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小南做得对,这心胸是挺有哥哥样儿的。”白屹东赞许地冲儿子点点头。如许无奈得白了他一眼:“行了,别凑热闹了。”
“怎么是凑热闹呢?”白屹东笑着伸出手,轻轻落在她小腹处,摸了摸:“没准,真有了呢。我最近,可努力得很啊。”
色狼,不要脸,对着小孩子说这些!如许在心里暗骂,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想想白屹东从恢复记忆开始,要孩子的执念反而比以前更深了。连吃的药都尽量避开影响这方面,所以有时就拖慢了疗效。
如许向后退了步。虽然离开了他的手,但那淡淡的温暖却像从身体深处慢慢升腾起来。她看着父子俩笑吟吟地对了一下掌,然后异口同声地要了一对玉佩。售货小姐连连点头,笑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出店门的时候,白宇南紧抱着盒子,很豪爽地大声说道:“爸爸,说好了,这是我送给小弟弟、妹妹的礼物。等我长大赚钱了,一定还你!”
“行,那你以后一定要努力,多赚点,早点还我。”白屹东回答。
看小家伙一本正经地点头,如许和白屹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坐在车里,在白屹东的暗示下,司机放起了轻柔的音乐。白宇南玩了一个白天,又陪着逛了许久商店,靠了会儿,就犯困了。
如许看他歪在儿童座椅上,很不舒服的样子,就把他解下来,抱在自己怀里。白宇南头枕着她的手臂,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窗外,霓虹、路灯渐渐亮起。白屹东看着如许娴静的面容,和自然低垂下拍着孩子的手,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感动。
曾几何时,那些绚烂的夜景陪着他度过一个个糜烂又空虚的日子。他以为那时候的自己,要风得风,无比惬意。但当危机临头而来,唯有身边这个貌似柔弱的女人,对自己不离不弃。
甚至,共同撑起了他已崩溃的整个世界。
何其幸运。
“屹东。”如许忽然抬起盈盈的眼,低声问道:“你说实话,如果何嘉以后真的无子,三叔他们会反悔吗?”
白屹东沉默了一下:“嗯,六儿不能没孩子,三叔他……也不会接受领养的。”
“你是说……要逼屹名跟别人生吗?”如许声音颤抖:“这也太过分了,太不把何嘉当人了!”
“如许,这就是现实。”白屹东拉住她的手,轻声安慰:“而我们白家,历来比其他家族更重利益。三叔的地位、身家,不可能传给一个没血缘的孩子,何嘉当初和小六恋爱,就该想到这点。”
“可……”如许噎了下,握紧了手心。许久后,她长叹一声:“可我真觉得何嘉可怜,她是真心喜欢屹名的。”
“我知道。可很多事,不是真心就能成的。”白屹东摇摇头,深邃如墨的眼直直地看着她,忽然扯起嘴唇,笑了:“不过,如果你真想帮,我倒可以把小南过继给他。”
“不行!”如许立刻叫出来。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嗯……我是觉得,小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忽然又把他送人,太伤孩子的心了。就没别的法子吗?”
“那就只能把我们的孩子送走了。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和六儿住得近,实在想了,过去看看就成。只要你这当妈的,舍得就行。”白屹东心里好笑,脸上却装得又忧伤又正经。
如许咬着嘴唇,拍着白宇南不说话。许久后,她幽幽地说了句:“我不舍得。”
“那不就结了?我的傻丫头啊!”白屹东大笑着搂住她的肩膀,如许回过神,恼怒地把他的手甩开。但他不屈不饶地又伸过去,最终如愿把她搂进了怀里。
在如许谴责的眼光中,白屹东笑了:“笨媳妇,这世上不是什么好人都能做的。何嘉自己做的选择,就让她自个儿承受吧。说到底……”他低声说道:“弟弟再亲,也比不上你。我就是这么自私,眼里只能瞧见一个你。”
两周后,是白屹名的订婚日。一大早,白屹东就赶过去帮忙,如许则带着白宇南在酒店接待。
白六包下了全z城最好的酒店观景台,在81层的绝对高度搭建起一个豪华无比的婚宴厅。所有的音响设备、婚庆服务、酒水菜肴,都首屈一指。看得出,是砸了大价钱。
眼看吉时将到,何嘉却因为一点小事,又和白屹名闹起了别扭。看着被关在门外团团转的新郎,站在走廊口看热闹的金二实在忍不住,朝旁边的白屹东撇嘴:“这女的怎么这样?不就是一姑娘给小六敬酒吗?再多的漂亮妞儿,在今天也闹不起来,何必当着大伙的面,直接拍掉?这脾气,也难怪你叔叔、婶子不待见。”
“行了,帮不上忙,也别说风凉话。不过这何嘉也真是的,眼看都快11点了,再磨,就二婚了。”白屹东抱臂冷哼。
“就是作死呢。还想给你家一个下马威,也不怕最后马蹄子踢死自个儿。”金二贼兮兮地笑起来:“不过,说起二婚,我看您的二婚就特滋润。教教我呗!”
