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对刘澜来说根本毫无关系,更不会被温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骇人心机所震摄,他不觉得温恕有什么原因来玩弄死自己,就算有,刘澜也不会束手就擒,连护乌丸校尉刘澜都能借势压他一头更何况是温恕这样的文人,没听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然凭他和温恕的交情,再加上刘元起那里他也不会对温恕如何,只不过既然想到秀才遇到兵了,那就不妨彻底放泼耍赖一回,去找温恕要个交代。
交代什么?
既然答应的招抚为何还要杀,这是失信于民;既然答应了自己放过后棕发,为何还要抓,这是失信于人;既然要有小动作。为何所有人都知道了,连鲜于银都知道了。他这个手下这个兵曹却到这时候还被蒙在鼓励,难道这些还不够让他交代的。难道这些还不够温恕给自己一个说法的,起码要让温恕知道自己是不好糊弄的,说不拢老子回去找公孙瓒继续回卢龙,谈拢了,那好,以后有啥事最起码自己这个统兵的兵曹有知情权,就算是不能问,也得知道要有小动作了,像现在你私底下搞了一连串的小动作连保的人都无声无息的抓回来了刘澜还能装聋作哑?
气势汹汹的刘澜沉默了一阵然后对一边的几人说了句我去找温恕。不管出了啥事,你们都给我稳下来,不能有任何的异动。”
从温太守温郡守变成了温恕,这口气已经很不尊敬了,若是还看不出来什么,众人那就是吃素的,可刚要张口司马已经转身走了,张正左右看了看,心中哀叹。虽然温恕背地里摆了司马一刀可必定是对付蛾贼怎么就让司马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真就这么去找温太守讨说法去了?正心中苦笑着却发现徐阿泰给他使眼色,却是让他去和鲜于银说说情,这一眨眼,张正立时反应过来。忙着过去,客气的说:“鲜于将军,你还不回刺史府看看。若是司马真头脑热起来,那可是真敢大闹刺史府的。”
鲜于银一惊。这才想起来这位可是曾经大闹过鲜卑草原从东部闹到了中部,甚至连狼帐都搅动的鸡犬不宁。若是真在刺史府和温恕发生些什么不愉快,那篓子可就大了,现在这时候蛾贼十余万还没稳妥下来最怕的就是这自乱阵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那时候要真这么一乱蛾贼在掺和进来他们这些人风风光光的进城可想风风光光的出城就怕连命都没了,想到这连招呼都没和张正他们打,急忙应了声快步向刘澜消失的方向跑了去。
等鲜于银赶上刘澜的时候已经到了刺史府,不过让他诧异的是温恕却一直在刺史府门口等着,看那样子已经等了很久,傲然挺立的温恕就那么静静的待着,看到了那道身影的刘澜却是蓦地停下了脚步,他感到有了一丝错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位老头的算计之中。
这时,他却听到了一位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德然,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看哥哥我的?”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天下第一才智之士的简雍简宪和。
“宪和。”温恕的声音骤然响起,之前还是一脸和煦如风笑容的简雍立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温恕一眼,一下子全明白了,温恕口中的那位贵客,就是刘澜,神情出奇的严肃,对着刘澜略一躬身,延请入府。
温恕率先向刺史府后院走去,随后是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简雍又瞅了瞅温恕的刘澜和鲜于银一同随温恕走进内院,还是早晨的那间房,只不过此刻房内的埃几上却满放着菜肴,每人身边都是大大的一瓿酒。
“没下人,想喝就自己动手。”
温恕说了句,就取着著开始吃起了埃几上已经有些凉但还留有余温的丰盛饭食。
看得出这桌菜已经准备多时了,想来温恕已经等了自己许久,既然他知道自己会复来,那么他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再来,刘澜一边漫不经心的为自己舀酒,一边头也不抬的沉声说:“温恕。”
直呼姓名,这在讲究礼法的汉代可是极度不敬的,尤其是刘澜的声音异常深沉,就算是屁大点的孩子都能听出来这其中磨刀霍霍的火药味了更何况是当事人之一的温恕,只不过简雍却对着上首的刘澜提醒,让他注意自己的说词和口气。
刘澜没有理会好像换了一个人的简雍,长袖遮着面庞,嘟嘟嘟,将酒樽内足有四斤的官酿醇酒一饮而尽,然后才冷冰冰的说道:“温恕,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我为什么来你比谁都明白,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温恕瞥了一眼下首的鲜于银和激动的简雍示意他们无妨之后,才笑呵呵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的对着刘澜说:“贤侄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咱们一边喝一边说。”
这一声贤侄温恕可一点也没托大,他和刘元起论交,而刘澜又是刘元起的义子,虽然温恕平日里都是直呼其名甚至唤其表字,可这个时候也不好使局面太过尴尬,这么一个称呼虽然是有打破尴尬拉近关系的意思在里面,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温恕放下了身段,这就立于了不败之地,若是你刘澜在不识好歹,那么温恕有什么动作也就是你刘澜咎由自取了。
只不过对于刘澜来说,那句贤侄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分量,反倒是那句边喝边说则让他放下酒樽,准备听听温恕用些什么说词来打发自己。
他此刻到很是期待,毕竟人家已经准备了许久。(未完待续。。)u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