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穿着桃红粉群的‘女’子款款而上,只抬首向下一笑,便如三月‘春’风,‘艳’若桃李。
“这是惜惜姑娘!”一名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眼前一亮的高声道。
“锦绣楼十二金钗之一,这包惜惜果然有闭月羞‘花’之貌!”
只见这惜惜姑娘既娇且羞的于场中站定,水汪汪的眼睛环视一周,众人便是‘精’神一震,那双眼睛不管你坐在何处,都觉着自己才是她的眼中人。
“蹴罢秋千,
起来慵整纤纤手,
‘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有人来,
袜划金钗溜,和羞走。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这惜惜姑娘方一开口,便将少‘女’的娇羞显‘露’个透,似含苞初蕊,‘欲’说还休。人美,唱得更美,让人听着像是回到年少时,面对初次那怦然心动的少‘女’,心中回味,青涩甜酸,挠人心肝。
“好!”叫好之声震天而响,场中之人的眼中都添上几分灼热。
有那中年男子,更是洒下大把银子,送上锦绣楼的‘花’束上去。
“这惜惜姑娘真是好唱腔!怕是雅娘之下,锦绣楼第一了吧!”一人如痴如醉道。
“呵呵,兄台是第一次来的吧。惜惜姑娘虽然天香国‘色’,在锦绣楼十二金钗中可是排在最末的!其她十一位姑娘,可是一个赛一个的漂亮,才情歌舞皆是世间少有,不输惜惜半分!”
唱完这首《点绛‘唇’》,惜惜姑娘在场中转了一圈,又唱了一首情思切切的《南歌子》。收获了近百朵鲜‘花’,才施了一礼,款款退场。
“这锦绣楼果然厉害。第一个出场的歌者就已经惊‘艳’全场。”苏青珃赞道。
“天下第一歌姬雅娘培育出的徒弟,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秦相柳笑道。
“我对后头的表演越来越期待了。”苏青珃道。
“我只对最后那个表演心存期待。”秦相柳看着她道。方才他们已经与锦绣楼方面沟通好。等到楼中的姑娘表演完毕后,便是苏青珃最后上台舞一曲。
“我可跳得不好!”苏青珃瞥他一眼道。事实上,从小到大,她从未跳过舞。
“没关系,我陪你一起丢人!”秦相柳双眼含笑道。
第二名上场的是个善舞的‘女’子,跳的是西域的舞蹈。穿着华丽的衣裙,舞姿神秘而‘诱’.‘惑’。不止眼神和舞姿,好像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让人口干舌燥的魅力来。
“你你你。快过来,我要二十朵‘花’,送给兰欣姑娘!”一名脑满肠‘肥’的富商对提着‘花’篮的小厮招收道。
一二十名提着‘花’篮的小厮不停的被招呼得在场中穿走,篮中的鲜‘花’越来越少,台子上兰欣姑娘收到的‘花’堆成了小山丘,足足是惜惜姑娘的两倍多。
“本侯爷买五十朵!”一名西京的侯爵高声道,眼中带着几分厉‘色’的朝那还想加买的商人瞪去。
兰欣一个扭身,便朝那送‘花’最多的侯爵抛了个媚眼,惹得他面‘色’愈红,如同醉酒。
“这鲜‘花’不便宜吧?”苏青珃看着那些提着‘花’篮的小厮。突然问道。
“和登船费一样,也是一百两银子一朵。”秦相柳道。
“这么贵?”苏青珃有些讶然道。五十朵鲜‘花’,就是五千两银子。那位侯爷在醉云楼时不过被坑了三千两银子。便怒不可耐。现今居然愿意为了个舞‘女’买‘花’,一掷千金都不眨眼睛。
“确实不便宜。”秦相柳看着已经退下舞台的兰欣道:“每人送的鲜‘花’数量都会登记在册。排名第三的能够和那位姑娘共饮一杯,排名第二的能够看她单独歌舞一曲,排名第一的,今夜剩下的时间,那位姑娘便只陪着他一人。当然,只限于喝酒聊天,谈谈风.月。”秦相柳道:“接下来的时间,兰欣便是那邓侯一人的了。”
“这雅娘莫不是东齐出身。做得一手好买卖。”苏青珃叹道。
“这就不得而知了。”秦相柳笑了笑道:“不过雅娘唱的最后一场,确是在东齐。”
场中之人换了一个又一个。锦绣楼十二金钗并非每次都能同时见到。中间偶尔也会穿‘插’一些刚出道的新人,虽然不如那十二位姐姐那么厉害。但胜在新鲜,也受到了不少追捧。
这一出出节目确实‘精’彩纷呈,或是歌舞,或是杂耍戏曲,都让人有眼前一亮之感。
“单以这‘精’彩的表演来看,一百两银子却是物超所值了。”苏青珃看着台上的舞蹈惊叹道。
“这个姐姐好厉害啊!”小秦菂亦是停下了筷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表演。
“是双儿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表演,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菊也是鼓圆了眼睛道。
平日里其貌不扬羞答答的小姑娘,对人说话时总是怯怯的低着头。这几天菊从未见她上台过,有时候甚至看见她帮忙在厨房送盘子,端茶倒水的,还以为她和自己一样也是锦绣楼的小小‘侍’‘女’呢。
此刻在台上,双儿的表情却和平时不一样。显得沉稳而自信,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缺,看得出是下了几年的苦功,才能有这样的本事。她手上执着一个只比头脸稍稍大些的铜圈,就这么从头到脚的钻过去,手臂、双‘腿’,像是柔若无骨般穿过铜圈。带着几分杂技味道的表演,她却融合了一些舞蹈的元素进去,显得轻柔优美,让人叹为观止。
“好!”又是一阵哄然叫好声,掌声震天。
“这个丫头倒是不错,软柔无骨,我见犹怜!”
