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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心怡顿时铁青了脸,她转头看了看东偏殿的屋门,又冷笑一声,又转身跟高高在上的莲妃娘娘交换了个眼色,转身循着云启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位美女,眼睛看直了哦!”一直坐在云启身旁的云越朝着杨心怡做了个鬼脸,转身追着云启跑了。
“呃?”杨心怡忙回头,但见云启已经绕过几个大臣,往后面去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跟姑娘不熟,没什么好说的。”云启说完,缓缓地站起身来淡然说道:“我要洗手,姑娘请便。”
杨心怡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云启会这么叫人下不来台,但又不好怎样,只笑道:“她们去换衣服了,所以我趁空儿过来跟王爷见礼。怎么王爷不高兴?是我哪里得罪了王爷?”
云启蹙着眉尖,冷冷的说道:“杨姑娘不是及笄礼的执事么?怎么如此清闲,还有工夫陪本王闲谈?”
“无事,就是好久不见了,过来给王爷问个好。”杨心怡微微侧着脸,把自己对着镜子照了无数遍选出来的最优美的角度对着云启,“许久不见,王爷清减了许多。”
一声娇软温言打断了云启的小心思,不悦的抬眼,面前正好站着长舌妇们刚刚议论的另一个主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冷的问道:“杨姑娘,有事吗?”
“王爷有礼。”
云启也不怎么喜欢被这群长舌妇议论,但所幸她们说的是李钰跟自己的事儿,便姑且不去计较,接到上官默的白眼后,心里反而有点窃喜。
上官默心里不爽,转头瞥了云启一记白眼。
这边品级低一些的夫人们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早就被旁边的上官默和云启等人听了去。
……
“我也是道听途说啊,做不得准的。”
“哎呦,真的呀?是怎么回事儿,快说说。”
“东陵王?你还不知道吧?东陵王可是大公主的意中人。没听说前阵子大公主遇刺,是跟东陵王在一起吗?”
“这还真不好说。刚我就瞧见她一直看东陵王。说不定对东陵王早就芳心暗许了。”
“哟,眼光高又怎么了?难不成她还想嫁王爷?当朝的王爷可都是前朝皇室,是那么好嫁的么?”
“这可不好说,瞧这位姑娘长得如此美貌,说不定眼光可高呢,不一定瞧得上我们家那二小子。”
“是呢是呢,你家二公子不是到了及冠之年?还没定亲吧?我看到时跟杨姑娘郎才女貌的。夫人不如悄悄地求一求皇后娘娘。”
“哎呦,这么说,谁娶了她,可算是有福气了?”
“是的呀。算是世侄女呢。听说陛下也很疼她,等出嫁的时候,应该是个郡主的命。”
“啊!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位杨姑娘算是陛下的侄女了。”
“据说是陛下龙潜之时一位至交好友的女儿,姓杨,一家人都被胡汝给害了,现在孤苦无依,住在宫里。跟莲妃娘娘在一起——噢,对了,莲妃娘娘原本就是他们家的丫鬟。”
“这位紫色衣裳的姑娘是谁?长得好整齐的模样。”一位夫人跟旁边的夫人说的。
就像此时,李钰和西月去东偏殿换衣裳,在座的大臣和夫人们道贺完毕各自归位,便互相交头接耳说些闲话。
就算她只能做执事,也比宫女们高一等。身后六个宫女只能捧着托盘等着,而她,则需要把托盘一一递给西月。如此,一身艳紫色锦衣的她即便不能一直陪在李钰身旁,也能夺得不少人的目光。
杨心怡目送西月的背影消失在众人身后,方缓缓地转过身去旁边侍立。
接衣服的时候,西月被杨心怡恨恨的瞪了一眼,那眼神之冷,西月进了东偏殿都觉得瘆的慌。
接受完众人的祝贺之后,李钰要回东偏殿去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西月转身从杨心怡的手里接过李钰要换的衣服随着她一起下去。
待看见李钰的发髻被西月梳成他母妃在世的时候常梳的云髻时,心里五味陈杂,说不清楚是喜是悲。之后看李钰加笄之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他的道贺声便有些黯哑,喉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连笑容都有些发涩。
