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醒来的袁术声音非常严厉,很不满大半夜被吵醒,有什么事明天不再汇报非要这么晚来吵醒他?
管家连忙在屋外说道:“将军,是刘勋太守传来书信,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大事要向将军您禀报。”
听说是庐江太守刘勋有紧急军情传来,袁术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来到中堂,招进了管家:“说吧,他那里发生了何事?”
“启禀将军。来者说六安有消息传来,发现了一支敌军从刘安县过,猜测目的地很可能是寿春,向刘勋太守汇报询问是否是庐江太备寇操演,刘勋得信后发生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怠慢连夜派快马传书而来。”
虽然醒来已久,但袁术还处在半梦半醒之间,打着哈欠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管家措手不及,明白将军并没有注意到事情的关键点,小心翼翼开口提醒,道:“将军,这支部队朝寿春来了。”
“你说什么?朝寿春来了?”袁术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方才听成了是有郡国兵入了庐江,让刘勋大惊小怪连夜传书来求证,打算明日一早问问帐下看是谁跑去了庐江,现在一听,才反应过来,这哪是有人去了庐江,而是从庐江发现有部队前来寿春,而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他的部队会来寿春,就算来他也一早就能知道,也就是说,这支部队是有敌入侵了,立时,袁术好似被浇了一盆冰水,彻底醒来:“快,快把杨弘、阎象叫来。”
穿好衣衫,袁术在管家的陪同下径直来到议事厅,先见了面传讯兵,从他口中彻底肯定是有外敌来犯后彻底坐不住了,这支部队没有旗号,虽然很难判定是谁的部曲,但这个时候,除了刘澜的徐州军,不会有第二人了,心中惊恐万状,他的部队都派去了徐州,眼下寿春就只有几万郡国兵,一点没有战力,一旦徐州来了,可怎么拒敌啊?
一人在议事厅内,空旷的大厅使得独自一人的袁术越来越担忧,而被招来的杨弘、阎象在后将军府前相遇,听说此事后同样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一路忧心忡忡的议论,道:“我早就说过,不能倾巢出动,风险太大了,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寿春空虚,敌军来犯了吧!”
阎象越说越气,这事如果一早听他的就不会是这个结果,按他的想法压根就不该派兵出征,可当时袁术那反应,谁也劝不动,所以他又提了一个防御为主的建议,可杨弘却大放厥词,说什么先发制人,最后在孙策拒绝出兵后更是提出倾巢出动的提议,现在好了吧,寿春危急,他心中的怨气自然蓬勃而出了。
杨弘知道这个阎象现在是要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了,这很正常,互相倾扎这种事,他杨弘没少干,阎象做的更多,这个时候要是不落井下石,那才有鬼,而且两人意见相左,可不就等着这一天嘛,只不过是他棋差一招,若大破徐州,现在说这番埋汰人话的就是他杨弘而不是阎象。
杨弘根本不在意他说这些,他巴不得其当着主公的面提起这些呢,那样只能显得阎象没有担当,遇事就只会抱怨,现在********只是想着该如何退敌,如果能在到达议事厅前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那么高下立判,他的指责只会被主公视为阎象无能的表现。
两人来到议事厅,整理衣冠后前后走进了议事厅:“参见主公!”
“坐吧。“袁术摆摆手,待两人落座后,这才说道:“这么晚把你二人叫来,乃是因为刘勋传讯来说有支没有旗号的部队经过刘安,向寿春而来,虽然具体的情况还不明朗,刘勋正在查证,但相比两位也应该明白,这个时候出现在六安,不是刘勋郡内兵卒,更不可能是我寿春之军,那么也就可以说明了这一定是徐州军趁我寿春空虚杀进来了,你俩都说说吧,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我们现在又该怎么处置?”
刘勋虽然说要查证,但没有旗号这一点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杨弘当即说道:“主公,刘太守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个时候除了徐州军不会有别人,这也是为何刘太守只说确认而不说阻敌的原因,充分说明敌军势大,以刘太守治下的兵力别说阻敌,连自保也不足,而从六太守传书前后的时间来推断,相比现在的敌军已经快要到寿春了,在敌军抵达之前,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应对的方案出来。”
“不错。”从六安到庐江,再从刘勋接到情报写好文书从庐江传递到寿春,这么长的时间,敌军差不多已经快到寿春境内了,说不定明天就能兵临城下,而且杨弘有一句话说让他颇为满意,那就是刘勋用查证而非通常发生此事的拦停调查就说明来军兵力强大,虽然他信中没有说明,但可判断敌军人数最少在三万人以上,不然他怎么可能坐视这支部队从庐江境内从容经过呢,说明他也怕引火烧身,这个该死的刘勋。
虽然袁术心中大骂刘勋,可他也明白,刘勋的庐江军都被调取了徐州,他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放任敌军过去。说道:“现在敌军到来,寿春兵力极为不足,两位都说说眼下当如何是好?”