“滚蛋!”白屹东笑骂一句,正想上去帮白屹名拍门。身边“呼”的一声,移过去一座大山,然后拨开众伴郎,“哐当”一声,一脚踹开门:“行了,何嘉,差不多了!再不出来,我立刻把六儿带走。现场多少姑娘想嫁他,你比我清楚!”
“哎,你瞎说什么?!”白屹名恼怒地看着他。
“你什么你,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愣着干嘛,进去!”赵应冷冰冰地瞪着他:“非要小萱过来扯耳朵,是不是?”
白屹名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片刻后反应过来,气得脸都红了:“赵应,你等着!我非把你和萱姐的事搅黄不可!”
“成啊,有这本事,先把今儿混过去再说。”
“你!!”……
在众人的哄笑中,白屹名“砰”的一声关上门。接着,房间里传来一声痛哼,5分钟后,门开了。
何嘉拖着婚纱,带着闪亮的珠宝,皱着眉头走出来。捧花已经在地上被踩成了泥,白屹名脖子上一个牙印。
两个伴娘无奈地看了众人一眼,拉起蕾丝长纱,跟随离去。
“哈哈,看来又是个妻管严啊。小六下辈子可惨了!”金二看得捧腹大笑。笑了会儿,他收住声,把白屹东拉到旁边:“四哥,我瞧这事不对啊。我家老爷子说,白参特地把巡视的日子推迟了整整一月。区区一个何嘉,不至于让他这么费力吧。是不是里面还有什么别的?”
“不对,不对,每回都是你乌鸦嘴!我家的事,你少掺和,趁早到前面喝酒去!”白屹东愣了下,冷不丁想起当初就是他报讯,说如许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院里。这才引得他发现了林丛母亲的事,继而两人大吵一架。
他烦躁地推了把金二,后者嘻嘻一笑,也就没事人一样,乐颠颠得坐电梯上去了。
虽说是顶楼,但因为四面加了隔风保暖设备,所以各位盛装出席的宾客并不觉得冷。
如许今天穿了身紫色小礼服,更显得身姿婀娜、气质出众。手里牵着的白宇南漂亮乖巧,让各桌年长点的宾客,都喜欢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白宇南就收了一堆小礼物。他兴致勃勃地掰下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如许的嘴里。
如许一边笑眯眯地嚼,一边随意地四下扫了眼。忽然,她定住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清楚得看到三桌外的一张熟悉的脸。片刻后,手机上来了条新短信:“如许,我很想你。所以,我来看你了。”
司马寻!
如许惊疑地瞪着他,而他只是微笑着端起了杯子,向她的方向晃了下。
“hrs!”他无声地说。
如许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求助般地看向主桌上的白竞光。但他好像满怀心事,只是紧锁着眉,根本不往这边看。
如许只好扭过身,一边帮白宇南擦嘴,一边向电梯的方向张望——白屹东怎么还没来呢?
邻座的一个白家小堂妹毫不知情,依旧兴致勃勃地对和身边的白屹萱聊天。她说:“萱姐,看来今天六哥是豁出去了。那桌的几个,我认识,全是记者。他是想把嫂子的名分坐实吧。呵呵,这下,三叔可真下不来台了。”
“唉,他就是想得太简单。他为难三叔,自个儿能有什么好结果。但愿今天顺顺利利地过去,别再出什么事。”
“但愿如此。”小堂妹赞同地点点头。
可话音刚落,一个“挑事”的就来了。冯凝笑嘻嘻地挽着一个混血美男走了过来。披肩上的流苏左右轻晃,招摇又魅惑。
作者有话要说:哎呦,好久木出我家男2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哦。在你们木发现的时候,已经在了。oo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