云启自从看见西月身着华服以赞者的身份出现时,便惊讶了。
西月再上前,为李钰正了正发笄。李钰方缓缓起身,接受大臣和诰命夫人的祝贺。
唐夫人高声祝颂:“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李钰象征性的梳了两下额前的碎发,并给她带上发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之后是唐夫人净手,身为执事的杨心怡捧着罗帕和翠玉发笄随着唐夫人上前。
西月拿起和田玉雕凤戏牡丹的梳子给李钰梳头,把垂髫发髻梳成端庄贵气的云髻。
身穿雪白彩衣,梳着垂髫髻的李钰随后踩着琴声从东偏殿缓缓地走上来,行至主席台上,面南而立,向诸位宾客们福身行礼,之后在东面的矮榻上跪坐。
一身橘色华服的西月先提着裙裾款款的登上台阶,之后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一身一品诰命朝服的唐夫人从一侧走出,向在座的诸位打过招呼,又命乐起,赞者,笄者商场。
曲毕,皇上率先说话,所言无非是今日是宝华公主的及笄礼,特地请诸位臣子和夫人们参加观礼,下面礼仪开始,下面有请公主及笄礼的赞礼——北征元帅唐毅将军夫人。
宫廷乐师齐奏《高山》曲。
正殿里,皇上和皇后二人接受臣子和诰命夫人们的朝拜之后,命众人各自落座。
听闻皇上退朝,殷皇后便带着众人往重华宫来,这边太监总管带着宫女太监们早就布置完毕。至重华宫后,李钰便被殷皇后身边的嬷嬷带着,和西月二人去了重华宫的东偏殿等候。
因为有外臣参加,所以及笄礼在太极殿东侧的供着李氏祖先牌位的重华宫举行。
前面皇上早早的结束了早朝,遣散了五品以下的官员,只留下几个心腹重臣参加女儿的及笄礼。
西月完全不能理解殷皇后为何会这么给自己面子,但她从小在东陵王府长大,老王妃又极会调教人,她早就养成了一副宠辱不惊的性子,对殷皇后可谓应对得体。
殷皇后又拉着西月说了一些东陵的风趣事,又叫自己的贴身宫女拿了两样首饰来赏给了西月,嗔怪说公主也不早说,今日真是简慢了云云。
看着那边母慈女孝的场景,莲妃恨得直咬牙——是谁说李钰跟殷氏母女不合的?这他娘的是不合吗?还有比这更合的吗?!
殷皇后微笑着拍拍她的手,说道:“这有什么辛苦的?做父母的,为儿女操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看着你们一天天长大,再辛苦也值了。”
“是的呀,父皇亲自邀请的嘛。”李钰笑着放开西月的手,上前去坐在殷皇后身边,又乖巧的说道:“为了儿臣的事情,父皇和母后都辛苦啦!”
杨心怡听说东陵王要来,便咬了咬牙没把退场的话说出来,她今天盛装打扮可不就是为了引起东陵王的注意?若是就这样下去了怎么甘心。
“哦!东陵王也来?”殷皇后惊讶的笑着,“他可算是贵客。”
李钰早就等她起身,便笑吟吟的说道:“那就有劳杨姐姐了。”说完,又朝着皇后娘娘笑道:“母后知道吗?等会儿东陵王也会来呢。”
杨心怡脸色堪称铁青,缓缓地站起来想要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莲妃真的真的很想把手里的茶摔到皇后的脸上——但是她不敢。
让杨心怡去跟莲雾一起,为李钰捧衣裳发簪?!
执事,就是为笄者捧着衣裳,簪钗,发笄之人。原本是选的六个宫女,其中就有莲雾。
殷皇后转头看了一眼杨心怡,叹道:“不做赞者,还可以做执事么。反正咱们本来就人少,站在那边不也都一样的?”
“皇后娘娘!”莲妃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杨心怡,低声喊道,“这……心怡都准备好了!赞者事关重大,怎么能说换就换?”
“好了好了!钰儿回来!说来说去还是耍小孩子脾气!”殷皇后朝着李钰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本就是定的太仓促了,本宫原本以为你从小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就听莲妃的安排定了杨姑娘。现在既然你说西月姑娘是你的结拜姐姐,那么就西月姑娘也是一样的。”
“否则这及笄礼就不办了!”李钰说完,拉着西月转身就走,“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本公主恕不奉陪!”