杨弘说道:“卑职以为,为今之计,当快马传书大将军张勋,令其派军回援,而同时派郡****守城,当然已郡国兵的战力很难守住寿春,势必需要主公打开兵器库,大量招募郡内青壮,协同郡国兵一同守城,只要能坚持到张勋回援,寿春之危可解。”
“发派郡内青壮守城吗?”袁术有些担忧,就是把青壮都派上城楼,以他们的战斗力又能坚持多久,可是现在的局面,如果不放弃寿春,就只能这样做等待援救抵达,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微微点头,正要同意之际,阎象急忙出列阻止。
他说道:“主公,徐州军突然出现在庐江郡,如果目的当真是寿春的话,那么就不得不防刘澜的真实目的了,卑职以为刘澜很可能是想要围魏救赵,逼迫大将军张勋撤军,好腾出手来去对付进攻青州的袁绍与曹操,如果我们现在撤军要求大将军回援,正中刘澜诡计,那时寿春虽之围虽解,可徐州之战亦将功亏一篑。”
杨弘笑道:“阎主簿此话太过荒谬,如果刘澜当真是要围魏救赵,那试问,待大将军回援之后,这支来犯敌军焉能抵挡,待将其攻破,刘澜主力却调头北上,那时他与曹操、袁绍交战,而我大军再发兵徐州,岂非势如破竹?等刘澜反应过来,我军早已夺下徐州。”
“对,对,刘澜看似出其不意,结果却成全了我。”袁术一听杨弘此言,心中大喜过望,现在的局面是刘澜的主力与袁军交战,他没有丝毫胜算,可是一旦刘澜去了青州,那么他的部队再攻徐州,兵锋所指,还有谁能相抗?到时拿下徐州,刘澜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还有什么可能反攻徐州,当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赢了袁绍与曹操。
如果说这一仗刘澜只是对付袁绍的话,那也许很难抓住这一空当,可是有恐怖的曹操,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袁术相信,在青州的刘澜可一点胜算都没有,那时他就算不被曹操击败,也一定会被曹操拖在青州,那么收获最大的就是他袁术了,没想到一场危机反倒变成了转机,此刻袁术所有的担忧全都消失,笑着看向杨弘,可正要开口的一刻,却又看到阎象出列了,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阎主簿还有什么要说的?”
开战之初,袁术与杨弘就是如此异想天开,没想到此刻依然如此,这么简单的道理,杨弘能想到,主公能想到,那么刘澜会想不到?虽然他没有见过刘澜,更不认得他,可是通过几番交战,他还是对这位对手有了一些了解,此人心思细腻,一定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他一定留有后手,不然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使出这风险极大的围魏救赵之计来,所以说,大将军一旦回援,那么再想进攻徐州就几乎等于希望全无了,可是偏偏他又想不到刘澜会如何化解这一危机,只能一脸忧色的劝说道:“主公,象不信刘澜没有考虑清楚就贸然分兵行围魏救赵之计,他既然行此计,就势必能够将我军拖在寿春,牵制住我们,使我大军短时间内,最少在刘澜解决袁绍与曹操之前很难再向徐州发兵,所以臣以为……”
“可笑,你以为,你以为现在的刘澜想要对付袁绍与曹操之后还能有什么办法把我大军拖在寿春?“杨弘一脸不屑的说道:“刘澜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区区的小吏得了些许时运,胸中哪有什么锦绣,根本就不足为虑!”
“就算刘澜鼠目寸光,可他帐下却能人无数,而其又善于用人,你又怎知他帐下没有良谋?就算没有,到时若刘澜放弃青州,压根就不去援臧霸,而是将臧霸招到徐州,我且问你,就算我军解了寿春之围,再去徐州,又能如何?”
“到时,我军、曹操、袁绍三军齐攻刘澜,徐州焉能不败!”
“三路大军,就某所料,袁绍必然不会攻徐州,战线太长了,不提这个,就说那曹操和袁绍,虽然都迫不及待的攻打徐州,可是他们同样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公坐大,到时两家见刘澜势弱,袁绍必然会趁此良机猛攻右北平,而那曹操虽然不会像丰县之时一样帮刘澜,可是同样不会帮主公,只会在一旁坐山观虎斗,试问那时单凭我军,焉能攻下徐州?不仅如此,反而平白助袁绍夺下青州消除后患,得不偿失!”
袁术听后心中一惊,疑虑的看向阎象,那意思分明就是你能确定刘澜当然会放弃青州?见此,阎象重重点头说道:“臣虽然不敢确定刘澜会齐青州,但臣肯定确信,待主公再次从寿春回师徐州时,青州袁绍、曹操必然不会再犯徐州,就算再犯,也必然是主公与刘澜开战以后,就好像现在,其大收其利,而我军损失惨重,为二人做了嫁衣!”
阎象的推断可谓直指人心,虽然他的说法会让人心中极其不爽,可是却无疑是事实,而这个事实却足以让袁术心慌意乱,好半晌,深深吸了一口大气,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军不管是退与不退,此战都已经处在劣势了?”
“卑职开战之初已经说过,此战乃曹操之诡计,意在我与徐州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其实臣反而觉得,眼下不仅不该与刘澜继续结仇,反而要与其联合,再立联盟,共击曹操,那时主公迎了天子,以天子令而讨不臣!”阎象苦口婆心道。
迎天子?有什么用?阎象虽然说的都对,但就此一项就让他大为不爽了,现在汉室名存实亡,天下诸侯谁还把汉室放在心上,他自己甚至已经开始秘密筹备称帝了,这个时候把刘协这个小天子弄来,岂不是自讨没趣,当即不满的哼了一声:“现在说的是如何守寿春,这些无用之言,休提!”
“唉。”阎象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袁术不可能同意,可是迎献帝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可惜遇上的是野心勃勃的袁术。
“主公,现在不论如何,大将军必须回援,不然寿春不保,至于如何攻破徐州,那也要先解寿春之围再说,换句话说,就算解围之后,再无进攻徐州之良机,可是看着袁绍、曹操与刘澜相争,对主公来说又何尝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你说的不错,现在就传书张勋,让他回援吧!”(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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