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林大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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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墙上厮杀得极为热烈暂时不提,单说与智深禅师相斗的骆致清。

    骆致清剑术威猛,又有分光剑影绝技,越境斗法的事情干过不止一回,对眼前高出自己快要两个境界的智深怡然不惧,门板宽的巨剑剑光如惊涛巨浪般拍向智深。

    在修士的斗法中,越到高层,越境斗法的难度就越大,尤其到了炼师境或者说罗汉境以上,想要越境斗法,艰难程度非同一般。

    智深修为境界远远超出骆致清,奈何他擅长的不是当面硬斗,而是幻阵,属于骆致清眼中的“旁门杂学”,故此竟一时间拿骆致清无法。

    但智深战场经验丰富,对什么“高阶修士欺压低阶修士好不要脸”、“以多为胜不是英雄所为”之类的说法不屑一顾,一旦发现不能短时取胜,便立刻改变策略,以拖住骆致清为首要目的,一切功法都以缠住骆致清为主,只为自家徒弟广诚砸开城门创造条件。

    骆致清巨剑撞上赤声金刚像上,顿时将金刚拍成碎片,但这些碎片转眼又化作一道新的赤声金刚像拦在巨剑之前,再次拍碎、再次转化,直如无穷无尽一般。

    这就是极为高明的幻阵法术了,以虚化实、以实化虚,如泡影般幻灭,又如蚕蛹般化蝶重生,幻阵与“实阵”相互交叠,居然就这么阻住了骆致清的巨剑剑光,将剑光始终阻挡在身前三尺之外。

    骆致清剑光依旧一往无前,似乎前方没有阻碍,一重重将赤声金刚像拍散,但这三尺距离就好似三千里一般,无论如何都拍不到终点。

    心念动处,背后的分光剑影再次出手,十多道剑光四散而出,从各个角度斩向智深。

    智深穿戴的燃灯佛祖袍鼓荡飘逸,袍中燃起千百盏佛灯,佛灯散发出的点点光明撑起了僧袍,将骆致清的十余道分光剑影引向偏离之处,始终斩不到身上。

    这就是智深为天龙院看重的原因,他头脑清楚、目的明确,不惜放下罗汉境修士的尊严,以低下的姿态纠缠对手,只为了得到想要得到的结果。

    全力防守就意味着不为攻击而分心,不分心就意味着破绽少,一个罗汉境修士全力防守阻拦,哪怕骆致清以越境斗法而威震川北,也真是拿对方没有办法。

    在智深的掩护下,广诚操控金铁禅杖,一杖又一杖,狠砸城门。哪怕城门经过了加固,哪怕裴中泽给城门上贴了八张各种护持的法符,也经不起他这么抵近狠砸。

    裴中泽祭出一方铜镜,阴阳太极图自镜中浮出,随着他法力的注入,太极图缓缓转动,阴阳双鱼的鱼眼中射出两仪玄光,直取广诚双眼。

    广诚眼望城墙上的裴中泽,顿时一愣,终于想了起来,喝道:“两仪玄光?你是那个小道士?”

    他当年是吃过两仪玄光苦头,自己虽然境界提升,但偷眼去瞧,这道士道袍上四个标识,对方境界并不低于自己,于是连忙展开坏灭身法,身子一明一暗之间躲闪开去。他一躲闪,便无暇再行破城。

    眼见广诚受了干扰,他身后待命冲城的数十名步跋子举起盾牌涌了上来,在广诚身边站定,同时将盾牌向上高举,拼接成盾墙。

    每面盾牌都有佛门咒文,数十面盾牌拼接成盾阵之后,这些咒文首尾相接,组成一面悬空的佛光。两仪玄光照射在佛光之上,嗤嗤溅射出阵阵火星,一时间相持不下。

    两个佛门修士持咒间匆忙腾出手来,一个打出木鱼,另一个扔出铁尺,从左右两边分袭城头的裴中泽。

    林致娇就在裴中泽不远处,不由分说,抽出三尺如意长虹剑,当即纵身上前,剑尖吞吐出丈许剑芒,轻轻点了两记,极为准确的点中了上下飞舞的木鱼和铁尺,立刻将木鱼和铁尺两件围攻裴中泽的法器击飞,令裴中泽不用分心他顾。

    木鱼和铁尺在空中倒飞十余丈后转了个圈,合击林致娇,与此同时,又有一件袈裟和一串念珠飞出,四件佛门法器攻向林致娇面门。

    林致娇剑芒吞吐,独斗四件法器,斗了片刻,剑芒忽然转化成一只翩翩起舞的凤凰虚影,凤凰挥动翅膀,射出百根凤羽,这些凤羽旋转中形成冰晶齿轮,高速切向四件法器。

    袈裟顿时被冰晶齿轮切开一道大口子,色泽暗淡,木鱼和铁尺也被锯出了数道缺口,呜咽着倒飞而回,那串念珠更是被斩断了珠绳,一百零八颗珠子坠落城下,溅得满地都是,十几个步跋子还在攀爬之中,被念珠撞上,身上的轻甲顿时被击破,打出一个个血洞,惨呼着摔了下来。

    这一下出手,不仅极为绚丽好看,而且威力也足够,的确配得上**师的修为和身手。裴中泽作为庆云馆未来的继承者,对于各家各派的情形,平日也多有留意,在问情宗一脉中,他向来只佩服在修行上犹如一骑绝尘的周雨墨,对问情宗其余师姐师妹都不大看得上眼,就连林**师,在裴中泽的心中恐怕都比不上周雨墨。

    更何况他还听说,骆致清在黄冠的时候就挑战过当时身为金丹法师的林致娇,因此一直对林致娇不是很看好。

    但今日见了林致娇的手段,这才想起来,似乎骆致清说约斗林致娇之时对方“假打”,看来还指不定真是“假打”。不论真打还是假打,至少林致娇配得上**师的修为。

    林**师冰晶凤凰出手,局面顿时为之扭转。

    广诚在盾牌的遮掩下还在砸门,没有注意到外间的变化,蟾宫仙子却瞧出了时机,轻哼一声,铜臼立时涨为三丈,她舍了战鼓,抱着铜臼一跃而下。

    这一臼坐下来,顿时将遮护广诚的盾墙压垮,被她屁股坐个正着的步跋子们当即粉身碎骨,周边的步跋子则被巨大的气浪掀飞出去,将广诚暴露在蟾宫仙子面前。

    蟾宫仙子铜臼横扫,与广诚的金铁禅杖狠狠撞击在一起,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广诚连带着金铁禅杖被从城门处扫飞了出去,正好落在吴化纹马蹄下,惊得战马“稀溜溜”一声,人立而起,差点没将吴化纹掀下来。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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