“否则怎样?”莲妃冷声追问。
“随你怎么说。”李钰冷笑道,“总之,及笄礼上站在我身边的人必须是我的至交好友,否则……”
“你这是怎么说话?”莲妃柳眉倒竖,已经是一脸的怒容,“你如此行事,让皇后娘娘的脸往哪里搁?又叫武大臣们如何议论陛下?”
“怎么因为这件事情,朝中武大臣们要对父皇不满么?要不,趁着这会儿早朝未散,我们出去问问朝中的大臣们,对此事可有意见?”李钰冷冷的看着莲妃,“这是我的及笄礼还是武大臣们的及笄礼?赞者不都是笄者选自己的朋友吗?再说你们在定人选的时候问过我了吗?”
“公主,这事儿不妥吧?”莲妃已经不高兴了,“心怡是皇后娘娘定下来的人选,她是名门之后,杨家跟陛下也算是贫贱之交,现在这种时候了,你随便拉一个人来说要把心怡换下来,这可欠考虑啊。这场及笄礼宫里宫外都上千双眼睛都看着呢!难道陛下至交之女还比不上别人府里的一个婢女?公主如此行事,岂不是要让这后宫甚至皇室成为满朝武的笑话!”
“你这……”殷皇后微微皱眉,李钰这一通话说下来虽然有理有据,可这个时候换赞者,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这不是一直忙着,没来得及跟母后说么!今天是我的及笄礼,我特意把姐姐请了来,是要做我的赞者的。我只有这么一个闺中好友,而且我这次中毒回来的路上也多亏了姐姐照应,每天给我做各种补汤。没有姐姐,恐怕我这会儿还趴在床上不能动呢。”
“哦?”殷皇后惊讶的笑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说?”
李钰挽着西月的手,笑道:“母后,西月姐姐跟我已经结拜为姐妹了,她今儿可是我请来的贵客哦。”
“起来吧。”殷皇后微笑道。
西月忙跪拜叩头,给皇后娘娘行大礼请安。
李钰带着西月进去拜见殷皇后,皇后看见西月,笑道:“这位姑娘好眼生,想来就是东陵王府的西月姑娘了。”
唐夫人和萧夫人也是五更天就进宫了。这是大周建国以来的第一件礼仪大事——皇后册封,莲妃册封等都只是一道圣旨晓喻朝野就完事儿了,根本没举办什么礼仪。所以这事儿众人都极其重视。
靖海侯萧祚的夫人是正宾,唐毅将军的夫人罗氏为赞礼,莲妃娘娘是摈者,原本安排杨心怡为赞者。
因为李钰的及笄礼,殷皇后今日四更天就起身了,李钰过来的不算早,她来时,莲妃,杨心怡,以及被请进宫来的几位诰命夫人已经在翊坤宫的偏殿里坐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梳洗打扮了,李钰便拉着她往翊坤宫去。
当晚,西月便住在菁华馆,幸亏李钰睡觉不老实,也不喜与人同床,她晚上跟莲雾挤在一起。
然李钰想明天自己的衣裳是大红,身边再站一个绿衣女子,这红配绿的搭配怎么想都老土的很,于是坚持让她换了那身橘色。
四套衣裳,西月自然不能选那套朱砂凤凰牡丹纹的,就算她跟李钰结拜,也不能穿凤纹贡缎。最后她选了那件翠色竹叶兰花纹的衣裳,想着这绿色终究要比红紫橘色更低调一些。
“好。”西月点头。都这个份儿上了,她也也不能再说别的了。
“好啦!我们来试衣裳吧。”李钰拉着西月进屋,又忽然回头说道:“哦,对了,明天加笄的时候,发髻你给我梳吧?”
“妹妹。”西月挫败的摇头苦笑。
“姐姐!姐姐姐姐!”李钰撅嘴。
“公主……”
“姐姐!”李钰固执的。
“公主。”西月无奈的叹息。
西月无奈,只得也报了生辰,她却比李钰大五岁,于是是姐姐。两个人手拉手对着老天拜了三拜,然后李钰又先朝西月行礼,笑嘻嘻的叫她:“姐姐。”
李钰拉着西月走去院子里,率先跪下,朝着老天自报了生辰,然后转头看着西月。
香案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公主殿下一声吩咐,片刻间就摆好了。
一个想要跟自己抢男人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好朋友呢?这世上最不可饶如的敌人就是情敌啊!所以她虽然不怎么在乎这个及笄礼,但却一定不能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
她上午拿到程序单后看见皇后给自己定的赞者是杨心怡的时候,心里就在琢磨了。
然而李钰就是这样的性子,说要做什么就一定要做成。
“……”西月无语的望天,心想说好的不是来做翡翠牛乳羹的么?!若真的结拜了,王爷会怎么说?
