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也不顾现在身上的狼狈,跟着欧阳寻进了附近一家上档次的酒馆,要了一间厢房,还没上菜,他便自顾自闷闷地灌了几杯。
“喂,你怎么就喝上了?也不等等老子,真是没义气……”由于衣袍烂得太严重,欧阳寻不得已让人送了一套新的赤色长袍过来换上,刚进来,就看到赵煜琪竟然独自喝了大半壶,气得牙齿发酸。
此刻,明亮的厢房内,充足的光线下,赵煜琪慵懒地抬头,睨视欧阳寻那张多年来不曾改变过的白皙书生脸,他十分鄙视地闷哼一声,没有理会,反而搁下酒杯,正色道:“欧阳,你好好想想,京城的世家公子哥之中,有谁是比较怪异的?或者说深藏不露的。”
“怪异?既然是深藏不露,又怎么会怪异呢?莫非……”欧阳寻动作轻狂地甩开他自我感觉良好的赤色衣袂,难得地收起一脸的玩笑,正襟危坐地面对赵煜琪,动作一滞,转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煜琪默然地仰头再喝了一杯,狭长的凤眼,从没有过的清明。答案不言而喻.
“那卑职派人秘密去查,殿下放心,若真是世家公子,他翻不出什么大浪的官场悍将最新章节sj;。”欧阳寻站起来,温雅的五官虽然看着弱,却难掩刚毅的线条,明朗如同五月的晴空,而他赤色的锦袍之下,是精瘦的身材,有着女子的柔美,却又不失男人的气势。
怪不得,他扮女人的时候,除了身材太过高大让人觉得突兀之外,别人一点认不出他是个男的,那是因为他拥有很多女性的特质。但当他做回男人的时候,又因为内心的热烈和强大的身手,又没有半点娘气,反而像个邻家大哥哥半的温暖男子。
“勿要打草惊蛇。本宫觉得手刃,应该不止一个人。”赵煜琪单手握紧酒杯,另一只手平放在桌子上,食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着,狭长的眸子异常深邃。
欧阳寻并没有深究,而是坐下来,顺手将一个花生扔进了嘴里,就这他表面的意思符合,“那自然,手刃虽然神秘莫测,但老子也是知道他内部势力不简单的,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能所这么多事,除非他有分身之术?”
赵煜琪瞥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抬起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满脸鄙视道:“本宫怎么觉得,这半年来,你不但内力下降的厉害,连脑子也退化了不少,不会是流连花丛太久,虚的吧?”
“哎,这话怎么说的?老子这是因为不小心受人暗算,还没恢复好吗?哎呦,刚刚是谁不懂怜香惜玉的,还特意往老子伤口打一拳,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不行,得传太医……”欧阳寻一脸衰相,捂着下腹半眯的眼指责赵煜琪的同时,呼天喊地地扮可怜。
谁知赵煜琪根本没理他,继续倒酒,一杯又一杯地往喉咙灌,双眸深邃却不知盯着何处,默默地沉思。对于他那一句足以让人喷饭的不懂怜香惜玉,赵煜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对欧阳寻的作风,实在是太了解了,别说你现在没空理他,要是真的和他计较,就真的上了他的当了,你都别想消停。
欧阳寻装了一会,见赵煜琪没有配合,也没好意思在演下去,脸色讪讪地站起来,不满地道:“你有种,老子这么卖力的表演,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好歹也声情并茂好吧,一般人可没机会看到。真是……”
赵煜琪白了他一眼,良久才漠然地开口,“你老爹好歹一代名将,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也是够倒霉了,也不知他泉下有知,会不会气死。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这么有能耐,能暗算得了神出鬼没的你,本宫倒想招过来,看看能不能用黑道公子sj;。”
“不知道,要知道是谁,老子非卸了他不可。算了,这件破事不提也罢,时候不早了,老子一会还得回去练功,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一说起这件事,欧阳寻就暴跳如雷,他再不敢逗乐,一本正经地转移了话题。
赵煜琪见如此,也不想揭他的伤疤,便顺着他的话,沉吟着道:“还得先从朝中几位重臣查起,尤其是父皇刚封的车骑大将军,凌风,他武艺高强,内力也是深不可测,前些日子正是寒冬,倒是能耐的和北塞的蛮子游民打了几场胜战,赢得漂亮,本宫也不得不感叹他是一名将才。”
