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奇怪而已,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
他们本来自身的修为就不低,那乾阳子更是夕雨从离洛虚空捡回来的元婴老祖,如此强大的组合在一起,该害怕的,恐怕是对方才对。
一缕白从丛林深处探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满满的一头白色长,还有那逶迤华丽的衣裳,如此明显的特征,只需一眼,众人便知道是谁。
“我道是谁,原来是魔王啊!”乾阳子转过头摸摸鼻子,“老子本本来以为就我一个臭不要脸的,没想到魔王也这么不要脸,哈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顿时脸色怪异。
这老头,怎么这么说话?
人家一来就说人家不要脸,呸呸呸,这死老头!
说话间紫语已经走到了几人旁边,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似是在吸取那烤肉的香气,然后漫不经心道,“你说谁不要脸了?”
“我们啊!”乾阳子神色自若,指了下自己,又指了指紫语,“我们都不要脸,不请自来!哈!”
不要脸,不请自来!
这话说得……
啧啧,还真是。
凌娜眼角的余角斜晲了他一眼,貌似自己刚才也是这样说乾阳子的。
你要不要脸啊,不请自来!
想到这里,凌娜的脸上不禁也有些尴尬,青一阵红一阵的。
她这样说,刚才吵架时还不觉得有何不妥,现在听来,却是觉得很是刺耳。
怎么能说人家不要脸呢!
不过紫语好像并不在乎。她点点头道,“脸能值几个钱?要脸我早就活不下去了,这世道,就是不要脸才行!”
她才不介意这点小事呢,爱来就来,爱走就走,试问谁敢拦她?
“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乾阳子不停点头,表示很是赞赏,“不愧是魔王!”
紫语嗤笑。“照你这么说,不要脸就能成大事了?不要脸就能当魔王了?”
敢情她这个魔王还是不要脸抢回来的呢!
嗯,细细想来,好像也是这样。那些不支持她的,都被她清理光了。
“不要脸成不成得大事。老子不知道,但要脸就一定成不得大事!”乾阳子盯着火堆上那只烤兔,摇头晃脑道,“喂。到底好了没有?”
后面这一句是对着水月说的。
水月两只手不停的翻着火堆上的烤兔,嘴里飞快的答话,“快了快了。你别催,一催就烤不好了!”
乾阳子连忙住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手上的烤兔,“好好好,不催你不催你,你赶紧给老子烤好了!”
水月撇撇嘴不说话,专心的烤着她手上的兔子。
……
“殿主,他们到后山去了。”有人在向花如雪汇报情况。
事关这次是瞬月殿百年难得一遇的喜事,断断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的,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有什么举动,花如雪都必须一清二楚。
“他们去后山干什么?”花如雪微微皱眉。
“在烤灵兔。”下人谨慎的回道。
花如雪想了一下,有点头痛的摆摆手,“随他烤吧,盯着点就成。”
只要不做太过份的事情,都随他们去。
这段时间琐碎事情比较多,她都不想管了,越管得多越是头痛。
特别是还有一个人,整天在那闹,像个疯子一般,她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是。”下人恭顺的回道,犹豫了一下,“殿主,还有一件事……”
“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看到下人那样子花如雪就有点烦躁。
“他们烤灵兔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人。”
“多了个人?多了个什么人?”花如雪问道。
“那个女人,头全是白的……”下人只是听说过魔王满头白,却也不太敢肯定这个人是不是魔王,所以很委婉的表达了出来。
“什么?!”花如雪猛的站起,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女人!头全是白的!头全是白的!
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瞬月殿貌似也没有得罪过魔域呀,为什么魔王会出现在后山?
当然,瞬月殿也是不可能给魔王请柬的,不然到时候落下一个勾结邪魔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
但是,现在她自己跑来的,就算是瞬月殿没有邀请她,她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赶她走?
这显然不可能!
那可是魔王啊,她既然来了,又怎么能轻易走?
可是如果不赶她走,任由她就这样出现在天下人的眼前,那她们瞬月殿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名声,可不就毁于一旦了!
赶她走,就会得罪魔域;不赶她走,就会得罪天下人。
她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是两面不讨好!
花如雪死死咬住两瓣薄唇,面无血色。
“那女人在后山,和剑意堂的人一起烤灵兔……”下人低低的声音传到花如雪的耳里,犹如一只只蚂蚁钻进去般,又痛又痒。
剑意堂,莫不是夕雨,故意叫她过来的?
这个夕雨,她是想要把瞬月殿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花如雪想着,两只手攥得更紧了!
夕雨,你这个歹毒的女人,居然这样来害我!
……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小书房,内里只有一张简单的小案和两张椅子,旁边的墙上倚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
小房间,一眼就能看完。
南宫耀闪身进了房间,锐利的眼神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现,这才伸出手。在书架上将一本书缓缓的抽出来。
随着他抽书的动作,书架也慢慢的移动起来,整个书架变成了一道门。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
南宫耀闪身进了门内。
书架在他身后缓缓的闭合起来。
门内漆黑一片,南宫耀摸黑走了一段小路,然后到了小路的尽头,那儿。还有一扇门。
但这只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木门。南宫耀掐指往那小木门输入灵力,小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门后,是一方完全不同的世界。
那是一处悬崖。
悬崖边却是长满了灵花灵草。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名须皆白的老者正盘膝坐在悬崖边上打坐调息,感觉到有人来了,也只是抬抬了眉,并没有出声。
南宫耀也不着急。负手站在悬崖边上,似在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耀儿。你来了。”
良久,那老者缓缓开声道。
南宫耀转过身子,恭谦点头,“是。师父,你感觉怎么样?”