“那就这么定了。”李钰转头吩咐莲雾,“去准备香案,我跟西月姐姐这就磕头结拜。”
“公主!”
“除非你瞧不上我这个妹妹?”
“可是……”西月无奈的皱眉。
“谁说你是下人?明天一早你陪我去拜见皇后,我就说我们早就结拜为姐妹了。”李钰理直气壮地说道,“你是我的姐姐,做我的赞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不是外人不外人的事儿啊!”西月心里不忍拒绝,但却知道此事绝非儿戏,无奈的叹道:“奴婢只是个下人……”
“你不把我当朋友?”李钰拉着西月的手,叹道:“可我一直把你当好姐姐啊,亏了我叫了你那么多次,你还把我当外人啊?”
西月十分为难,忙起身道:“奴婢岂敢?大公主的及笄礼,赞者的人选皇后娘娘应该早就定下了,奴婢……公主可要折煞奴婢了。”
“是这样的,刚我看了及笄礼的程序单才知道,及笄礼要有一个闺中好友做赞者,我这个人也没什么朋友,唯一就能跟你说几句话。你来做赞者,好不好?”李钰说着,伸出左手拉住西月的手,拿出哄她爹的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来看着西月。
“这个?”西月迟疑的摇头:“这个奴婢是不能穿的。”
李钰指着衣裳问西月:“你喜欢哪一套?”
莲雾忙答应着下去,没多会儿果然捧出四套簇新的锦衣来,分别是翠色折枝竹叶兰草纹,紫色灵芝祥云牡丹纹,朱砂色凤凰牡丹纹,橘色闪银福字祥云纹。除了那套朱砂色凤凰牡丹纹是御用贡缎之外,其他每一套都是上等的绸缎,绣工也都华美精致,非一般富贵人家的衣裳可比。
“吃的先不着急,你先坐着。”李钰转头吩咐莲雾:“去把我的新衣裳找出几套来,要喜庆些的。”
西月笑道:“公主不是说想吃翡翠牛乳羹?奴婢去做好了再来陪公主说话也一样。”
李钰见到西月很高兴,拉着她去屋里说话,并没叫她去小厨房给兰嫂帮忙。
西月又不自觉的看了小太监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姑娘说的是。”小太监应了一声,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公主若是发脾气,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呢。”
西月看了小太监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公主该等急了,我们快些走吧。”
“杨姑娘待人是极好的,待下人也宽厚,西月姑娘能投杨姑娘的缘儿,着实不是坏事。”
“之前曾有过几面之缘。”西月淡淡的笑着。
“原来姑娘跟杨姑娘也认识。”小太监笑嘻嘻的说道。
“是。”西月福了福身,等杨心怡走了之后方直起身子。
“好了,我不能跟你多说了,皇后娘娘那边还有正事儿呢。你也去吧。”
“谢杨姑娘盛情。”西月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含笑道谢。
杨心怡笑道:“说的也是,那你先去见公主,随后我打发人去接你,我们也有阵子没见了,索性你今儿就住下,等忙过了明日,我带你在皇宫里好好逛逛。”
西月忙婉言拒绝:“皇后娘娘位高尊荣,岂是奴婢能打扰的。奴婢可不敢放肆。”
“哦,是这样。”杨心怡笑了笑,又道,“我要去皇后娘娘那里,要不你随我一起去吧。”
西月欠身回道:“王爷没有入宫,是大公主接奴婢来有些事情吩咐。”
“你怎么来了?”杨心怡问了之后,又自笑了:“啊,是随东陵王入宫的?”
