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损的二小、老鑫和三葫芦三人在一个偏僻角落里低声聊着什么,然后人们见二小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辆黑色小车开到煤场门口停下,前面的车下来一个人,他是煤场的二把手高总,后面的车下来两个人,他们是宇飞父亲和宇飞。
“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不要闹了,昨天你们在这里打架,如果我报了警,你们就都麻烦了,我没有报警就是为你们好,你们却这样没完没了地闹,叫我的煤场怎么开下去,以后谁的拉煤车敢拉到我这里来,没了拉煤车,你们也不能卸煤了,也就赚不到钱了,这是何必呢,大家都让一步,不就万事大吉了嘛!”高总文质彬彬地说道。
“高总,我们涞源村的人都很感谢你。你说的话我们都听。也信!大半年了,我们从来没有闹过事,但自从那辆挖车进了这个煤场的大门后。我们大多数人实在干不下去了,好比我们村人摆了一桌酒席,留出几个席位请他们外村人来吃,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他们现在要把整张桌子给端了,这哪里是客随主便,竟然反客为主。我们做东家的能不跟他们着急嘛!现在我们只是想要个说法,并不是真的要为难你。另外,你也是受害者!”肿着脸的喜爷说道。
“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今天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高总转过头对宇飞父亲低声说完后开车离开了。
“你们痛痛快快地告诉我,你们想要个什么样的交代,我想听听?”宇飞父亲摆出架子大声问道。
“赶走挖车,一切马上恢复正常!”喜爷说道。
“这不是断了别人的财路吗?”宇飞父亲说道。
“只是断了他在这个煤场的财路。但不影响他去别的煤场发财!”喜爷说道。
“那要是反过来说呢?”宇飞父亲问道。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断一个外村人的财路总比断了我们村儿那么多人的财路好吧,总不能我们村的卸煤人去喝西北风儿,而外村的人肥的把油当水喝,这煤场是占我们村儿人的地建起来的,难道我们村儿人连卸煤的资格都没有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不卸煤就没法活了!”喜爷说道。
“我们能阻止自己村人买挖车,但我们没理由不让外村人买挖车啊!”宇飞父亲说道。
“就是煤场老板。这挖车也买不得!”喜爷说道。
“那要不这样,挖车已经买了。我们大家都叫挖车卸煤,卸煤的价格往低降,并且平分拉煤车,怎么样,这样算公平了吧!”宇飞父亲点了支烟说道。
“之前他们提过平分,不行的,问题太多了,就算是挖车卸煤不要钱,也行不通的,唯有不要任何挖车这一条路行得通!”喜爷说道。
“现在拉煤车司机们都嫌弃人力卸煤速度慢,而且价格贵,其他地方很多煤场都不用人力卸煤了,而我们这边还是主要靠人力卸煤,就算我愿意,老板也未必愿意。老板和司机们都要又快又省钱,你们让我怎么办?退一步说,不要挖车卸煤也可以,那我只好再招一批卸煤人,加上司机们降价,到时候你们还不是照样赚不到钱嘛!”宇飞父亲说道。
“你放心,狼多肉少的时候就会有狼自动退出,而那些退出的往往都是野狼,主人总会先保家养的狼!”喜爷说道。
“挖车卸挖车的,你们卸你们的,谁要是不服气就不要卸了,但是谁要是再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宇飞父亲恼羞成怒,瞪大眼睛吼道。
“大家都散了吧,去卸煤吧!”
彩子父亲突然插话道,然后他一个人扛着铁锹走进煤场院里,其他人都面面相觑,站着没动。
宇飞父亲和宇飞转身上了车,宇飞上车时跟大刚使了个眼色。大刚立刻感觉到了什么,等车子掉头走远后,他大声喊道:“既然不卸煤,大家都赶快散了吧!”
“我们这么多人,谁能拿我们怎么样,又有谁敢呢!”喜爷嘲笑道。
大刚再没说什么,骑摩托车回去了。
不一会儿,彩子父亲接了个电话后,急急忙忙离开了。紧接着,二小、老鑫和三葫芦也不见了,外村的卸煤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人们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喜爷担心再有其他人回去,便大声喊道:“谁做了逃兵谁就是王八羔子,我就不信谁敢动我们!”
几支烟的功夫,人们见远处有两辆面包车穿梭在拉煤车间,一直驶到离煤场门口五六十米处急停下,车门哗地被拉开,一下子冲出十几来个手持铁棍片刀的后生,那群后生个个凶神恶煞地走过来。
“是谁带头闹事儿的,给老子出来!”最前面的一个胖子指着人群喊道。
老实的村人们看见这么一群亡命徒,早吓得魂飞魄散了,连出大气的人都没了。惟独喜爷满不在乎的样子,竟然抽起烟来。
“是不是你,老东西?”那个胖子走近喜爷身边,指着他问道。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敢动我们任何人一手指,我就报警!”喜爷淡定地说道。
“要不这样吧,等会儿老子替你报警!”那个胖子哈哈大笑道。
那胖子话音刚落,抬腿朝喜爷胸部踹了一脚,喜爷随即倒在地上。
“哎呀呀,要打死人啦,我快不行了,你们给我买棺材吧!哎呀呀,喘不上气了……”喜爷大声呻吟道。
“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敢动手的嘛,真他妈的奇耻大辱,老子还以为是些什么厉害人,原来都是些窝囊废,打你们还他妈的不值得!给你们半个小时时间,马上滚回村去,如果再有下次,老子非让你们竖着来横着离开!”那个胖子根本不理睬喜爷,瞪大眼睛朝着人群喊道。
村人们没有一个敢说话,更没有一个敢动手,但没有一个先离开。大概十几分钟后,人们望见村口跑出一串车,最前面的是辆黑色轿车,后面有骑摩托车的,车后挤着拿着木棒的,有开三轮车的,车厢两边都是拿着家伙的人们,有的靠两条腿跑着,一致朝煤场压过来。那些后生们惊讶地看着。
“不好,有人到村里报信了!”一个黄毛后生喊道。
那些后生们立刻转身逃跑,慌忙上了车。哪里还敢原路返回,两辆车一起朝右边没路的地方开去,过了这里可以驶上一条通向南岸庄的水泥路。这时候,卸煤的村人们有胆了,来劲儿了,个个将手里的铁锹嗖嗖地投向面包车,有的捡起半头砖或碎石头砸向面包车,喊骂声响成一片。不一会儿,村人们都赶到煤场门口,说笑着,喊骂着,热闹成一团!
原来,大刚回村后立刻给王泰打了个电话,王泰正好在家里,他叫大刚赶快告诉街上的人们,叫人们回去边拿家伙边通知街坊邻居们,不到十几分钟就召集了数百号村人,王泰前面带头,人们后面紧跟着往煤场这边赶来。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议论纷纷,猜测是谁叫来的那帮后生,知道的不说,不知道的乱说。很多人都说要陪卸煤人一起闹事儿,不达目的不罢休!
第二天一大早,挖车不再来的消息传遍了全村,卸煤的村人们乐得聚在一起决定凑钱请县城里最有名的歌舞团来村子里热闹一天,以此来感谢村人们的帮助。那晚,村委会大院儿爆满,几乎是家家户户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比元宵节夜还热闹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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