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离的父亲见此,大手一挥,残垣断壁纷纷移开,露出下面早已没了生息的大肚子女人。男子忘记了惊讶,扑上去抱着尸体,呼喊着老婆和孩子的名字。
“老婆,路小二,鸣鸣...你还没用到爸爸给你取的名字呢,你马上就要见到爸爸了,怎么就......”
男子姓路,正是路凤路鸣兄弟两人的父亲,此刻他沉浸在丧妻失子的痛苦里。幸好长子在西北舅家,不然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同为人母,骆离母亲抚着自己的肚子,也暗自垂泪,看向丈夫。
“师兄,我想救她。”
师兄叹了一口气,答道:“我体内的真气快速流失,刚才那一掌只发挥出以往五成。这个地方我们来错了,没有灵气,氧气稀薄又污浊,我想,很快我们就要变成废人。沾沾......”
骆离的母亲闺名叫沾沾,她也在试着调动自己的经脉,脸色大变,打断了丈夫的话:“那就得快点救这母子,不然就没有能力救了。”
见丈夫还在犹豫,急道:“我们初到这里,一无所知,你看这些怪异的东西,反正再也回不去,做个普通人也无所谓,他们不也没有法力吗?救了他们,我们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听到夫妻俩的对话,地上痛哭的男子爬过来抱住二人的腿,苦求道:“我知道你们是仙人,救救我老婆孩子。我路齐做牛做马报答你们......”
骆离的父亲更加犹豫不定,既然这里的人都没有法力,他们肯定就成了怪人,说不定后面有一堆的麻烦事;徜若还存有法力,可以躲开找个没人地方隐居,可法力消失殆尽,一个普通人躲去哪里?他对人心看得很透彻,失去家人的不止面前这男子一人,救了他妻儿,别人知道也来相求怎么办。可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
“师兄啊!魂魄马上就消失了,你睁开天眼看看,那是个快出生的婴儿。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只救这母子二人,别的人我绝不管。”
他不敢开天眼,看着妻子急切的眼神,最终不忍,点了点头。
沾沾立即把母子抱起,用水冲洗干净。开始施法。
“你姓路?”骆离的父亲问道。
男子点头:“我叫路齐,这是我老婆石大香,我......”
“不用说了,我夫人救她也是不忍看你家破人亡。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说完就叫男子去周围找来能用的木板和塑料棚,两人一起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棚子,以作遮风避雨,这里便是他们暂时的栖身之所。
他们在沙滩上昏睡了一夜。这一夜体内的法力流失大半,沾沾背过身去,不让丈夫看见自己伤己救人;她用自己只剩一半的灵气渡入进去。没多久,母亲就醒了。可婴儿的魂魄迟迟归不了位,沾沾加大力度,整个灵气包裹住胎盘,把魂魄硬吸了过来。
胎儿的魂魄缓缓靠近,却始终到不了位置,她试着导出自己的特殊脉气,只一瞬,魂魄立即就回了母体。
沾沾任督二脉突然一麻,手心燃起一股淡淡的紫色烟雾,生怕被师兄发现,赶紧吸进鼻子里。她的家族在原来的世界是特殊的存在,因为他们身俱上古龙脉气息,血脉非常珍贵;今天这一用,气息差点散去;若是散尽她肯定也活不了,好在用得不多,她控制住了。感觉到体内急速流逝的灵气,不由悲从中来。
孕妇醒了,路齐来不及欣喜,石大香就痛喊起来。
“她,她这是要生了!”沾沾非常惊恐,她什么也不懂,怎么办?
“仙子,我路齐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菩萨呀!剩下的事情我来,仙子您去歇着。”路齐熟练地把老婆抱进棚里,扯下她的裙子,接着就便去弄锅烧水。
石大香这也不是第一胎,有过经验,伴着一波又一波的宫缩,咬牙顶着剧痛。
沾沾和师兄不知所措,又不好近身,只得在一旁守候;她紧紧握住师兄的手,夫妻二人望着周围灰的天,还有三个月他们的孩子才降生,如果到时自己也要承受这种痛苦,可怎么是好。没了法力,生产也是一个大难关。
好在没多久,孩子便出来了,肉嘟嘟满身皱褶像个小老头似的男婴,发出哇哇的奶哭声。
“四个大人都齐松一口气,此时路氏夫妇满是感激,儿子也活了,新生命的诞生,意味着希望,还意味着,绝望!”钟方真人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情绪,冷冷地像是从地狱传来。
“师傅,是不是他们恩将仇报!”骆离已经猜到,咬着牙齿问道。
“岂止!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你父母不知从何处来,哪里能懂我们这个时空的生存法则,对人心又能了解多少!”钟方真人异常愤慨。
骆离的握紧了双手,师傅骂完,又把他们带入回忆里。
就这样,四个大人一个婴儿在这里一住就是半个月。骆离的母亲沾沾在救人后,身体虚空,平常行走都难,更别说像刚到时那样,跟着师兄腾云驾雾了;一天一天过去,两人的功力飞快下降,在路氏夫妇的相邀下,决定在路家住下,把孩子生下来再考虑后事。
他们换上了现代的衣服,也没人关注他们的来历;灾难过后,百废待兴,渔村因为太过偏僻,救援最晚才到,十里之内就他们五个活人,前三波救援都把他们忽略了。之前他们就是靠着从废墟里找来的东西和去海边捉鱼,免强裹腹。
待来渔村的人越来越多后,骆离的父亲敏锐感觉到这里不能长久住下去,决定离开,找个小岛暂时居住;路齐出去要到一艘渔船,正准备走时,骆离这时却要提前出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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