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子身穿着一身金线刺花大红棉衣,脚着一双红色金线刺花的绣花鞋,金线刺花的大红纱盖头,就连裤腰带都是金线刺花大红色的。,, 宇飞穿着一身白灰色纯毛料西装,粉色衬衣,配一条金线刺龙领带,裤腰带和彩子的一样,两人身上和头上满是五颜六色的金葱粉,院子里张灯结彩,喜庆的气氛被洋溢到了极限!
拜人时,围观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当宇飞和彩子向宇飞父母鞠躬敬拜时,不知是宇飞的什么亲戚,给宇飞母亲脸上涂了锅底黑,也不知是谁趁宇飞父亲不注意,给他脸上擦了口红。宇飞的朋友们更是无厘头耍笑着这对新人,宇飞和彩子胸前佩戴的写有“新郎”和“新娘”的红色礼花不知掉了多少次,彩子的绣花鞋也被踩掉一次。摄像的人也被人群挤倒在地,脚被踩到了,她疼得直喊叫。
正是热闹的不可开交时,大门口走进来一对说拉弹唱的乞丐夫妻,人们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他们身上。这已经是第三对乞丐夫妻上门贺喜要红包了。每当村里有人家办喜事或丧事时,总少不了这类人前来“捧场”。他们一年四季骑摩托车穿梭在各个村子,不管是那家人办红白事,他们立刻就会赶过来,然后给同行打电话也过来。遇上办喜事的,他们就打着快板儿眉飞色舞地说唱几句吉庆的,东家就得给他们红包。也少不了给包喜烟喜糖;遇上办丧事的,他们就拉着二胡伤心地说唱几句悲伤的,东家依然会给他们几元几十元不等。似乎成了红白事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过去的人们为摆阔气,给他们的钱都不少,而现在的人们都是尽可能敷衍他们,因为人们听说这些乞丐的日子过得比一般人家好多了。他们大部分还是有两下子的,而其中也不乏滥竽充数的,这些乞丐不怎么会说能唱,就靠一张厚脸皮要钱。尽管如此,东家一般不会跟他们计较,因为这些人得罪不起。有时候他们说的好的不灵,却坏的灵。他们像是不错的生意人,不嫌生意大小,统统都做。大不了穷人家少点儿。而总比没有好。
今天来的这两个乞丐比较面生,人们之前都没见过。男的敲着快板儿,女的说唱,他们见宇飞母亲用红盘子端出一包烟两盒喜糖和两个红包时,就立刻停下来,人群中有人喊着叫他们继续说唱,但他们只是朝人群笑。乞丐男人撑开女人斜挎着的大帆布包,宇飞父亲将盘子里在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包里。男人不断地不断地向宇飞母亲鞠躬道谢。却突然脸色变得很难堪,惶恐地看着宇飞母亲。
“你这是怎么啦?”宇飞母亲问道。
“没…没什么!”乞丐男人吞吞吐吐说道。
“那你们慢走啊!”宇飞母亲说道。
“好……好!”乞丐男人的目光在耍笑宇飞和彩子的人群中搜寻着。
“大姐。我给你一道符吧!”乞丐男人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说道,并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折叠成三角状的黄纸说道。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今天可是一个好日子啊!”宇飞母亲好奇地问道。
“大姐,我们都不是出家人,但你我有缘,俗话说‘缘不结空’,你就给我个红包吧!”乞丐男人诚恳地说道。
宇飞母亲正犹豫着,站在家门口的宇飞父亲突然喊道:“红包已经给了,怎么还不走啊,跟些乞丐们瞎扯些什么呀,这里还忙着呢!”
