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心中冷笑:“怎么,果然昨日结下的仇家今日就前來报复來了吗?看來,今日杨晚他们是沒法占到什么便宜了。”
不止是他,牧颜北宫虽然性子比较粗线条,也很快发现了,忍不住低声在厉寒耳边道:“厉大哥,我感觉有不少人在频频看向我们,似乎不怀好意。”
“嗯,我已经知道了。”
厉寒冷笑,即使不刻意回头望,也能感觉到那些人,带著诧异,奇怪,审视,还有敌意的目光。
虽然有些疑惑,凭昨日一场小小的冲突,不应如此,但看现在这情况,却比他要想像得严重多了。
“算了。”
摇了摇头,他决定不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再解决吧。
他也不相信,为了昨天那点小事,这些人,真的能下多大力气,來对付他们。
见厉寒示意无事,牧颜北宫虽然心中担忧,但也强压疑惑,偏过头去,继续看向擂台。
他相信厉寒的眼力。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
擂台之上的挑战,一直未曾停止过,在厉寒等人前來的时候,就已经战过不知多少场了。
然而,不过过了三场,变数果然來了。
一名蓝衣青年,身形一纵,跳上擂台,忽然目光冷冷朝厉寒等人这个方向望來,而后开口道:“在下铜承仇,请这位兄弟指教…”
手指一伸,赫然是指向牧颜北宫方向。
厉寒见状,心中一凛,终于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了。
如果是昨日,他想的还只是,别人会破坏他们的挑战,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直接向他们发出了挑战。
偏偏,这种挑战还不能拒绝,不然,面子损失事小,在这斗神台,只怕也待不下去了。
牧颜北宫看向厉寒,厉寒沉吟半晌,点了点头,道:“去吧…”
因为这名蓝衣青年,是第一次出现在擂台之上,厉寒也沒有看过他的战斗,所以也不清楚他的具体水平,因此,只能示意牧颜北宫自由发挥。
然而,这一战的结果,却令他也大吃一惊。
那名蓝衣青年,似乎对牧颜北宫的战法,已经非常熟悉,破解过千百遍一般。
虽然牧颜北宫满腔怒火,用尽全力,然而,十招一过,还是不由败下阵來,损失一枚玄铁令。
牧颜北宫恨恨回到座位,看向厉寒,眼睛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虽然想过自己会有失败,但绝对沒想到來得这么早,而且自己的第一场失败,败得如此委屈,如此沮丧,就像是被别人压著打。
偏偏,那人实力虽强,但并沒有面对他压倒性的实力,反倒是向他,早已熟悉了牧颜北宫的攻击破绽一般。
面对他的请战,厉寒摇摇头,示意冷静。
他隐隐感觉到,一股疯风暴雨,正在成形,而目标,正是他们五个。
沒有让牧颜北宫继续上台,不是怕损失第二枚玄铁令,而是……他要观察一下,到底是谁,在暗中指使,针对他们。
然而,不待他查出是谁,对方的攻势,已经连绵不止,如同无尽春雨,倾泻而來。
第二个上台的人出现了,而且一出现,就是指名挑战杨晚。
片刻后,杨晚战败,下台,再次损失一枚玄铁令。
第三轮,尹冬书被指名挑战,失败,下台,损失一枚玄铁令。
第四战,又有人开口,想要挑战厉寒,然而,此刻,厉寒的眼神,越來來冷酷了。
看著队友一个个战败,失去玄铁令,他的眼神,反而越发冷静,充斥著一股活火山爆发前的宁静。
他沒有应战。
此时,已经不是名誉不名誉的问題,他不想这么糊里糊涂,被人牵著鼻子走,他要看出幕后指使的人是谁。
见他不上台,对方转而改向,挑战别人,很快,一轮轮战斗过去,中午休息时间已到。
五人聚在一处,四人都是面色沉寂,一片沉默,谁也沒有开口说话。
昨天的意气风发,似乎只经过这短短一个上午,便消失不见,所有人都有些压抑,有些郁闷。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在他们的咽喉上,让他们不能呼息,偏偏,他们找不出那只手的主人是谁。
哪怕再迟钝的人,此刻,也知道是有人刻意针对他们了。
只是,是谁,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影响力?
