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得不亦乐乎的她们似乎没发现我和赵兵的到来,倒是坐在离烤架几米远藤椅上处理件的乔牧听闻身旁管家的提醒,头也不抬的招呼道:“来了,过来坐。”
赵兵低头看了我一眼,一手插入兜里,走了过去。
心里不免冷笑,他这一眼是在琢磨怎么跟乔牧介绍我们的关系吧!总得想想什么个说辞能让我痛得更彻底些。
是啊,早已心知肚明一番羞辱是免不了的,他哪次强迫我做事,让我不难堪不痛苦?
立在原地,冷漠的看着赵兵走近乔牧,他脸上的笑意轻松极了,淡淡轻扫了一圈庭院,问道,“江海还没来吗?”
“说是接他马子去了,晚点过来。你小子什么时候也能带家属过来热闹呢?”乔牧依旧头也不抬的回。
赵兵轻笑了一声,看向我,声贝高了不少,像是说给我听的,他道:“你要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我已经带来了。”
家属?见过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没见过连屎都不放过的。
乔牧听闻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来,表情并无动容,埋首又进了件,问道,“什么时候追到手的?两个多月前你爸葬礼怎么没带她去?”
不想再去听他们闲磕,更懒得听赵兵跟他解释,转向步伐朝刘飞儿走去。
从生鲜架台上拿了个镊子,加入刘飞儿的队伍翻动着烤架上的美味,刘飞儿抬首见了我,和乔牧一般,无半点诧异,扯着笑容说,“什么时候过来的?太忙了,我都没注意到,可别生气阿!”
对视了一眼,我笑回:“我刚到,这没什么气好生。”
半年不见,明显的生疏让彼此有点不自然了。
她干笑了两声问道:“你阿你,这大半年去哪了?连号码都换了!”
虚伪的又回以一笑,我就是不换,也不见得你会给我打吧!
“我来吧,木炭烧烤时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对胎儿特别不好,去歇着吧。”
她扯出爽朗的笑容,越过我看向藤桌的方向,说道,“当老师的人说话都带官腔了、你阿,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
她总是能对我了若指掌,当老师不过才这个月初的事儿!难道她在我身上安装了天线,到处可以接收到我的gprs定位?或者是在我身旁安插了眼线?
微笑着忽视她的调侃,埋首翻动着烤架上的烤肉,不再搭话。
银白的铝纸上暗红色的烤肉鲜香四溢,随着时间的延长,温度的持续,微卷的肉周渐渐从内而外流淌出更多金褐色的汁液,油腻腻的调料油渍在银白的纸上翻滚、流淌,恶心极了!像极了……
捂着嘴转身朝室内跑去,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吐出不少水。
摁下冲水键,门口的刘飞儿,目瞪口呆的问我,“你是不是,也怀孕了?”
开玩笑吗?两个多月前,才刚流掉,这会儿哪那么容易怀上了。“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恶心的画面而已。”
她疑惑的眼眸尽是不信。
“突然想到一学校里听孩子说来的笑话。”
看着她不为所动的眼神,我接着说道,“你不觉得烤的那些肉很像八成熟的。。。。?”
“的什么?”
“尸体。”
刘飞儿捂着嘴抗议,“这算什么笑话?”
我及其无聊的回道:“其实原版的故事是:烤羊肉串的老板失业后到火葬场上班,总会忍不住问家属,‘您要几成熟?’。”
刘飞儿附和道,“整天和一堆奶娃娃打交道,你倒是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你不也一样。”
“呵呵,唉,你说,我要没想多了该多好,咱可以一起做伴当妈。”
“其实老师也算妈,奶妈。”
“……”
一来一往的瞎聊着回到庭院时,烤架处已经由佣人接手忙活,乐得轻松自在的跟着大伙走向藤桌。
原本桌上的件早已被管家收拾进了屋,此时藤桌上摆放着的是几副纯银餐具和一桌子烧烤烹饪的美味,叫其他人食指大开!
有幸,此时刘飞儿也没了食欲。她抬首吩咐佣人把她眼前的烧烤换成米饭,回头对乔牧解释道,“刚听了萧冷一个笑话,结果华丽丽的也恶心到了,为免影响大家食欲,你们还是别细问的好。”
众人袭来的目光让我觉得做作,一双双眼睛里影射来的可都不是好奇这一笑话。
左手边的赵兵伸手替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轻声问道,“又恶心?中午吃了什么又不舒服?”
