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太难,思念更是煎熬……
在分开后的头一两天里,两人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打电话互诉衷情,平均一天七八个电话不在话下,有时甚至会聊到深夜,然后许廷钧再熬通宵准备第二天的工作事项。
他总是想着她,有一次和卢念琛、孙晔一起吃饭,不知道是谁点了一道龙井虾仁,他立刻就想起了林白苏钓虾时傻乎乎又可爱十足的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另两个人诧异地望过来,他掩饰似地轻咳几声,又收敛了神色,才没有露出马脚。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归心似箭,尤其是在工作中途,更是绝无仅有。南城虽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又有父母在,不过可能他还是年轻人的心性,这份情谊于他并不那么浓厚,他总是向往远方,向往展翅翱翔,虽然他毕业后选择在南城发展,可却并不拘泥于故土情怀。
但是自从有了林白苏,一切变得不再一样了,他仿佛倦鸟一样,对那个地方有着深深的依恋,那份因时光流逝而沉淀在心中的那份对归属的想望,忽地苏醒了,他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只可惜,美好总是难以持久……
事情的变化是从第三天开始的,那天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白苏的情绪有些反常。她不再主动挑起话题。回应也很简短仓促,他问怎么了,她说没事,只是有点累,声音听上去带着些许的鼻音,短短几分钟后,他们就结束了通话。
一股淡淡的不安笼罩着他,有点累?如果是在平时。这个理由无懈可击,可是放在他们情意缱绻的现在,就太突兀了,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中。
在几乎一夜未眠后,他迫不及待地等来了第二天,可却一整天都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他打过去的电话也通通无法接通,强烈到已经无法忽视的焦虑感紧紧地攫住了他,他开始坐立不安。
第三天仍然如此,他无法忍受了。不顾卢念琛和孙晔的劝阻,撇下新环广告案的一大摊事情。匆忙地订了周末一早的飞机,赶回了南城。
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迫切想要知道他的白苏出了什么事?
飞机落地后,他拖着行李箱匆匆向出口走去,朱奎会在那边接他,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心绪烦乱地拿出来一看,是汤柏,“什么事?”他无法压抑自己的不耐烦。
只听汤柏语调急促地问道:“怎么回事啊,廷钧?怎么林白苏和兆基陆家的那个小子订婚了?”
许廷钧只觉大脑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在汤柏一声急过一声呼唤中,强行拉回了神思,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说——什——么?”仿佛不能理解汤柏刚刚说的
话。
“廷钧,我今天刚收到的消息,林白苏已经和陆光熙订婚了!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她又跟别的男人好了?”
订婚?白苏和陆光熙订婚?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他哑笑了一声,企图制止汤柏的胡言乱语:“汤柏,别闹了,这怎么可能?你都不知道前两天,我和白苏一起多开心!”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握着电话的手也在抖。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为那个女人说话!你被她骗了,知道吗?她……”电话中的汤柏气急败坏。
“好了,不说了,我要去见白苏了。”他急急忙忙地截断他的话,随即挂断电话,他不能再听下去,他不敢再听下去。
他要见到白苏,必须尽快见到她!她会给他答案,会告诉他这不过是个笑话,这一定不是真的,汤柏平时不正经惯了,这家伙一定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无意识地做了个轻扯嘴角的动作,却猛地感到一阵气闷,他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肠胃里一阵翻涌,他急忙扶住身旁的墙壁,干呕不止,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却什么都呕不出来,憋闷的感觉几乎令他无法忍受,他弯着腰,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脸色如同墙壁那般雪白,隐约泛出青色。
“先生,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一个颇有礼貌的男声问道,大概是机场的工作人员。
许廷钧看也没看他一眼,摆了摆手,定了定神后,他疾步离开,在出口处见到一脸懵然的朱奎后,许廷钧催促道:“回小雅,快!快!”
朱奎不敢怠慢,两人以最快速度上了车,朱奎猛踩油门,直奔碧海湾而去。
一路上,虽然明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是许廷钧仍然疯狂地拨打林白苏的电话,毫不意外,通通没有回应,但是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以稍微分散他焦躁的心绪。
朱奎很给力,比平常快得多的时间赶到了小雅楼下,车还没停稳,许廷钧便推开车门冲了出去,朱奎忧虑地看着许廷钧踉跄得险些摔倒地脚步,考虑是否要跟过去,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作罢。
许廷钧发了疯一样的冲上小雅,他猛拍林白苏家的房门,没有反应,没有任何动静,他抖索着手去拿备用钥匙开门,手却抖得如风中落叶,几次三番都打不开房门,他紧紧地抿住双唇,不停地深呼吸压住心中的狂躁,控制住手上的动作,这才顺利打开门,他闯进去一看,一颗心沉霎时到了底。
没有,什么都没有,整个房间空空如也,没有家具,没有日常用品,没有任何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它恢复到了白苏搬进来之前的空荡,只有阳台上的飘纱窗帘在随风飘摇……
许廷钧猛地蹲下身来,来自心脏的一阵猛烈的尖锐疼痛几乎将他击倒,他不得不捂着胸口强自忍耐。
白苏,你真的走了吗?难道汤柏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为什么?(未完待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