如果夕雨在此,一定能认出。这就是当初那个被何泽下了药毒成疯子的,疯疯颠颠的季云道长。
当初何泽用尽心思。在季云道长所种的灵药中下了毒,让他的种子从生长开始就自带毒药,季云道长还以为自制的灵丹很安全,殊不知,原来他种出来的灵药,本就有毒,本就是毒药。
而这样的毒药,他一吃,就是几百年。
何泽心思也很是慎密,为了剑意堂堂主的位置,几百年前就开始步步为营,不但取得他师父的信任,还能把季云道长也算计其中。
只可惜了,最后棋差一着,剑意堂鬼使神差的落到了夕雨手上。
“老夫体内的毒非一朝一夕而成,想要彻底清除,尚需一定时日。”季云道长睁开眼缓缓道,“倒是耀儿你,这几百年来为了帮我清除体内毒素,辛苦了。”
“师父言重了,我一点也不辛苦。”南宫耀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徒儿与花如雪婚期将至,待我大婚之后,师父你就可以在瞬月殿安定下来了。”
季云道长看着南宫耀,忽然叹了口气,“耀儿,委屈你了。”
“怎是委屈?”南宫耀笑了,他摆出一副痴迷的模样道,“花如雪是玄天大6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又是瞬月殿殿主,师父怎会觉得徒儿委屈呢?若真要说委屈,倒是那花如雪,她应该要比较委屈一些。”
季云道长看着他这顽劣的模样,伸出在他额头敲了一下,斥道,“劣徒!胡说八道什么!”
南宫耀嘿嘿一笑,就在季云道长面前席地坐下,“所以徒儿并不委屈,师父你不必乱想。”
“为师怎会不知你心中想法。”季云道长摇摇头,“剑意堂我们虽然回不去,可是你对元师弟那徒儿,为师却是看在眼里的……”
“师父,你不要再提她了!”
季云道长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耀冷冷打断了。
“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她为了剑意堂堂主那个位置,就能杀掉自己的师父,还胆敢对师尊和师父你痛下杀手,这样的女人还是个人吗?”南宫耀提起这件事,眼底深处便流露出深深的痛恨,浑身散出的阴冷气息像是地狱最底下传出的寒冰般,令人颤抖不已。
“耀儿。”季云道长劝道,“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当日之事为师也有不对的地方……”
“师父,你到底是如何宅心仁厚才能不与她计较的?当日,我明明看着她想要杀你,如若不是徒儿及时赶到,你早已毙命在她的剑锋底下!”
南宫耀根本不让季云道长有说话的机会,他痛骂道,“如今她得偿所愿,终于坐在剑意堂堂主的位置,我倒是想要问问她,为了这个位置她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她到底是如何坐得安稳的?午夜梦回之际可有冤魂向她索命!”
季云道长叹息了一声,微微低下头,可是在那南宫耀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却是闪过一道诡异的笑意。
南宫耀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骂得如此痛快,他骂过之后,终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师父,不瞒您说,那个女人,她也来了。”南宫耀道。
季云道长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然后了然的笑了,“她既是现任剑意堂堂主,瞬月殿百年难得一遇的喜事,自然是要邀请她的。”
这个女人么?
季云道长心内是在冷笑的,难怪南宫耀今天情绪这么激动,他一提起夕雨,南宫耀就气成这个样子,虽然平日里,季云道长也给他灌输了很多的思想,可是,他却并不会生气得这么明显。
比如季云道长若有若无的提起过,元北天其实是间接死在夕雨手上的;再比如他说,他的师兄其实也是被人用灵药害死的;还有就是,她与何泽大打出手,说是什么为了剑意堂堂主的位置……
他隐晦的告诉南宫耀,这些事情,其实都是那个女人做的。
南宫耀虽然偶有激动,但是却并不会如此直接的骂出来。
他顶多在心里记恨着她罢了,但是今天,他居然这么激动……
就说嘛,怎么能如此激动,原来是因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当然,季云道长也是知道南宫耀的心思的,如若他不是一直对夕雨寄予厚望,又一直喜欢着她,怎么会在听到她做了这些事情之后,激动成这个样子呢?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南宫耀的那点小心思,季云道长心知肚明。
他的这个徒儿,看似放荡不羁,没心没肺,可是他万一真的要喜欢上一个人,那就是掏心掏肺的。
不过也有点不好,说得好听点就是纯洁,说不好就有点蠢,但恰恰也是因为他蠢,才会相信自己啊!
不然,他季云道长今日又怎么还能坐在此处?
当初剑意堂明明是生大变故的,只要细细一想就能知道,季云道长一直在里面呆着,夕雨是后来才进去的,他把什么都推到夕雨身上,这实在也是有点说不过去。
但碰巧的是,南宫耀看到她想要取季云道长的性命,而且何泽也是被她打得半生不死的,光是凭着这一点,南宫耀就信了季云道长。
“正是如此。”南宫耀点头道,“她现在不但是剑意堂堂主,而且还兼管着君陵岛的赌城,整个玄天大6都以她马是瞻。”
虽然他很讨厌她,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现在夕雨就是整个玄天大6风云人物,只要提起她,便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季云道长微微讶异,“那赌城,现在生意还是这么好吗?”
他记得几百年前,赌城刚刚开业的时候,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可是现在都过了这么久,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可不是嘛。”南宫耀冷笑,“繁华比当初更甚。”(未完待续)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