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镇附近的青山绿田缓缓退去,多了黄澄澄的黄沙土地,只有天空还是如洗般的蔚蓝。人们看着这种影像,心情都变得悠远疏朗多了,前几日从云城带来的一些莫名气氛也都消散了。
走着走着,车队便进入到了一片黄土丘陵间。车队暂停,人们休息了下。漫步四周,才发现在附近有一片空旷巨大的荒凉山谷。天地低沉,一阵风吹过来,原野深处劲草起伏,人们衣衫飘荡,被眼前的风景迷住了。
这是一片丘陵状的山谷。名为郸州谷。是山西与北面郸州相连接的地方。地势北高南低,布满了山谷,位置也很重要,是连接北与南,西与东的交通要道。是历史上称为“北之屏障”的地区,也是古住今来的行兵之道,历史上在这里发生了无数次战争。
这片郸州谷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地带。峰峦叠嶂,丘岗起伏,被人称为“郸州二十三丘”,占据了方圆数百里,遍布于连绵百里的河床式峡谷两侧,两端进出口是口袋形地势,被历代兵家视为扼守困敌、鏖战歼击的最佳地点。
所以,在这里曾经发生数百次大小战事,其中历史上比较有名的激烈大战有十多次。车队进入北方就必须通过这片荒郊的山谷地,人们一路行过,就能看到丘陵间,灌木岩石间散落着很多如车、辕、盔、甲、弓、矛的物件,还有一些如沟、壕、城、寨、垣等的遗迹。这里是进北方的一个久负盛名的古战场遗迹。
益阳公主和范明前等人来自富庶的京城,从未见过这种苍凉悲凉的古战场遗迹。纷纷地好奇地下了车马,站在山坡上眺望。都看得心胸开阔,感概不已。
这时候车队前面的小梁王与崔悯也跳下马。朱原显大步地走下了山丘,从草丛石砾之间捡起了一枚古代箭矢头,又和孔老先生和刘静臣讨论了下,对着众人介绍说:“这就是战国的古箭镞。看样子像是秦制品。这里是郸州,是很著名的兵家必争之地。曾发生过很多场战役,有战国时期的赵秦大战,有后来的宋辽大战,都普经在此开战。”
他盯着箭头,在锦袍上擦擦上面的铁锈,道:“果然是秦兵。最早在战国时期,赵国和秦国曾在这里进行过举国之力的大战。赵国主力军队曾迎战过像波涛一样的铁军秦军。就在这片土地上展开生死大战。我记得史书上曾记载,赵军与秦军一接触,秦军就先组成驽兵军阵,从远方开始灭敌。他们擅长使用远射用的弩,弩兵们也分为三排,轮番射击,箭煌如雨。”
“远来的赵军首先对上的是秦弩兵,立刻溃败,之后秦军的步兵方阵趁胜追击,士兵们用长达七米的巨型长矛,合力抬着它进击,前排倒下,后排立即补上,保持着方阵不变。可以想像,这成千上万的秦军就组成了一个个铜墙铁壁的方阵,枪头如林,方阵如山,夹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杀退了赵军。”
“后来的宋辽之战时,是宋朝的步兵对击辽契丹的骑兵。辽骑兵凶猛,步兵赢弱,但是当时辽国的南院地区还没有重骑兵部队,宋朝的禁军步兵却是世间最强的,以最强对稍弱,所以宋朝的步兵攻击辽骑兵还可以做到一人对抗一名骑兵,而败退的境界。宋朝的主要武器不是重甲长矛,还是弓弩。部队里七成是弓弩手。所以宋辽两国,也是步兵的宋人对抗骑兵的契丹人,辽有骑兵优势,但论战斗力宋军也不弱。最后,宋辽之战时还是我宋朝取胜了。”
梁王抬着脸,遥望着苍凉的天地,如波涛般的丘陵古战场,眼光深沉,神色庄重,口气悠远地道:“所以,现在虽然蒙古的鞑靼骑兵有重甲骑兵,我们很少好马,也不擅骑,只要练好弓矢擅用火药,我从大秦朝就流传下的弓驽技艺还是不会输于蒙古外夷的。从古至今,我大汉的臣民就历经与外族血战,还从未输过。所以大家不必怕蒙古人铁骑。”
他的语气一片慎重,竟在这片古战场上鼓舞起身旁的军士们了。他身旁跟随的谋臣和军士们,都满面慎重地高声回应。周围众人看着他们神色各异。
李执山和关公公等官僚们一脸晒然,崔悯眼里微含光亮地瞥他一眼,益阳公主露出了嫌恶和厌倦之意,范明前也斜目看了他一眼,张灵妙则眼珠灵活的左右转着。人们不禁心里凛然,没想到这位嚣张跋扈的小藩王还能说出这么多貌似民族大义的话。真是个武夫。人们转过目光,遥望着这片古战场废墟,或多或少的被这种战场的历史沧桑感所触动。
车队便在这个古战场旁边停歇了下。后来,侍卫和宫女们随意在山丘间走动时,还真的翻找出了一些残旧的箭矢和盗甲等废渣,甚至还有人在一些掩埋不深的浅坑里发现了累累的白骨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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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过渡章,字少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