沉吟片刻后,牧颜北宫直接开口道:“厉大哥,下午,你再看几场,然后让我上场,我要试一试,是不是会一直失败。”
闻言,厉寒眼睛闪烁,过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会给你找一个稍微弱一些的对手。”
牧颜北宫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本來他是有些不满,然而想到上午面对的场面的诡异,他也的确需要一场痛快淋漓的战斗來舒缓自己的压力,赢得原來的信心。
很快,午休时间过去,下午的战斗再次來临。
当有人再指名道姓,挑战厉寒,牧颜北宫等四人时,厉寒等人,都是拒不出战,让所有人哗声一片,嗤之以鼻。
然而,他们却不为所动,安静如山,四周的人,都离他们一大段距离,隔得远远的。
然而,在第六场,一名黄脸青年,在战过两场后,心神疲惫,厉寒眼睛一动,瞬间看出他的缺点,在左手,立即吩咐牧颜北宫上台,战胜他。
然而,在牧颜北宫身形刚刚站起,欲发动挑战的时候,蓦然间,另一名弟子先他一步,跳上擂台,替换下了那名黄脸青年。
厉寒的脸色微微一变。
本來想阻止牧颜北宫,然而,他此刻,心中的火焰,已经和一座压抑了太久的火山一样,根本控制不住。
看对方也不如何强大,他不顾厉寒的劝阻,身形一纵,已经跃上了擂台。
两人面面相觑。
“报上名來。”
牧颜北宫冷冷地道。
“阎蓝山。”
对面,那名佩刀青年,却不疾不徐,一脸轻风自然的微笑。
台下,厉寒眼睛垂下來,神情变得有些疲惫:“北宫要输了。”
“啊……”
杨晚,尹冬书,牧颜秋雪都急忙看向他,尤其是牧颜秋雪,一脸焦急,毕竟,台上那是自己的哥哥。
可是,都还沒打,怎么就知道要输了。然而,厉寒此刻,心中却只感觉到累。
是啊,不用打都输了,可是,牧颜北宫却看不出來,这就是差距。
果然。
交战片刻后,“砰”,一声重响,牧颜北宫的戮神战斧,被人用刀轻轻一挑,便握不住手,飞落擂台,引起别人一阵惊呼。
而他的人,在闪避不及之后,被一柄寒光闪烁的蓝色长刀,横在脖子之前。
凉意侵肤,寒意入骨,这一刻,牧颜北宫的脸色,变得无比灰败,就和精气神,全部消失了一般,只剩行尸走肉。
擂台之上,不许出现死亡,不然,下重手的人也会获得和他同样的下场,所以牧颜北宫并未受伤。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下擂台的,走下擂台之后的他,一言不发,只是垂著头,脸色木然,一点感情波动都沒有,再也沒有之前一定要上台,跃跃欲试的样子。
昨天加今天,就因为他的失误,连续损失三枚令牌,几乎昨天他赚的,全部赔出去了,他不能不伤心。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对不起厉寒对他的信任,这让他心中,无比沮丧,直接丧失了再次上擂台的勇气。
随后,和上午同样的场景出现,厉寒的猜测,最终都成为了事实。
不断有人上台挑战杨晚和尹冬书,虽然刚开始他们不为所动,但随著别人的辱骂,讥讽,嘲笑,甚至殃及亲人,他们再也控制不住。
因为激怒,所以最终,他们获得的令牌全部赔了出去,别说再如昨天那般轻易取胜,就算想要保留一场,也不可得。
对此,厉寒再也沒有开口阻止,一直只是冷冷的看著,他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怎么做,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
而随著那些专门上台只为与厉寒等人作对的几人,在出发之前,都同时隐晦的向一个地方看了一眼。
那里,坐著一个头角峥嵘,面有风云激荡之色的白衣年轻人,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后,这些人才出发。
终于,厉寒锁定住了他,悄悄传音尹冬书之后,尹冬书告诉了厉寒答案。
那个人,是一个在世家门人中,有著不输于散修第一人慕容暖的年轻高手,他的姓名,叫‘百世麒麟’冷枯松。
“冷枯松……就是他,看破了杨晚,牧颜北宫,尹冬书三人的破绽,而后传音告诉别人,让他们上台…”
“只是,我怎么不记得得罪过此人。昨天,他似乎也不在我们圈子旁边,也不是借机上台的那批人之一…”
“这样的人物,本身就已是天纵奇才,在这斗神台下的圈子,只怕也是数一数二,根本沒必要这么做,凭他的实力,只怕就足以挑战所有高手。”
“那么,他为什么要刻意针对我们。而且……还发动了这么大的力量…”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不过不管如何……”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名看起來明显气质身度都不凡的年轻人,为什么刻意针对他们一样,但是,厉寒却已然彻底明白,此人,并不是冲著玄铁令而來,而是有意识的狙击他们,消耗他们的仙功。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自已的意思,还是听从了别人的吩咐,但是……”
在杨晚,牧颜北宫,尹冬书三人,身上所有的令牌彻底消失,再也沒有一枚令牌可供他们上台挑战时。
厉寒终于,缓缓站起了身來,脸上露出一股冷酷到肃杀的气息。
一股可怕的气势,如风虎云龙,龙吟虎啸,在他身上蔓延而开,瞬间,整个斗神台下,都莫名一震。
“辱我朋友兄弟者,欺我伦音海阁弟子者,我今日,都要一一还回,杀…”
“轰…”
足步一顿,厉寒整个人,如同化作一条狂龙,挟带著轰轰烈烈的风雷之声,“砰”的一声,踏上擂台。
整座斗神台,砰然震响,灰尘四散。
厉寒转过身,回过头,目光凛冽地望向整个斗神台下,与所有人的目光在斗神台下轰然碰撞,以一敌十,以一敌百,以一敌千,以一敌万…
“我,厉寒,在此发出挑战,谁敢,上台,与我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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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情,第二更不知來不來得及,來得及就更,來不及就明天补,大家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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