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进屋坐下道:“没成。”
不会啊,我这办法绝对万无一失,百试不爽。刘澜心中纳闷,不想张飞嘿嘿笑道:“她并没有说嫁俺,只是夸俺厉害,还拉了俺的手。”突然想道什么,急忙道:“当俺对她说:大哥已经选定了日子,要去提亲时她也是毫无反应,只是低头不说话,真是急死俺了。”
刘澜破口而出:“他当时什么反应?脸红没有?”
张飞想了想,半晌才确认,道:“红了,红了。”
“嗨。”
刘澜拍案而起,大笑道:“成了,成了,你俩这事儿百分百的成了。”
“真的?”张飞心中大喜,嘿嘿笑了数声,突然又连番叹息。
刘澜奇怪的看着他,这是喜事啊张飞怎么反而叹起气来了?发现他的表情有些蹊跷,问道:“怎么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张飞狡狯一笑,叹息道:“怎么日头落的这么早,要不是天黑,俺还和她相携而坐,给她讲故事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哪是抱怨日头落的早,分明是在嫉妒自己嘛,刘澜笑骂道:“要不是天黑,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是夏天,太阳落的晚,此时最多晚上7-8点钟,这小子从早上十点能和夏侯涓聊到现在?心中佩服张三哥泡妞竟然也是舌灿莲花?
突然,只听院外有打闹怒喝声传来,不时还传来‘赵云你这个骗子’只是声音离此尚远,并不是听得很仔细,看向张飞有些怀疑的问:“三弟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张飞也听得不是很清楚,犹豫的说:“不知道,好像是有人在骂子龙?”
骂子龙?难道子龙得罪了什么人不成?刘澜双眸立时冷了下来。好似蛇女美杜莎,任何看向他眼睛的人都会变成石头人,只不过他并没有美杜莎一般的能耐,也不可能真的将看向他眼睛的人变成石头。但此时看向他眼睛的张飞却从中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彻骨的寒意……
这是一种本能,仿若动物的世界中任何一个族群在受到威胁时,头领总会第一个冲出来保护自己的族人,而此时的刘澜则在猜测到有可能是赵云仇家上门寻仇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去会一会这个敢擅闯县衙的大胆狂徒……
刘澜随手拿起屠龙刀,犹豫了一下,又换成了白金弓,随即对一旁张飞道:“走,咱们去瞧瞧,我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诺。”
张飞应了一声,他的丈八蛇矛并未随身携带,而是放置在了房中,此时只有腰间佩戴着他那把看家宝杀猪刀。尾随在刘澜身后,出了房门。
二人向喊声最大的方向赶去,远远的就见一众护卫军卒将一人围在当中,但只是远远的围定,并不敢欺身上前,想来他们之前已经交过手,知道他的厉害。
刘澜通过缝隙看向被围之人,她头戴一顶编制精美的竹笠,上身系一件纯白色披风,内穿白色布衣。腰间系着一条青色丝带,下穿一条白色百褶裙,露出一双精巧的鹿皮靴。他手中提着一把长剑,而握剑的手掌仿若羊脂一般洁白如玉。只这一眼便在心中奇道这世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有男子的手掌能如此洁白,难道是个女的?若真是女子,光看这小手,既使不看容貌,也可想见这人绝对是一位美女。
刘澜与张飞走上前,府衙内的兵卒发现他二人到来。立时有了主心骨,为他二人让开一条道路。顺着畅通的道路走进包围圈,刘澜立时看清眼前女子的容貌,当真是娇美无比。
她的年龄在十七八岁间,身材修长、脸庞丰润而下颌略尖,皮肤白皙,双眸如夜空最璀璨的明星,睫毛很长、很黑,如同带着美瞳一般,就是这么一位气质外貌上佳的女子,却并没有让刘澜升起一丝夺目美感,反而是一丝浓烈杀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是你?”
几乎是同一时刻,传来两道惊讶声,一道出自刘澜之口,一声乃是那位女子,刘澜惊呼,乃是眼前的女子正是之前在真定县治所‘元氏’与‘赵村’见过的那名白衣女子,而白衣女子惊呼,自是与刘澜一般无二了。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此找子龙?”刘澜上下打量一番眼前女子,对她的身份越发好奇了。
“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白衣女子针锋相对道。
“我乃刘澜。”刘澜朗声说着的时候看向李鸿雁道:“你又是何人,应该明白我现在不仅是豫州牧,更是沛国相吧!”
