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管事一连好几日也没有打听到关于刘越的缺德事,正无法向王振交待呢,如今却见这个举人大骂刘越还言之凿凿地说刘越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可不是一般的缺德事,简直道德缺失,作为一个堂堂伯爵实在是丢脸之事。
急于献媚于王振的孟管事忙让人带李敏进来在外间客厅里招待后,自己则绕过影壁往后院走去。
今日王振正好在家,悠闲地躺在紫檀木靠椅上闭目养神,而万公子则站在其身后替其按摩着还时而朝给王振剪指甲的王振侍妾抛了个媚眼,王振那侍妾立即回以一笑。万公子就更加胆大了,直接伸手过来摸了这侍妾臀部一下。
这侍妾忙捂住嘴深怕叫了出来让王振发现,而王振这时睁开眼见侍妾两眼含情脉脉地盯着万公子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臭婊子,敢在咱家面前勾引汉子,信不信咱家现在就踹死你!”王振骂着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这时,孟管事走了进来:“老爷,%长%风%学 .fx.nt你让小的打探的事有些着落了。”
“是吗,可查到那姓刘的什么了?”王振收回脚来问道。
“是这样的,刚才小的在街上闲逛时,却看见一个读书人大骂刘越,口里对刘越满是污秽之言,小的就上去问了他,原来这人是刘越家乡的一名举人,好像对刘越有恩,而刘越忘恩负义,得罪了这位举人老爷,老爷您看要不要请他进来?”孟管事问道。
王振听是位举人不由得大感好奇,忙起身道:“哦,想不到刘越居然得罪了一位举人老爷,这件事得好好问问,快请他进来吧。”
没一会儿,孟管事就把李敏领了进来。王振一看李敏年纪轻轻便笑道:“年纪轻轻就成了孝廉,真是后生可畏呀。”
“公公谬赞了,晚生可比不上那些靠投机钻营取巧就在三十以前官封伯爵的人,充其量不过是靠十年寒窗幸运得中而已”,李敏背着右手冷笑了笑道。
王振看这举人语中暗讽刘越也确信此人必定与刘越便问道:“刚才听我家仆人说,李老爷在街上大骂怀宁伯,不知这是为何?”
“公公有所不知,晚生本是江左县人姓李单名一个敏字,自幼与现怀宁伯一起长大,也曾是同窗好友,而且我与他家也是世交,且他怀宁伯一家当年落难时却奈我们李家救济,而现在我进京找到他借钱,他不但不借还说不认识我这样的人,并让奴仆将我打了出来”,
李敏说着又道:“我李敏虽不才但好歹也是举人老爷,他一个秀才不过是仗着些功绩成了伯爵,如今却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了,公公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那这么说,李老爷现在算是无处可去了?”王振不知道刘越为何要对这李举人拒之千里,但既然这李举人与刘越相交甚密而如今又被刘越所弃,对于自己而言何不是一个了解刘越底细的绝好机会,所以倒真如刘越所料他对李敏的确起了招揽之意。
王振待李敏点头后就道:“既然如此,李老爷就留在鄙人府里如何,正巧老身府中先生辞馆而去,李先生若肯留在这里,老身必重金相谢。”
李敏假意地推辞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天还未大黑时,吕大龙就来找到刘越,说道:“大哥,王振果真聘请了李敏当他的幕僚还让李敏建议该如何弹劾大哥你才最好,所以李敏就让我来问你应该指正你的那条罪责。”
“既然是李敏当王振幕僚后给王振提的第一个主意,一定要让王振认识到李敏是个人才,就要让王振这次弹劾成功,但也不能给我造成的危害太大,要不这样,你去告诉他,就让他弹劾我身为读书人不尊孔圣人,常侮辱读书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刘越笑说道。
吕大龙点了点头就忙着人将刘越的话传达给了李敏。待王振回府请李敏来共赏新月时果真又问起李敏:“李老爷可曾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不瞒公公,据李某所知,这刘越虽看似粗狂但却素来狡诈多谋,而且行为处事又都小心翼翼,公公想要一次抓住其大错并将其致死实在是太难,而且还很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李敏说道。
王振点了点头,心想以前的确是自己小看了刘越,哪一次不是想置刘越于死地却每一次都得不偿失还使自己失去了好几位亲人,便道:“李先生说得对,看来这刘越还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动得了的。”
“这就是公公不及刘越之处了,你看人家刘越虽年纪轻轻,但少年老成,从来没有在朝堂之上直接弹劾或是状告过公公您,而是把利剑指向你身边的人,先是扳倒马顺再是兵部尚书徐晰现在又斩了王小公公,但没有一次是直接针对您,所以皇上就不十分责怪他”,李敏笑道。
恍然大悟的王振不由得起身来到李敏身边道:“先生说的极是,只是不知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教老身与刘越斗?”