“杨姑娘好。”西月也认出了杨心怡,忙福身行礼。
“哟,这不是西月姑娘吗?”杨心怡一眼认出了西月——之前在冀州的时候曾见过几面,知道这是东陵王的贴身大丫鬟,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寸步不离的。
小太监忙闪身躲在一旁,躬身行礼,西月因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观其气势,至少是某宫的主子,于是跟在小太监身后微微福身,垂手侍立。
西月随着菁华馆的太监一路走一路看,拐过一道红墙后跟一队人走了个迎面。
傍晚时分,西天云霞层叠烂漫,霞光笼罩着巍峨的宫殿,庄严肃穆,巍峨恢宏。
……
莲雾忙应声而去,上官默微微一笑:“多谢。”
“切!你就是活的太累!还不承认。”李钰哼了一声,转头吩咐莲雾,“去把兰嫂做的翡翠虾仁蒸饺还有炝排骨和鸡汤给上官大人装一份儿带回去。”
“我倒是乐意,只怕事情传到皇后娘娘那里,又要生出一番事端来,还是算了吧。”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事儿我会跟陛下说的!”李钰抬手拍了拍上官默的肩膀,笑问,“你晚上要陪我一起吃饭吗?”
上官默愣了愣,叹道:“累。算了,你不愿多想也好。”
“不累吗?”李钰给了他一个白眼。
“事关朝廷,就没有小事。我劝你还是能够多想想。”上官默抬手点了点李钰的脑门。
“是你们总喜欢阴谋论吧?”李钰不满的哼道。
“你呀!”上官默无奈的叹了口气,“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李钰皱了皱眉头,说道:“能怎么想?这不过是他送我的小玩意儿罢了,跟卫队什么的没关系吧?”
“刚在紫宸殿,陛下也说要用这玩意儿组建一支特别的卫队。想要东陵王拿出这个东西的图纸来,他拒绝了,说没有图纸,也没有匠人。”上官默轻声哼道,“想不到转手就送了你一支新的?你说陛下会怎么想?”
李钰叹道:“这个事儿越早办越好。”
“你这个样子还想出宫?”上官默皱眉看着李钰的手臂,“我劝你还是消停一阵子吧。”
“唉!”李钰叹了口气,转头看着盒子里的枪,又笑了:“你去找神机营的人来,嗯……找可靠地人,明儿晚上我去翰林院找你。”
“没有。”上官默轻笑道,“不关你的事,应该是他想回东陵了。”
李钰看着明显不高兴的云启,无奈的扁了扁嘴巴,转头问上官默:“我哪儿得罪他了?”
“不谢。”云启说完,转身就走,“告辞了。”
“谢谢啦!”李钰笑弯了眉眼。
“好,天黑之前我叫人把她送过来,你派人去宫门口接一下就可以了。”云启也没多想,随口应道。
“我想吃她做的翡翠牛乳羹了,兰嫂做不出那个味道。”李钰抿着唇,话音里带着两分撒娇的味道。
“接她进宫做什么?”云启蹙眉问。
“我今晚想把西月姐姐接过来。”李钰说道。
云启侧身不语,等着她说话。
李钰忙把枪放回盒子里,起身道:“哎,等下,我还有事儿跟你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云启说着,抬手理了理衣袖,站起身来。
“那你干嘛冷着脸啊?”李钰纳闷的问。
云启并没接,只是淡淡的说道:“东西已经送给你了,自然全凭你做主。”
“真的没坏啊,你瞧瞧。”李钰看云启的脸色那么难看,便把手里的枪递过去,“喏,好好检查一下。”
“怎么样?我说没弄坏吧?这不是好好地?”李钰把枪拿在手里转了几圈,得意的笑着看云启,云启却是一脸冰霜。
“喏,这个,跟这个插在一起,这样……对,用力按一下……这个是这里的……掰一下,对,还有这个,有螺丝的,旋转,好,这个……”李钰一件一件的只给上官默,上官默认真的按照她说的做。两个人配合的相当默契,没多会儿的功夫就把这支枪给组装回去。
“嗯。”上官默难得的微笑了,李钰把云启送的礼物给弄得七零八落,他是真心的高兴,若非碍于面子,他都想击掌喝彩了。
“哦,没坏啊!”李钰笑着抬了抬右手,发现自己的右手这会儿还不能乱动,于是招呼上官默:“谨言,你过来。”
“公主,这是王爷送您的礼物,您怎么……转眼就给弄坏了?”莲雾低声提醒道。
“你们……怎么了?”李钰无辜的看着众人。
李钰认真的摆弄着每一个零件,摆弄完了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人包括宫女嬷嬷们都是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关山及旁边的一众护卫宫女。
“……”上官默。
“……”云启。
眨眼的功夫,一只枪就被她给肢解成了零件。
“喜欢!太喜欢了。”李钰说着,认真的把玩着那只锻压着繁复花纹的小火枪,然后手指用力一错,枪立刻被分解成两半,然后是三件,四件……
云启微笑道:“你喜欢就好。”
“啊!”李钰见之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左手一把抓过手枪,拖在手里转了几圈,叹道:“太好了!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关山欠身上前来,递上一个镀银的盒子。云启接过来按下盖子上的小按钮,盒盖弹开,里面雪白的丝缎上放着一只短小精致的黄铜手枪。
“嗯,我不懂,不过有人会懂。”云启轻笑着朝身后的关山使了个眼色,有对李钰笑道:“你的及笄礼物,今儿提前送了。明儿我直接过来喝酒就行了。”
“这不怪我,只能怪你那破枪太不好用了!这得改进,你懂吗?其实应该有一种……特别好用的枪,后坐力小,可以连发,至少是四连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李钰无奈的摆了摆手。
云启把她的胳膊放回去,轻声叹道:“中听你就听吗?那晚我再三拦着你,你听了吗?”