“原来你就是刘澜刘德然!”
白衣女子震惊之余,突然出乎所有人预料跪倒在地,哽咽道:“民女有冤,还请使君为民女做主。”
“有冤?”
刘澜看向跪倒在地的白衣女子,心中诧异,你这样的女子能有冤?打死我也不信。但嘴上却不敢有一丝怠慢:“既然有冤,当去衙门,为何直闯后衙?”
李鸿雁伤心欲绝的说道:“民女的冤别人断不了,所以民女只能冒罪前来,只求使君为民女做主。”
“你有何冤?”刘澜听她甘愿冒罪前来,不用想也知她定是怨大愁深,不得已而为之,心中的火气小了三分,缓声问道。
“民女要告赵云赵子龙抛妻。”李鸿雁说完后立时两腮酡红,羞也似的低下头去。
抛妻?三国陈世美?刘澜万万也想不到眼前女子竟然要告心中的偶像,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道:“你且随我来,细细说与我听。”
这种事情他也不好当众问出,也只能将李鸿雁请到客厅中询问,虽然他心中不相信赵云改了姓名叫做赵世美,但眼见人家姑娘都如此说了,事关名节,此事便有八成可信。立时将李鸿雁带到客厅中。
前往客厅途中,简雍也闻讯而来,刘澜叫他一同前来,听听赵云是如何抛妻的,此时刘澜。简雍,张飞也算是‘三堂会审’了。
四人坐定,下人们奉上香茗,刘澜这才对李鸿雁说道:“赵云这小子是如何抛妻的,你对我但说无妨。若他果真做出如此禽兽事来,我定还你一个公道。”
李鸿雁衽裣一礼,这才抬起头看向众人,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好似却又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刘澜看着李鸿雁如此忸怩,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独闯府衙的彪悍,神态严肃,道:“姑娘你不说清楚。这官司却该如何为你处理?”
李鸿雁支支吾吾,心神交战片刻才鼓起勇气道:“小女子姓李名鸿雁,本乃真定人氏……”
刘澜打断了少女的话头,笑着向众人,道:“没想到竟与子龙同乡?巧的很,巧的很。”见他二人会心一笑,看向李鸿雁道:“青梅竹马吧?”可没想到李鸿雁却一脸不解的抬头看着自己,而众人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刘澜心中叫苦难道这时代还没有如此说法?
心中想了片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沉吟良久,只想出了一句‘指腹为婚’,但心中却又不知道这句他们能不能懂,但见此时众人一脸疑问的看向自己。也只能蒙一句是一句了,若是这句他们再不懂,也只能拿出杀手锏说‘娃娃亲’了。
毕竟娃娃亲就算是他们头一次听说,但通俗易懂,单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也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说道:“指腹为婚知不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刘澜换了个说法,但众人心中却还在揣摩‘青梅竹马’的意思,而李鸿雁却立时双腮酡红,神情扭捏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与他虽是同郡,却并非指腹为婚,其实我与他也是后来相识。”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与他相识全因一匹宝马。”
“一匹马?不会是白龙驹吧?”刘澜上下打量一眼李鸿雁道,这他娘的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一匹马居然也能成全一桩姻缘。
“嗯。”
李鸿雁臻首轻轻一点算是承认,道:“小女子自幼从师习武,学艺归来却偶然发现了一匹神骏,连赶了它数日,却终因所乘劣马脚力不济丢失了目标,当时我心中焦急,毕竟如此神骏千金难买,若能驯服自然是一大助力,所以小女子一连寻了数日,只可惜却毫无踪影。就在小女子心灰意冷之际,不想却又让小女子看到了那匹神骏,不过……”
刘澜接住了话头,猜到:“难不成等你再发现‘它’时,‘它’已经成为子龙的坐骑了?”
