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渐渐回魂了,我开始直面自己的心情。
最原始的认知,嘻然犯贱上加犯贱。因为,在看了这封信之后,我发现自己更迷恋督师了,蒸不烂煮不熟锤不扁郴爆响当当的铜豌豆一样地迷恋。有谁,能给我一个不要迷恋督师的理由吗?
其次,我因为穿越到了崇祯身上,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一切,都是该死的原版崇祯的错!为什么,我非要穿越到他身上?
如果,我穿越到了皇太极或者多尔衮身上,老天保佑他们五有帅哥的基础。如果没有,我就去棒子国转转,或者安慰自己,气质第一。然后改变发型,然后打仗把督师虏来……名正言顺地强占……疼爱……虐爱?
如果,我穿越到了毛文龙身上,老天保佑他也要长得还不错。然后,我一定要割据一方,做督师的好伙伴,再日久生情……朝夕不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如果,我穿越到了周皇后身上,那么我在争取早早生下太子后,转背就把崇祯毒死,然后垂帘听政……唔,这个还是很麻烦。
但,穿成谁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倒霉吧?
我要怎么样做,才能改变目前这凄惨的人生?我绞尽脑汁,终于,对自己赌咒发誓。
督师督师,你不是以为,我最后要杀你吗?
我决定,要心狠手辣了。
等到辽东平定那日,我会召你入宫,赐宴。可能你心里想着的是杯酒释兵权或者鸟尽弓藏,一定想不到,我会用,+。
等到那一,我伺候得督师舒坦无比。管你把我当阮阮也好,当小也好。我,就是要战斗在第间,被翻红浪上。握拳G。
第二天早上,我就不信,督师你不恍若大悟我对你的真心!
……督师他,应富有心脏病吧?
在此YY之下,我终于,再度复活了。我终于,开始冷静地分析自己所处的优势――――只要我不撕破脸皮太出格太痴,袁大叔,是不会跑路的。因为,他要利用皇帝我哪。
好。
我狠狠地想,袁崇焕,等我撕破脸皮出格之后,你,就必须对我负责了。不然我和你没完,和整个江山没完,和整个大明王朝没完,它们就是我的“人质”。
拿着信看来看去,依依不舍HC了一番督师的笔迹,文采,深情,彪悍,腹黑后,我终于记起了还在外面等待的小桂子。
他……到底是吴三桂,我以后,还是少刺激他比较好……他这么做,可能是炕惯我厚此薄彼吧?
那么有些事情,比如我就是要你吃烤乳猪切烤乳猪把淮王鱼全给督师享用这类行为……如果想通了确实很伤人……
我发誓,今后和督师吃饭的时候,再也不会叫上你了。我会和你单独吃饭。
等我从内殿走出来,吴三桂依旧在外殿等待。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庞上,看上去,那么无辜,健康,无害。
我看着他,小桂子,你去御马监,要一匹最快的马吧。
我确实,罗搜了很多快马,为了莫须有的,逃命离京。
吴三桂双手接过信封。
我捏住信的一角,“小桂子,你赶路太急,途中遇到了大雨,或者,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吴三桂说,遵旨。
我又看到了洁白的牙齿和酒窝,我望着他,说“朕,等你回来。一起,去整顿五军营三千营吧。”
他谢恩后,转身大踏步离去,就好像那天,我要他回辽东调兵遣将一样地干脆利落。
但这次,我怔怔地坐回椅子上,良久不动。
唉,人有旦夕福。我本来,为了应付崇祯突发意外突然身体死亡的不幸状况,给督师的将来,盘算了一条后路――――我如果不在了,他一定要好好活着,和阮阮一起。
大概的方向是,吴三桂,封平西大将军,永守云南。袁崇焕,革职,与家人一道发配云南,永不录用。
可是,现在我不敢十分肯定,吴三桂是不是会好好对待督师,会不会照顾他,和他聊天,为他解闷,好的东西都给他。
我该怎么办?
再三思量,我只能,努力尽力,活下去。
守孝期,天气渐渐开始炎热。我每天,咬牙往宫外跑,去军营锤炼自己。看到皇帝驾临,军士们都比平时精神了很多。
每天,我都把军士将领自由随机划分为两组,一组攻,一组守。武器用蘸了颜料的布裹上一圈,谁身上颜料在致命的位置,谁久倒下装死,最后胜的那组,大大赏银,输的那组,被另外一组的人嘲笑,不许还嘴。
看着一张张或者兴奋,或者憋屈的涨红了的脸,我觉得,可能有时候人身上不是没有热血,只是没被激发出来。
袁大叔依旧照常给我写信,辽东的探子们也经常传来消息,所有的线索,渐渐让我清楚,皇太极,就快要来了。
回宫的途中,我会去太庙拜祭,跪求路过的神仙,请赋予我,和我手下的将领,军士们,守住北京城,拖住皇太极军队的能力。
有时候,苦中作乐。我策马的路线,会经过一大片绿油幽地方,有一天突然发现,原来是野生的栀子,竟然开了。
我深呼吸,命令侍从们说,折些回去,赐给,皇后和田贵吧。
晚间,我所住的乾清宫里,已经被马屁的王德化公公摆上了个大瓶,正插着栀子。王公公摇尾说,这乃是从“好山园”那边摘来,比万岁爷路上见着的更好更。
我爽快地,把正随手摇着的,苏州贡品乌骨泥金扇赐给了王公公。然后,叫他坐下,笔墨伺候,写回复给袁督师。
我说,袁爱卿,暑气渐重,莫要忘了熬些绿豆薄荷汤喝。昨天,温首辅居然火气攻心,中暑昏迷在了议事的地方。
我说,袁爱卿,朕今日,在演武场上从马上摔了下来,还好,只是吃了几口灰尘,蹭破了点皮,淤青一块而已。把朕掀下马的那小伙子吓了个半死,朕倒重重赏赐了他。
等王公公退下,我终于,可以擦自己的眼睛。
其实,督师,锡得很苦,很想你回来。每次,给你回密函,我都想哭。就算我是小强,或者大强,能死而复活,可我,还是想哭。
等到六月末,我竟然,又上了一次朝。不是因为不需要再装模作样的服丧,也不是因为皇太极攻了过来,而是,延绥巡抚洪承畴,入京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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