他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更快、更沉重……隐隐中,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身后的温也在不断的升高。

    她知道他一定也有男人欲.望的本能,只是他在克制。

    而此时的她,心中同样迷乱的微微颤抖,她多么希望他能勇敢的搂住自己,然后两个相爱的人一起来尝他们潜意识中那种多么渴望的东西。

    终于,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得只微微压住了她的汗毛,但是她感觉得到他的手在颤抖。

    “浩,抱着我!”徐奕的声音柔得像要融化了一般,这更加刺激着志浩的心灵。

    “奕奕……”志浩的手顺着徐奕裸露在外的手臂滑到另一侧的肩膀,紧紧的搂住,整只手环在了她身前,却抖得更加厉害。

    他的身也缓缓靠向了她的后背,透过薄薄的衣物,他们能够感觉到对方身体中传来的温暖。

    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亲密的触碰到自己,紧张而刺激,更让她带着几分羞涩。

    她的背,也已经紧紧贴在了志浩的胸口上,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强壮而有力。他的脸,钻进了她散乱的发丛中,急促的呼吸不停的吹向她浓密的秀发。甚至,她敏感的感觉到对方在急剧膨胀,那炽烈的温也同样烧着两颗年轻的心。

    火热的感觉维持了很久才渐渐熄灭,两个人都甜甜的睡去,唯一意外的是志浩没有再迈出更进的一步,他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火焰,并没有突然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突变到另一个层面。

    或许在那时的某一刻,他们都忘情到了想要不顾一切融为一体的地步,但也许他是对的,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他们还不懂得冲破那最后一层障碍后将如何相处,是继续简简单单的做一对单纯的情侣呢,还是当两个不断追求爱欲的男女?

    她不懂这些,却也不懂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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