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藩四县,白马院继续弯道超车,将永镇、松藩两县全都甩到了身后,跃居第一,达到三十二万圭。
松藩县飞龙院加天鹤宫合计排名第二,虽然比去年增长了八万圭,但只能以二十八万圭屈居次席了。
有了勤奋斋醮的郑师姐,龟寿院去年突飞猛进,达到十八万圭,重回第三。
灵蛇院则只增长了一万圭,以十六万圭忝列末席。
赵然估算了一下,整个大明去年人均信力值约在十圭左右,白马院目前治下百姓接近六万人,人均大约五圭四黍,只是平均值的一半,依旧任重道远啊。而松藩人均值连三圭都没有达到,更是前路漫漫!
顺着人均值这条思路继续思考下去,龟寿院人均值两圭,今年必然还会增长;松藩县二十万人,人均值一圭四黍,太低了;最低的还是灵蛇院,十二万人,人均一圭三黍。
简直是信力值洼地啊,大明还有没有更低的县份呢?赵然实在是想不出来。如此之低的信力值,想要有所大幅度增长,其实也挺好办的,当前就有一个最佳办法——换方丈!
这两座道院的方丈只要一换,人均达到两圭毫无难度可言,这可就是二十万圭的增量,因此,赵然开始琢磨起这个问题来。
嘉靖二十五年是道门施行馆阁修士履任十方丛林政策的第三个年头,也是从这一年起,道门不再专列试点县份,而是由各县自报。但凡方丈一职出现空缺的,不再从十方丛林俗道中提拔方丈,而是由所在馆阁中的修士直接出任。
鉴于去年大明信力值总体有所减少,九州阁专门给各省馆阁下发严令,不许各家馆阁再无故拖延对方丈的委派,出现一个空缺就必须顶上一位修士方丈,这一命令在各处馆阁中引起很大争议,不用在此一一赘述。
赵然考虑的是,飞龙院方丈岳腾中、灵蛇院方丈聂致深,这两位都不到六十,且身体康健,远远没有辞道的时候,应该如何把这两个家伙弄走呢?
就听周雨墨问:“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赵然问:“你愿不愿意到永镇当……算了,当我没说。那你这样,有空的时候,路过田边地头,帮着挖条渠、搭座桥……好吧,那就见到病人帮忙治一治,遇到有难处的百姓出手救救急,这个总行了吧?”
“修道之人,这种事不用你说也会去做的。”
逍遥自在的好日子终有暂时结束的那天,元宵节一过,周雨墨便向赵然辞行了,她这次要向东南而行,到大海边转转,也许还会考虑出海,到那些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海岛上磨砺金丹。
赵然很是不舍,周雨墨笑道:“我已经二十九岁了,结丹也快四年了,是该出门找找机缘了。我们问情谷一脉分属全真,将来神识是要寄托金丹的,对金丹的温养要求很高,对道心的磨砺同样极为重要。不出去转转,难道在大君山混吃等死吗?”
赵然道:“那么多全真修士不都是在自家洞天中修行么?我看他们同样晋级大法师了……”
周雨墨摇头:“我自黄冠之后便常年在外游历,已经习惯了浪迹天涯,这是我修行的方式,你不要乱我道心。对了,咱们可说好了,你若要双修,一定要飞符告诉我,我会尽量赶回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然不舍又能如何,只得目送周雨墨离去。他忽然有些啼笑皆非,自己和周雨墨的关系,怎么莫名其妙间有些颠倒了?难道不应该是自己浪迹天涯,由女方依依不舍么?
自失的摇了摇头,赵然招手将南归道人唤下来,乘雁赶赴松藩,面见杜腾会。
杜腾会满面笑容,嘉靖二十四年的松藩信力增长六成,超过了原定目标,达到了九十四万圭,这么看下去,嘉靖二十五年超过一百二十万圭差不多就是妥妥的了,完成赵然代表宗圣馆所定的信力值目标不难。
赵然道:“如今看来,郑方丈履任龟寿院,的确对信力的增长极有好处。”
杜腾会原本还对修士出任方丈有些不舒服,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一步好棋,郑仙师也做得很不错,在小河县很是勤奋,她每次主持斋醮,都提前布告四方,连带着我松藩县靠近小河的许多村落百姓,都自发前往参加祈福。”
赵然问:“那么,杜监院想不想早日达成目标呢?”
杜腾会笑了:“我当然想早日达成目标,不瞒致然,我杜氏族中三十八个子弟,如今都在湖广老家,我已经行文黄州道宫的李监院,请他出面,至罗天馆央请道门行走出面查一查资质,若能得上一个有修行条件的子弟,便招至松藩,托付给致然。”
黄州杜氏是大族,杜腾会孤身入川十年,家人还都留在当地。他的几个儿孙都是请当地道门行走看过资质根骨的,没有什么好苗子,但族中那么多子弟,当时却不可能一一看过来,也不知其中有什么可修行的子弟没有。
当然,三十八个子弟,想要出一个资质根骨皆有的,概率很小,能够出一个有资质无根骨,或者有根骨无资质的,就已经不错。
如果查出资质根骨皆有的,肯定被黄州罗天馆收走,这个赵然不用惦记,若是查出有资质无根骨的,就看罗天馆愿不愿意上报总观,申请一个宝贵的名额,如果罗天馆不愿意,那才能落到宗圣馆这里。
若是杜氏子弟中连一个有资质无根骨的都找不到,那这个入宗圣馆修行的名额,杜腾会就会拿出来作交换,只要不是实在顽劣不堪,或者不是出自和赵然做对的那些人家,赵然都会收下。
因此赵然当即道:“放心,我的承诺肯定有效,那下一步,永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