“那…算了吧,谢谢你了!”宇飞母亲两边看看,为难情地说道。
“大姐,你是好人,好人会逢凶化吉的,只是……”乞丐男人说了一半,摇摇头离开了。
拜人结束后开席了,院里屋里熙熙攘攘的,不一会儿就坐停当,幸好现在的饭桌都是圆形的,而不是长方形的,所以没有了主位、上位、下三位等乱七八糟之分,这样既给人们省了时间,又不至于稍有不慎就得罪下亲戚朋友们。大刚和另外几个后生端着盘子穿梭在厨房和各个房间,马不停蹄地给客人们上菜。大概酒至半酣时,彩子在宇飞的陪同下向亲戚朋友们一一敬酒,即使是刚会说话的小孩子,他们也得敬酒,小孩在父母会代喝。过去敬酒比较有讲究,特别是敬酒的顺序要有先后,顺序错了就惹大麻烦了,吵闹打架也是常见的,现在人们都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节了,能忽略的就忽略,能简化的尽量简化。
宇飞家里热闹极了,而彩子家冷冷清清的,不是人不多或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还不到时候,明天才是彩子这边的亲戚朋友们耍笑宇飞的日子。过去有的人会将新郎的鞋子藏起来,有的人会给新郎喝的水里放大把盐,有的人是拦住新郎不叫进大门或家门,除非满足他们的要求,总之耍笑捉弄的方式花样儿是越来越多,各种奇思妙想,有时候新郎官会被折腾的哭笑不得,而新娘也只能爱莫能助,谁叫这一天是喜庆的日子呢!彩子母亲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却不大舒服,这也是人之常情,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成了别人家的人,以后过得好不好,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疼呢。她突然实在忍不住了,把自己关在彩子的屋里,假装在给彩子整理衣物,其实不想被亲戚朋友们看见她掉眼泪。
夜晚来临,宇飞家灯火通明,时不时从屋子里传来大笑声。饭后便到了闹洞房的时候,宇飞父亲硬是被亲戚朋友连拉带拖至宇飞和彩子的卧房门口。屋门紧锁着,宇飞就是担心被人们突然闯进屋里,所以提前把所有的钥匙都藏起来了。好久都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有些人们耐不住了,就想法设法要看一下洞房里的情况,有的人找来铁丝想要把锁子打开,有的到院子里想从窗户那里看见些什么,有的干脆爬到屋顶上用砖头敲砸屋顶,瞎折腾到了深夜,也没得逞,只好遗憾而散,扫兴而归。
夜深人静时,宇飞家屋里的灯都已熄灭,而院子里还像白天一样明亮。
“俗话说‘**一刻值千金’,彩子,我们是不是该那个了?”宇飞低声对彩子说道。
“瞧你说的,我还哪来的‘**’,早几个月前就给你了!”彩子说道。
“没事,在我看来你还是有‘**’的!”宇飞说道。
“宇飞,我今天实在太累了,改天的吧,何必非要今晚呢!”彩子伸了个懒腰说道。
“没事的,那个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累了!”宇飞摸着彩子的手说道。
“你忘了我已经怀孕了,还是不要那个了,以免对宝宝不利。”彩子抚摸着肚子说道。
“不那个也可以,摸摸你总行吧!”宇飞不高兴地说道。
“宇飞,今天就听我一次,时候不早了,我们睡吧,过了今晚,以后随便你怎么样儿!”彩子恳求道。
“你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嫌弃我,还是今天怎么就把你得罪了?”宇飞生气地说道。
彩子没理睬宇飞,没脱衣服就盖着被子侧过身睡去了,宇飞气得靠在床背上,点了支烟。
大刚三更半夜突然起来,难受得在炕上呻吟,他母亲急忙拉亮灯,披着件大棉衣走进大刚的屋里,并摸着拉亮灯。
“大刚,你怎么啦?”大刚母亲担心地问道。
“妈,我好难受啊,感觉好恶心!”大刚紧锁眉头咬着牙说道。
“妈给你刮痧吧,看你这手冰凉的!”大刚母亲握了握大刚的手说道。
大刚挣扎着脱掉保暖衬衣和小背心,**着上身,大刚母亲端来一碗凉水,水里泡着一枚一元钱硬币。她用硬币蘸着冷水在大刚的背上由上而下刮着,每刮一下,大刚的背上就随之出现一条深红色痧斑,不一会儿,他的整个背处处都是痧斑条。大刚母亲叫他面朝前平躺着,然后在肚子上和胸口处刮起来,硬币所到之处同样出现深红色痧斑。刮痧后,大刚母亲找来一根儿绣花针,左手拉直大刚的右胳膊,右手由被拉直的胳膊的肩膀捋至手掌,重复好几次后,她左手抓紧大刚的手腕,右手拿针,朝着每根指头的最上一节的背面快速刺进去并挑一下,一次不出血,就再来一次,直到出现紫黑色的血滴为止,右手完了换成左手,大刚忍着疼痛不支声,额头上渗出米粒大的汗珠。大刚母亲又端来一个洗脸盆,不断地拍着大刚的背,想叫他吐出来,他也用手指往喉咙里捅,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吐出来了。屋子里顷刻弥漫着酒臭味儿,大刚母亲最后给大刚端来一大杯开水,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屋里,熄灯睡去了。
大刚中午在宇飞家喝了很多白酒,二两的酒杯一口闷,直到醉了为止,宇飞家人担心他会惹麻烦,便叫人把他送回家里。大刚母亲知道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什么话都没说,而是趁着大刚呼呼大睡时,她坐在炕上抹眼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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