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他们草原人虽然不如中原人那么‘奸’诈狡猾、诡计多端。可也不是傻子好不好!
‘花’‘吟’夕抬了抬眉‘毛’,很有些失望的笑道:“你倒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耶律齐只觉得身上一松,身体恢复了控制。他想要拿出大辽王爷的气势来,可是一想到面前这男子惊世骇俗的手段,便又稍稍放矮了几分姿态道:“不知道二位英雄是哪国人士?来我大辽营帐又是所为何事?”
“放心吧,你这番邦王爷用不着紧张。”‘花’‘吟’夕也不回答,只是满脸怎么看怎么像是算计的笑意道:“我们来找你,可是好事。”
“哈哈哈,原来是朋友。”耶律齐突然洒然笑道:“咱们大辽可是最欢迎朋友的。国主对有本事的人从来都是优待重用。阁下若是愿意来我大辽为官,最少可以做一个南院大将军。”
‘花’‘吟’夕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耶律齐神经倒是大条。刚⊙■,.脱了‘性’命之危,马上就开始拉拢起人了。
“你们辽人倒是大方。”‘花’‘吟’夕道。不问来历,不调查背景,随随便便就封了个大将军出去。
“若我没记错,辽国的大将军不过是个虚职。东南西北四院,还有什么勇武大将军、宣威大将将军,数都数不清。”苏青珃终于开口道:“他是把你当成无知小民在糊‘弄’呢。”
“什么?”‘花’‘吟’夕闻言大怒,“岂有此理!姓耶律的。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随便拿些破烂出来,就想收买本公子我?”
耶律齐哭丧着脸,赶忙道:“英雄息怒,息怒!这大将军虽然是虚职,但也是尊贵无比。实权的职位又岂是小王可以随便做主的,怎么也要面见了我大辽国主之后,才能由他定夺。不过我刚刚所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大辽如今国家新立,正是缺少能人干将的时候。只要英雄你愿意归顺我大辽,绝少不了一份荣华富贵。”
先前好不容易恢复的一丁点王爷气度。又瞬间被人打散。耶律齐一开始就被‘花’‘吟’夕制住。从武力上自知反抗无望。后来想要使用一些手段拉拢收买,却又才开口就被苏青珃揭穿。这一来二去,心中不免对眼前二人多生了几分忌惮和畏惧。这下不是刻意的放低姿态,而是心里莫名的觉得比他们矮了几分。
“呵呵。逗你玩呢。”‘花’‘吟’夕戏谑道:“你们那番邦比中原贫瘠粗鄙了十倍百倍。就算立了个小国。还是一副未经开化的模样。莫说与中原最富饶的东齐、源远流长传承最久的北周相比。就算和南楚那等只知舞刀‘弄’枪的莽夫之国相比,也是逊‘色’不少。”
耶律齐听到‘花’‘吟’夕的言语,脸上升起一丝怒‘色’。只是强行忍着没有发作。
‘花’‘吟’夕瞥他一眼,煞有其事道:“你可别生气,原本我也对你们辽国没有多少偏见。虽然和一眼望去就富饶文明的东齐和北周不能比,但至少和西秦、南楚两国应该相差不多。可是我方才路过南楚营帐时,听见不少士兵议论。说是辽国打仗都没有粮食,还要问盟军借粮。就连军人都吃不饱饭,可想而知国内该穷成什么模样。就算在南楚做一名乞丐,也比在辽国做个王爷强。”
“南楚狗,简直欺人太甚!”耶律齐咬牙道。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连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花’‘吟’夕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我其实觉得,你们辽国加入联军之中‘挺’吃亏的。”
耶律齐眼珠子一动道:“愿闻其详。”
其实就算‘花’‘吟’夕不说,耶律齐也有这种感觉。甚至不只是他,就连大辽的士兵和将军,也有这种感觉。这场仗,看上去胜券在获,声势浩大。可是却比辽国之前打过的大大小小无数次仗,都要让人觉得憋屈。
“原本我也不是什么多嘴多舌的人。”‘花’‘吟’夕瞥他一眼道:“也不想说这些听上去会让人以为是挑拨离间的话。”
你说都说了一半了,才跟我说你其实不想说!真当我是傻子啊!
耶律齐心思一转,顺着‘花’‘吟’夕的话接口道:“这怎么会是挑拨离间呢!是仗义执言才对!”他整了整衣服,抬手示意道:“两位不防坐着说话,小王的营帐中还有一些酱牛‘肉’和马‘奶’酒。小王与二位一见入故,今日就权当是知‘交’好友的小聚。大家尽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尽情畅所‘欲’言,无须顾忌!”