李钰瞪他:“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哈?”
“这不是盼不盼的问题,以你的性子,还是备着点好。”云启淡然笑道。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还盼着我再来这么一次?”李钰扁嘴哼道。
云启检查过后,点头道:“这个接骨的药膏还是挺有效果的,看来要常备一些在身边。”
“我没事儿了,疼的轻了许多。”李钰把手臂伸过去让云启捏。
“我看看你的手臂。”云启说着,朝李钰伸出手去。
早有小宫女搬了两张藤编的圈椅来放在小几旁边,云启和上官默各自坐下。莲雾忙起身收拾了一旁的小几,又转身去沏茶。
“啊?你来了。”李钰回头看见站在一旁的云启和上官默,忙坐直了身子,笑道:“这不是无聊么。二位贵客快请坐。”
“松子虽然是好东西,可你这么个吃法也是不妥。”云启皱眉道。
精巧别致的菁华馆。李钰靠在藤编的摇椅上百无聊赖的晃着,旁边莲雾在托着帕子捻松子儿,捻好的微黄的松子儿放到盘子里,李钰没受伤的左臂直接一小撮一小撮的捏了往嘴里放。
……
“请陛下放心。”云启微笑着拱手。
“这孩子!”皇帝皱眉看了一眼上官默,说道:“既然这样,谨言你就陪东陵王去菁华馆走一趟。明天是她的及笄礼,礼仪也颇为繁琐,就有劳东陵王给她好生瞧瞧,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一定要吩咐跟前的嬷嬷和宫女。”
“回万岁,公主说,她信不过那些御医,只对王爷的医术……放心。”杜嬷嬷低着头,忐忑的回道。
皇帝皱眉道:“宫里的太医都是吃白饭的吗?”
上官默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皇帝一眼。
杜嬷嬷进来,朝着皇上跪拜叩头,回道:“回万岁爷,公主听说东陵王来了,说请王爷过去看看她手臂的骨伤。”
“叫她进来。”皇帝点头应道。
皇帝正要说什么,殿门外有老太监进来回道:“回万岁爷,大公主跟前的杜嬷嬷说有事要见万岁爷。”
“早些过来,有什么事情也好早有准备。”云启平静的回应上官默。
“也不用一早吧?”上官默淡淡的看了云启一眼,及笄礼是午时才开始的,你一早过来干嘛?你又不上朝。
云启终于等到了这句话,微笑拱手道:“是,那小王明天一早就过来。”
“好啦,这事儿今天先不说了,说说明天的及笄礼。谨言,宴席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吗?东陵王明天也早点过来吧,你们都是钰儿的好友么,她的及笄礼怎么能少了你们呢。”皇帝微笑道。
云启不管心里有多不乐意,嘴上还是要答应着:“陛下有旨,小王莫敢不从。”
“臣遵旨。”上官默起身拱手,应了一声之后又转身朝着云启拱手,“还请王爷多多指教。”
“噢,回头让神机营的人想想办法,看这事儿能不能办成了。”皇帝帝说着,转头看了一眼上官默,“神机营那边本来是燕太傅在管,不过他现在在彭城,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谨言你先接手吧,回头多向王爷请教一下。”
云启心想我总算是知道李钰的敲竹杠是跟谁那儿学的了——“陛下这个想法的确不错,小王也想建一支这样的卫队,只是,这种东西十分复杂,不是一个两个能工巧匠就能做成的,所以……这事儿暂时还搁置着,没办成。”
“虽然这样,若是有这样的一支卫队,那可就放心多了。”皇帝笑眯眯的看着云启。
云启就料想皇帝会问此事,微微一笑,拱手道:“回陛下,今日小王面圣,身上岂能带着凶器?那件东西也不是什么神器,不过是改良的火铳,短小轻便,方便携带而已。”
“噢?东陵王有心了。”皇帝对云启的贺礼并不关心,只欠身问:“那天晚上,钰儿是用王爷的神器伤了那几个刺客的,不知那件神器王爷可还带着?”