“纠其小错,以小错积累成大错,以小罪酿变成大罪,让皇上对他的好感一点点消失”,李敏说着就坐下来,做出一副很有几分睿智的样子。
王振自己念道:“以小错积累成大错,以小罪酿变成大罪”,念后又一拍桌子道:“好,先生说得真好,那刘越现在不就是搞咱家的嘛,哼,咱家现在也这样对付他,看他有何办法”,说着又问李敏:“只是先生所说的小错该如何把握?”
“晚生素闻皇上仁善,昨日才祭祀了孔子还加封了孟子之裔孙为五经博士,我看就拿怀宁伯不尊儒生这件事说起,就拿晚生本人作证”,李敏说着就气鼓鼓道:“我就不相信皇上不会为我等天子门生做主!”
王振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忙又让人去将新归附自己的杨御史请来,让其连夜照着李敏所述写好了弹劾折子。
果真没到几天,正统皇帝就收到了弹劾刘越狂傲且瞧不起读书人的折子。正统皇帝向来尊崇儒学,又想到刘越往日的确瞧不上朝中那些饱学之士,言语间常讽刺他们是酸假醋的腐儒。
于是,正统皇帝立即就批责刘越应虚心学习,不可废强武,为示惩戒其不尊读书人之事着即罚俸三月,且由其宣大总督之位贬为山西巡抚领兵部侍郎衔,仍旧履行其总制边镇军政之权力。
其实,将刘越的宣大总督之职变为山西巡抚并非正统皇帝本意,而是首辅陈循票拟时建议不可随意添置官职,以免是机构冗杂,到时候使朝政荒乱,可借此弹劾刘越之事将其宣大总督之职变为山西巡抚。
但这让王振听后实在是近一年来最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因为以往他针对刘越的弹劾与陷害没有一次成功,而这一次自己本意为皇帝最多责备刘越几句,却没想到皇帝还罚了刘越俸,还将其贬了一级,不由得对李敏又多敬佩几分。
刘越昨夜大胆得来了一次妻妾共侍一夫的举动,这日清晨起来依旧疲惫得很,但因樊忠与武大还有华英今日进京来见自己,又不得不早起。
在妍月的亲自教导下,碧夕和芸晴四丫鬟也没在像第一日那样懒怠,待风铃声一响,惊醒的芸晴就替碧夕将习笙和玉蕊喊了起来,然后待碧夕开了槅门后就进来与听着碧夕的安排。碧夕则将昨日备好的新衣服拿出来服侍刘越穿上,芸晴则带着两个端着洗漱用具的小丫鬟站立一旁准备服侍刘越洗漱,而习笙则去命人准备好热水以服侍刘越沐浴,玉蕊也赶快准备妆奁之物,准备服侍刘越梳头。
一阵忙碌后,刘越才冠带齐全,透过紫铜镜子看了看自己头上簪珠镶石的束冠就笑道:“到边关后就不能像今日这样穿戴了。”
“所以呢,我的意思是让妍月和碧夕随你去边关,这样到了边关也好服侍你,总比那些粗手毛脚的大头兵强”,香儿坐在杌子上,对镜贴了贴鬓角说后就让玉蕊将发髻再盘高点。
“这怎么行,我这次去边关是去与鞑子作战又不是享清福的,哪里能带上女眷而且也不安全,再说了我现在因为一个不尊重读书人就被御史们弹劾,如果我带女眷去指不定还是个什么罪呢”,刘越说道。
“有什么不行,朝廷也没规定,朝廷大员任职地方不能带家眷前往,再说你带女眷镇守边关岂不是更显你这巡抚大人忠心守关的决心”,香儿说着就又道:“你出任外官一次就必定会带几个女人回来,我这次要不再给你派几个随身服侍的家眷,只怕以后又要带回来多少女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