“呵呵,雅娘倒是藏得够紧,有这样的妙人,前两天也不放出来让咱们瞧瞧。”
“都别跟我抢,这个丫头哥哥我要了!”
“双儿是练过缩骨功吗?居然连这么小的铜圈都能钻过去!”菊瞠目结舌道。好几次和双儿擦身而过,也没有察觉她身上有练过武功的痕迹啊。
“时间就是功夫,这个小姑娘,定是十分刻苦。”苏青珃看着表演完毕后,恢复羞怯模样向众人谢礼的双儿道。
“接下来压轴的这位,是咱们锦绣楼十二位行首之一的碧琴姑娘。”司仪高声道。
“碧琴,居然是她!”一人惊呼道。
“天啦,今天居然有机会见着碧琴姑娘,她已经有一年多未曾登台献艺了吧。”另一人满脸‘激’动道。
“碧琴是谁?”有初次到来不了解情况的,好奇的问着身边之人道。
“锦绣楼十二金钗排名第二,是当之无愧的琴歌双绝!今儿个真是赚到了,碧琴大家自一年多前就闭‘门’谢客钻研琴艺,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够再听到她弹琴唱歌!”一名懂行的人满脸通红的傻笑道:“呵呵,真是赚到了,赚大了!”
“碧琴?”西‘门’胤看着那名穿着淡绿罗裙的‘女’子翩然走出,眯着眼,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来。
这碧琴年约双十,面目清丽,不施浓妆。抱着一张七弦琴,仿佛林中的‘精’灵般给人空灵出尘之感。她不像是歌姬舞伎,更像是一个衷心于琴、醉心于音的琴道大家。一举一动间,都透‘露’出无匹的灵‘性’。
“咦,这不是一年多前一曲动西京的那个‘女’子!”赵世冲睁大了眼睛大喊一声道。
“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西‘门’胤不动声‘色’的笑道。碧琴看似全神贯注的将心神放在琴上,西‘门’胤却分明看见她入座之前朝某个角落看了一眼。厅中最后一排的某张桌子,坐着同样琴艺绝伦的西秦庸王——秦相柳。
“铮!”碧琴素手一拨,只一个音调,便让人心弦跟着一颤,满船的喧哗都瞬间听了下来。
没人说话,都屏着呼息,害怕惊扰了她的琴声。
碧琴低眉抚琴,那双白‘玉’般的纤瘦,在琴弦上或急或缓的拨‘弄’,那如‘花’中穿蝶的手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第一声震耳的音调过后,便是浅淡得如同雨落无声的低低琴声。众人不得不一再放缓了呼吸,用心去听,听这仿佛从天边而至的轻音。既轻且柔的琴声,仿佛空中绵延飘散的雨丝,细得看不见,‘摸’不着。只是空气中带着几分清凉的微‘潮’,当你在这雨丝中行了许久,才恍然发现从外到里,从衣衫到那干涸浮躁的心底,都被它一点点的浸得带上几分柔软的‘潮’湿。
这雨很细,却带着一股清凉,让人一下子觉得安宁安静下来。那些终日缠绕着的烦恼和尘嚣,好像在这一刻消散了。这一刻心底的宁静安好,让人觉得格外的难得和珍惜。
碧琴仍旧低着头,专心弹奏着琴曲。并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在表演之余还不忘了与台下的众人讨好互动。她就这么专心的弹着,像是只想好好地奏一曲琴。
指尖一转,琴音渐渐加重。
细雨变成了一颗颗雨滴,清晰的落在人的脸上,身上。一颗颗,落得不急,却毫不停歇。每落一滴下来,便在心头印出一个浅浅的小坑,久久不能平复。
一些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专心听着这透心的琴音。
他们在雨中,当那轻如柳絮的雨丝凝结成珠时,却并不心慌意‘乱’的想要逃。不必找个屋檐躲雨了,雨丝也好,雨珠也好,雨线也好,雨瀑也好。今天,我想畅快淋漓的淋一场雨。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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