在酒桌上说话,果然瞬间少了几分隔阂和拘谨。
“咦!”‘花’‘吟’夕吃了一块看上去黑乎乎貌不惊人的酱牛‘肉’道:“这牛‘肉’味道还‘挺’不错。”
“呵呵,咱们草原人,整日与牛羊为伍。虽然菜‘色’不如中原那么‘精’细繁多,但这牛羊‘肉’的钻研上,咱们可是师父。”耶律齐高兴道。
接触了才发现,这个辽国王爷很有些草原人的豪爽。
“酒的味道也很特别。”苏青珃先抿了一小口,然后又仰头喝干了一整碗酒道。
“尊夫人还真是‘女’中豪杰!”耶律齐赞道:“这样好酒量的‘女’子可不多见。”
一声“尊夫人”喊得‘花’‘吟’夕满面红光,再一看耶律齐,便觉得这老小子顺眼不少。
“言归正传吧。”苏青珃冷声道。
“对对对!”‘花’‘吟’夕咧着嘴笑意还没收回来,“说正事吧。”
“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耶律齐抱拳道。
“敝姓‘花’。”‘花’‘吟’夕很是谦虚的说了句。
“原来是‘花’公子和‘花’夫人。”耶律齐十分上道。
苏青珃暗自翻了个白眼,感觉出谷之后‘花’‘吟’夕变得越来越幼稚。有种向阿夕逐渐蜕变的趋势……
“听‘花’公子刚才的言语,似乎很有些为我大辽打抱不平。不知道‘花’公子是哪国人士?”耶律齐道。
‘花’‘吟’夕二人穿的是中原的服装,相貌谈吐也绝不可能是辽人。以‘花’‘吟’夕方才使出的高超武功看,最有可能是南楚武林的高手。可是‘花’‘吟’夕方才字里行间把南楚往‘阴’沟里带,显然不是站在南楚那边的。
耶律齐面上带笑,心中却是自有一番思量。眼前这两人,在战局僵持之时出现,应当不是联盟的三国众人。那么他们最有可能的,便是来自处境最糟糕的北周,又或者是一直旁观却又想要‘插’手战事的东齐。
“你就当,我们是多管闲事的路人吧。”‘花’‘吟’夕道:“至少,在目前为止,我们还不是敌人。”
目前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那么是不是代表着,这番谈话之后,有可能会转变成敌人,或者盟友?
‘花’‘吟’夕微一停顿,先是偏头看了苏青珃一眼。见她轻轻点头,‘花’‘吟’夕才开口道:“耶律王爷可知,一场战争胜负,最关键的东西有哪些?”
“自然是士兵的多寡,武器的强弱,还有补给是否充足!”耶律齐下意识道。他是个出‘色’的政客,但对于行军打仗,眼光却稍显肤浅和片面。
“不错,这三样东西确实很重要。”‘花’‘吟’夕话锋一转道:“但却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几点。”
“哦,那‘花’公子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耶律齐有些不服气道。
横看竖看,‘花’‘吟’夕也不过二十来岁。武功高强也就算了,总不至于还‘精’通兵法和谋略。若是各个中原人都像眼前这位姓‘花’的一样,那老天就实在是不开眼了。完全不给他们这些番邦夷民一丝活路了。
“这最重要的三点,便是天时、地利、人和。”‘花’‘吟’夕道:“所谓天时,便是适合作战的时令和天气。地利,则是适宜我军的环境。比如说,辽军骑兵最强,就适合在一马平川的地方作战。这样倏忽及至的打游击战,没人能将你们的骑手困住。至于人和,则是出师有名,占有大义。也是将帅相宜,士兵勇武团结。”
“古语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人和便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中之重!”‘花’‘吟’夕满脸严肃道。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耶律齐听罢,却是有些心服。
“呵呵,这却不是我说的。”‘花’‘吟’夕笑道:“这是几百年前,前朝一位兵法大家孟言提出的论点。在他的兵书《孟家韬论》中就有记载。中原各国的士兵武将,没有不曾读过这书的。”
“竟是如此!”耶律齐心惊道:“没想到中原几百年前,就有这么厉害的兵法了。”这一对比,便看出大辽的不足了。他们原本就是草原上游牧的部落,习惯了抢掠征战。可是从来比的都是兵强马壮,谁的拳头硬,谁就赢。
等各个部落真正被一统了,辽国国主才发现这辽王并不比部落族长清闲半分。过去缺衣少粮了,便是去别的部落那儿抢。现如今,整个草原成为统一的国家了,却发现人民的生活竟变得更加艰难。
换而言之,辽国最缺的,便是能够帮助**建设生产的人才。最为迫切的,就是想要找到一条能够让辽国改善目前窘况的治国之策。;--832xsaahhh+27291285-->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