云启微笑道:“陛下,小王也为公主的及笄礼准备了一份贺礼。”
“这个朕知道,但朕这心里还是不怎么踏实。”皇帝轻轻叹了口气。
上官默拱手道:“陛下放心,胡大人已经派五千羽林郎守卫皇宫,烈鹰卫们这两天也在加紧明察暗访,各处客栈,茶肆,青楼楚馆等都布满了眼线,确保陛下及公主的安全。”
皇帝也端起茶盏,轻轻地抹着茶末,说道:“明日钰儿的及笄礼,前后章程虽然已经详细备至,但我还是担心会有什么纰漏啊!尤其担心安全的问题。也不知道这帝都城中还隐藏着多少西南奸细!你们两个都是钰儿的好友,可还有什么好的建议?”
有奉茶宫女上前,给云启和上官默都奉上香茶。
“谢陛下。”上官默拱手谢恩,之后在云启的对面坐了下来。
“东陵王请坐。”皇帝指了指下手的椅子,又对上官默说道:“谨言,你也坐。”
“谢陛下。”云启拱手,微微欠身。
“这就不必了。也是钰儿做事太绝了,就算是条疯狗,被逼急了也得咬两口。”皇帝摆摆手,心想你十万大军说灭吴襄不过是说句话的事儿,我降罪于你?除非我也想跟吴襄一样的下场。
“陛下言重了,公主在东陵王府中毒,本就是在下的失误,当为此事负责。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淡笑沉思,良久方道:“不管怎么说,东陵王这次为了公主的事情,费心了。”
“其二,是他们在我王府动手,是对我极大的挑衅。其三,是他们有心挑拨安逸侯跟大周的关系,其心更加险恶。”云启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最主要的,是他们无视本王的警告,动了不该动的人。
“哦,还有什么?”皇帝微微皱眉。
“此为其一。”云启平静的说道。
皇帝微微冷笑,反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猜到是西南那边的人对钰儿下手,所以才让江南十万兵马直取渝阳?”
所以不管怎么样,压境西南的十万雄兵都会因此而撤退。
杀了东陵王,江南大家族定然以为大周皇帝要趁机对江南下手,也不会坐以待毙。
杀了公主,大周皇帝必然怀疑东陵王,纵然不杀他为女儿报仇也至少会囚禁他。
坐在一旁的云启缓缓起身,拱手道:“我想,他们是想一箭双雕。在小王身边动手,不管是杀了公主还是杀了小王,都能挑起江南和江北的矛盾,使江南十万雄兵倒戈江北,以缓渝阳之急。”
“那这次的行刺呢?为什么会选在靖安王府?”皇帝又看向云启。
“他们先是被公主用假的百草鼎给骗了一千三百多万斤粮食,之后盛兴然又被太傅捉走,公主又给他们敲了一笔银子,盛家和诸葛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下黑手。”上官默拱手回道。
紫宸殿内,皇帝端坐在龙榻上缓缓地翻着上官默呈送上来的口供。
连许华舟在东陵王府给李钰投的毒也是这些人给的。许华舟之所以被云启喂了噬心毒都没拿出解药不是他硬汉子,是因为他真的没有。
上官默和胡宗瑞二人奉圣上旨意连夜赶到镇抚司的牢狱提审刺客,二人不眠不休审讯了两天,终于弄清楚这些人果然来自西南。
因为李钰先在东陵王府被投毒,又在靖安王府遇刺,两件事情加起来,让皇帝无比的重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