“大人所言丝毫不差。”
李鸿雁看向刘澜道:“小女子心中不服,毕竟‘它’本是我先发现的,此时却成了这人的脚力,所以我就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将马还我。”
“这你就想差了。”
刘澜摇头晃脑,道:“你虽然先发现了白龙驹,即是有缘,却又无分,不服虽然难免,但让子龙归还却有些蛮……”
他本想说蛮不讲理,但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不是让人家姑娘尴尬嘛,急忙改口道:“难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小女子也知道强人所难,但如此神骏,不管他卖多少贯,多少金,小女子就是从他手中购买也愿意的,可是他却一口回绝了。”李鸿雁眼中闪过一丝不忿,道。
“哈哈。”
刘澜见她直到此刻提起白龙驹还是一脸不忿之色,想来赵云当时拒绝定然言辞激烈,但想李鸿雁也不会对自己说出赵云是如何言辞拒绝的,只能问道:“后来呢?”
李鸿雁忸扭怩怩的说道:“后来小女子就一路跟着他,逼他卖马。”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会在赵村见你,想来你那时候是去逼他卖你马喽?”
说完,刘澜却又频频摇头,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对啊,但你为何又要替子龙将那些袁绍军卒杀掉呢?”
“那是后话。”
李鸿雁说完这句话后,有所平复的如花容颜立时又如桃花一般艳丽,道:“我一直缠着他。他当时好像急着从右北平去辽东,就逼我离开,我便提出:若他能赢了我手中剑我就自动离开,若他输给我。就将白龙驹还给我,当然我也不会白要他的白龙驹。”
“最后还是赵云赢了。”刘澜笑道。
“使君怎么知道?”
李鸿雁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道:“难不成使君当时就在现场?不然又如何能知道比武结果!”
刘澜摇头笑着说:“我并不在场,只因白龙驹还在子龙手中,所以便猜到你比武输给了他。”
李鸿雁心中释然。暗叹刘澜机敏,但口中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我自山中学艺,可以说除了师父再未遇到敌手,不想碰到他,竟然十招就将小女子击败。”
刘澜心中暗道额滴神呐,能被赵云十招击败的女女,在这个时代那也得是中上啊,放在游戏里武艺能是多少,最低不得70-80啊?心中如此想,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听。李鸿雁在说自己武艺时的那份自傲还有那口气,刘澜如何听不出其对自己武艺的自傲,但正因为如此却突然被一陌生人十招击败,而且这人还是抢她马的恶人,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这一切都和子龙没什么关系嘛,但和女女讲理不管是哪个年代,能讲通?刘澜心中苦笑一声,问:“既然赵云击败了你,那你怎么会还跟着她?并且还去了真定赵村?”
“他抢我宝马,又赢了小女子。小女子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心中竟然升起了杀死他的念头。”李鸿雁如花的笑靥满是骤然变得黯淡道。
“杀了他?”
刘澜心头一紧,震惊的看向李鸿雁,女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因为这点事就要杀人?
李鸿雁眸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温情,含情脉脉的说道:“是的,从此以后我开始过着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他的生活,直到……”
“直到什么?”
刘澜能听猜到里面肯定有故事,出于好奇,追问道:“难道你真成功了?”急忙又说道:“若是成功。子龙不是应该早死了吗?怎么现在还好好的?”
“我本以为成功了。”
李鸿雁黯然说道:“当我以为成功杀死他后,我发现心中竟然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还很无助,想到他就这样死了,心中好似遗落一件重要的饰物一般。”
“难不成那时候你对他已经暗生情愫?”刘澜眉飞眼笑道。
“我也不知道。”
李鸿雁娇羞的低下头,羞涩道:“应该是,我当时已经无法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使我将他居住在襄平客栈屋中的饰物全部砸毁。”
她心中尴尬异常,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喃喃道:“好似只有如此才能让我心中感到一丝安慰,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有所振作,想要将他亲手埋葬,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刘澜听得入神,催促道。
“只是当我将他亲手抱起时,我才发现,赵云这坏人竟然使了障眼法将我骗了,亏我刚才还为他大哭一场,我急忙推门而出,不想他却在客栈后门骑着马看着我。”说到最后,李鸿雁已经变得恼羞成怒了。
“当我看见他时,他竟然说,说……”好似难以启齿,刘澜发现李鸿雁的臻首更加低了,而面颊却异常红晕,笑问道:“他说什么?”
李鸿雁想到那日之事,仍然是一副恨恨地模样,恐怕都要把银牙咬碎了,半晌才有些恼怒地说道:“他竟然骑在马上,调侃我说:你这蛮妇虽然长的好看,不想哭泣的样子却如此丑陋。’他说完就牵马离开了客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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