“凌风,老子倒是知道他,听说除夕晚宴之时,皇上亲封的车骑将军,地位仅次于大将军,只是他出生低微,之前一直跟着你二舅爷,也就是大将军林国威做副将,不是林将军提拔,去年这几场胜战,也未必赢得这么漂亮,但终归是受了林家的恩惠才得到关注和重用,按理来说他应该是林家的人啊,殿下又怎么会首先怀疑他呢?”欧阳寻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喝而尽,但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赵煜琪。
可见他只是一味的沉思,没有回答,欧阳寻便继续道:“哎,说老实话,卑职倒是觉得在京城的几位王爷可能性比较大,至少有动机。”
赵煜琪闷哼一声,又是一杯酒下肚,好一会才深思道:“半年前,在鬼幽谷,老三曾亲自带人袭击本宫,不过未能成功,就已经身负重伤逃了,他倒是有勇有谋,只可惜武功太差,本宫并没有追究此事,他估计也心知肚明,应该不会再敢有异心,老四根本就是个跟着他后面惟命是从的纨绔子弟,掀不起什么风浪。至于老七,哼,本宫现在实在看不懂他。”
欧阳寻看出了他说到赵煜琬时,脸色微变,却很快被掩饰了下去。难道他仅仅是将赵煜琬当成情敌吗?这也太小看那个人了。
“既然这样,那七王爷不应该是嫌疑最大的哪一个吗?殿下您想想,手刃既然如此执着凤妃萱手中的指环,那他为什么不亲自将她圈禁,而要让她嫁给七王爷呢?难道他们之间没有达成什么协议,或者合作吗?又或者,就如同殿下您方才所说,手刃不止一人,如果七王爷也是其中之一……”
欧阳寻频频诱导,说出自己心中疑惑的同时,也大胆的猜想各种可能。其实三年前,他之所以易容潜进琬王府,除了对赵煜琬的为人感到好奇之外,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琬王府有着非同寻常的阴谋。
当然,那只是他的直觉使然,也正好碰上他那段时候无所事事,才为自己找点乐趣,谁知道进去混了整整三年,琬王府没人发现他的身份固然是他的能力太强,但以他的能耐却查不到任何重要的信息,就值得让人深思了跃韩sj;。同时更加的让他坚信,赵煜琬不如表面看着这样简单和无欲无求。
如果不是因为凤妃萱的出现,或许至今,他依旧一无所获。至少现在,他知道赵煜琬和手刃之间,因为凤妃萱,而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谁知,他这番话还没说完,赵煜琪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说话,否定道:“那晚你不在,自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其实并非手刃让萱儿嫁给老七的,是他给了本宫和老七选择萱儿的机会。”
欧阳寻一鄂,他那一晚也在太子府,不过是以描绘的身份存在,却被不知道被何人给下了,只是后来听凤妃萱说的只知道大概,并不知道其中细节,他以为是手刃出面,以强硬的手段逼迫凤妃萱跟赵煜琬走的。
他从未想到过,手刃会给他们兄弟同等的选择机会,先不管手刃这样做的目的为何,单说赵煜琪既然有机会得到凤妃萱,那他为什么没有把握住?即便他不是真心爱凤妃萱,但为了指环,娶一个女人回家,即便当菩萨供着,也不亏啊!怎么算,都是超值的买卖好吗?
这绝对不符合赵煜琪这样争权夺利之人的作风,除非,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既然如此,卑职就想不明白了,殿下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放弃?”欧阳寻秀气的俊美一拧,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赵煜琪尴尬地咳嗽几声,也不知道是掩饰他心底的失落,还是对凤妃萱有着无法自拔的内疚,他避而不答,“咳咳,这个问题与你无关,无需再问。不过,本宫还真挺佩服老七当时的毫不犹豫,或许他是真的比本宫更爱她吧。”
欧阳寻得不到答案一脸失望,不满地腹语,早知道当时就该问凤妃萱了,那时候他是在琬王府是她贴身丫鬟描画,在外面有是救过她多次的千面观音,这样的事情,她放得开,应该不会瞒着他的。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回到她身边去哦?看来他要加快进度了。怎么突然觉得好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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