抬眼对上他的眼睛,轻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对他假意关心的鄙夷,回头对着佣人说道,“也帮我撤了吧,再帮我倒杯清茶,谢谢。”
坐我照面的博雨墨嗤之以鼻,“这年头下人都不喝清茶了,你还好意思点?可够寒酸的。”
我不想和她互掐,不理会的把头转向唯一不碍眼的室内。
踏进庭院听了话尾巴的江海独自一人大步流星的走来,反感的用余晖扫了我一眼,对着博雨墨打趣道,“哪个不长眼的这么不知好歹?让我们堂堂博氏集团的千金这般难忍受了,哥哥替你报警。”
接过佣人递来的普洱茶,我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江海自黑道,“可惜警察只抓bith,不抓不长眼的情妇。”回头浅笑对上赵兵难看的面色,问道,“你说是吧?”
江海的厌恶不过是憎恨我为了海大军,不要脸的和赵兵做了交易,背弃简一北。这情有可原,我能理解,也极力粉饰。
可赵兵,你这会儿脸色难看装给谁看?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玩味的环视一圈,除了我,所有人都成了扑克脸的老k、老q!连针对我的博雨墨都消停了,看来他们很给赵兵面子啊,顾忌着怕他难看?还是他们又是各怀鬼胎?
冷笑着开口搅和,“你们这种表情,不会真以为我和他在拍拖吧?我们就老板和小三儿的不道德关系,赵总挑女友的品味没这么差,林雯何其拔尖的条件都入不得他的眼了,更何况我这么粗……”
“闭嘴。”插话的人自然就是赵兵,他的脸色已经不再难看,他痞笑道,“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我带出场的婊zi,也不需要你自作多情一个个自我介绍。”
淡淡的回他一笑,“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呢,已经习惯提醒所有人别入戏太深把您抬举我的玩笑话当真,您知道的。”
冷哼着转向江海问道,“真碍您眼了,您可以报警,警察抓呢。”
江海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台阶下,他冷哼道,“警察不抓乞丐。”
博雨墨笑出了声,看着我说道,“我要是你就不跟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笑道:“虽然不是自愿来的,但至少姐姐丢的是挺开心的,赵总,您呢?”
刘飞儿一脸不解的看着发神经一般的我和脸色铁青的赵兵,插话道:“一人少说一句嘛。难得聚在一起。对啦,江海,你不是接女友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人来了?”
“别提了,一进门就问我是不是见家长,把哥胆都吓没了。”
无聊的耸肩缀了口茶,默默支着脑袋看天,气氛活跃的周遭自然的把我摒弃抛开,视若无睹。而我正好把自己沉浸在安静自我的世界里。应对旁人的虚情假意我早已厌了、烦了!
算了,反正一切早已经与我不相干了。
车厢里一贯的沉默,赵兵沉着脸又一遍复述,“下下个月简一北回国。”
冷笑着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目光,看着他的侧脸回,“你又想试探我什么?不用兜圈子,我很乐意毫无保留的回答你。只是你最好接受得了!”
他额上的青筋暴露,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指节泛白。他压抑着,好似害怕克制不住,不!更似在后悔。
他后悔吗?后悔过吗?后悔亲手送它离开吗?
我煽风点火着,恶意再往火上浇油,“号码已经如你所愿的换成你的旧号,除了海大军和july知道,别无其他人知晓。你还想怎么试探?”
“哦,工作!”
“那不还是你设来局限我的地方,难道你良心未泯,会让他有机会来看我?给机会让我们死灰复?”
--“我和乔牧介绍你身份时,为什么躲开?你的逃避不就是因为他。”他问。
“就许你说的恶心,还不许我听了想吐了是吗?”我反问。
--“好,江海出现,你就迫不及待的解释,难道不是怕他回来误会,没人替你跟他解释?”
我的举措真如他说的这般可笑吗?
“你在跟我兴师问罪吗?你当你是我的谁?还是你吃醋?不要总让我提醒你,我不是你老婆!我就欠你一孩子,别管的我好像就是你专属的东西!别把你自己搞得那么贱!赵、总、经、理。”
他沉默了许久岔开话题,“晚上回老宅,江雪想你回去住。”
“我不去。你再怎么变着法子让我住进去,我都不可能答应。你别做梦了。”
“要么直接停车,要么送我去july那,我不介意像三个月前一样徒步走回来。”
--“她只是熬了几盎燕窝给你补身子。至于晚上不想住那,你自己跟她说。”
“你们为什么一直要我回去住?你老爹为什么到死还一直要见我?你们什么意图?”
他没有回答我,这几个月来任凭我怎么问,他就是沉默。我想象得到,绝对不仅仅只是他们对林雯觉得亏欠寄托在我身上!只是到现在我还是猜测不出他们的想法。
“你省省吧!我永远不可能住你家,你就是再打我几耳光,让我多流掉几个孩子,我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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