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那地方,抬头看,原来还有个风雅的名字,叫,“瓶芎若瘦”。这名儿好,有意境,瓶子里面插的不是,是野根茎”之用的植物,这就表明了此间生意特殊。至于“若瘦”,好啊,李清照说过,绿肥红瘦,一瘦,就有风情!
这风雅又风情的名字让我改变主意,不冲进去直接打,砸,抢,而是,先礼后兵,看看再说――――我跨步,进去了。
是什么个玩法?
“天字号,何小、夏娟娟。地字,杨伯五、周小圣、范巧姿。人字、段秀儿。和字,陈天仙……”
这一长串名字听得我恶心,连天仙都出来了,怎没叫芙蓉?停!我说,别报名字了,少爷我要最贵的!
从龟子的眼里看,我应该是一个,衣着华丽,被豪奴簇拥着的,脑门上贴着人傻,钱多,好骗的主,所以,他搓着手说,爷,最贵的,十两纹银,可不巧今已经让人给包下了。
他期盼的,接下来的台词应该是我像傻瓜一样说,少爷我出一百两,叫人来陪我!
所以我说,这样啊,那就来个最便宜的!
最便宜的需要三钱银子,这个价格正好还可以买一条十几斤的大红鲤鱼或者一只兔子。
得知了报价后,我让随从掏钱,然后一帮人,就簇拥着我,往和字间走,龟子在前引路,看这架势,终于在其他人也要踏入房间内之前,伸手阻拦了拦――――几位,可以在隔壁吃酒,不用陪伴你家主人吧?
我摇头,乱讲说,我的嗜好就是看,看男人和男人做。所以,三钱银子一个人,你卖不?
龟子马上笑着点头哈腰,我都一愣,这,我身边可是跟着八个大壮汉啊,这也行?看来果然没把人妖当人看。
见我看着他,龟子又凑上来,低声说,爷,咱这专门有……
噢噢,原来这里也分了类别,还有专门伺候喜爱的客人的一条龙服务?
等等等等,我看上去,难道是个喜欢虐待别人的主?这样督师怎么可能喜欢我?等等等等,记得吴三桂认大叔遭遇凌迟就是属于……被皇帝虐爱?
虐爱虐爱,又虐又爱,先虐再爱。原本贱人崇祯,与后来我的行为,居然如此契合虐爱的定律?
妈呀!我不要被误会!我不要这个虐字!于是,我啪地冲进房中,合上门,对那个被众人环绕,跪在前搔首弄姿的人妖,镇定而和蔼的说,不要怕,我们是朝廷中人,奉旨,来解救你们!
你从哪里被拐卖来的?受了什么虐待折磨?每天要赚多少钱才能吃饭?全都告诉我。我……我是京城来的锦衣卫!
我的形象光辉吧?真的真的,一点也不虐。喂!我已经十分和蔼了,你怎么什么话都不说?
这该死的人妖,对我的示好,置若罔闻,只膝行爬到我面前来,干,干什么?
他一边丑陋地媚笑,一边脱下身上那件,男字衫,居然露出了里面的,子肚兜,还是紫红的。
然后,他的手,居然又要探向我的鞋面……
是可忍孰不可忍。什么变态地方,出来的人都没一个好生听人说话!我避开说,你醒醒吧!这如今是怎么了?都兴一个个打扮成娘娘腔?居然穿肚兜?恶心不恶心?
便宜小终于看出来,我没心思和他“耍”,却还不死心,如藤缠树一般粘过来,口里说,,我们也就趁着年轻有姿弄钱而已,这有什么?北院里的正宗姑娘们,有时接客,也学男子带璞头画粗眉,岂不是更可笑?
什么?你自己是人妖,还敢鄙视变男?
我怒,我大怒,我勃然大怒!也不管原本的剧情了,直接冲心腹锦衣卫们下令道,给我砸!砸了这破地方!
然后,好一顿鸡飞狗跳,乒乒乓乓,原本就不值钱的摆设,统统被砸得稀巴烂,这人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眼一翻白,吓昏死了。
又有龟子匆忙跑来,吓得摆手说,爷您这是赶哪一出啊,人不好咱家自会调教。
他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又引我们来到大堂上座,奉茶,说,咱家自有家法,就是给客人出气用的,爷消消火。
接着,我就看到,大堂内端来了一张长条凳,前腿后腿处,都有镣铐。那最便宜的小,已经被人拖了下楼,赤条条背面朝上铐了起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人白生生的大腿上,已经布着几条红痕,显然是之前曾被鞭子抽过。被客人?贱啊!
龟子两个耳光,将他抽醒,手中提着一壶永,张嘴!待那人含了满满一口后,又说,老规矩,一滴出口,要你好看!
然后绕道身后,取了一根皮鞭,道,把得闲的人都唤出来,统统给爷爷瞧好,长个记!
看着被呵斥凑近观刑的那群小,他们脸上都带了十分惧,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那白如玉的反应是,条件反射――――一旦让“客人”不满意了,就是这么个收拾法啊。
可是,我还是讨厌被人妖碰,把他甩开也怪不得我了。那么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救这人?凭什么?谁让人妖也敢鄙视变男?我没上场亲自抽他算好了!而且,据说,只有被虐小的正牌或者炮互,才会出手相救哪!我一不要当正牌,二不要当炮灰!我就要当一个袖手旁观的路人看客甲,这样才安全!
愤愤间,已经听到第一声,鞭子划过空气,抽在皮肤上的“啪”。便宜小闷哼一声,口没合拢,一线唾液混合了油,竟然从嘴角垂涎下来,滴到地上。
然后,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龟子反倒住了手,气势汹汹往围着的小扫视一圈,道,如意儿,这兰儿第一鞭就含不住漏了,你说说看,该怎么罚?
又有一个,穿着道袍的人妖儿,战战兢兢答道,“既臀二十。”
“正是。”
龟子歇了手,换下一个赤膊打手壮士男,取了一根竹板在手,戳戳那人儿臀部,“抬高些!”“啪――――”
便宜人妖早把口中含着的油吐了出来,很不敬业地哭天叫地,至于我,我幸灾乐地,看着他的尊臀,被竹板抽得紫涨红肿发亮。嘿嘿,出恶气。
最终,打完了,我让锦衣卫,赏十两银子给龟子与那打手,打得好,打得爽!然后,我取消了要掀瓦砸房,大闹一场的计划,就这么,决定走人。唉,服务行业,有这么敬业,奉顾客为上帝的管理者,怎么能不让人家做下去?
那龟子见打人还得了这么多银钱,就以为我是虐待爱好者,嬉皮笑脸地给我介绍他这院里的虐待规矩,什么每要唤三次,一次不应三十皮鞭啊,什么有些房间的头有暗格,里面放了勉铃类器具,若有需要,还备木马等等等等,听得我,满意之极。
死人妖,就这么慢慢熬吧!叫你敢歧视变男!天下有人妖没错,但人妖院里,也有抽人妖尊臀的壮士,就那龟子,也有西门庆的男风采架势!
待回到文昌阁,我已经没有半分火气,听说,那白如玉悠悠醒了过来,我一思量,废物也要利用,破船还有三斤铁能卖两块钱呢,就干脆说,把他送给洪承畴当男宠去!
人妖就算处置完了,那家人我也赦了,扬州啊扬州,不愧是个活生,饱暖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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