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心里正在不知所错时,叶天却是已走上前去,连叫了几声“这位朋友!”,但古笃诚却是仍没听见一般,反而向他怒目瞪视,突然大声叫道:“大恶人,休得伤我主人!”说着举斧便向他当头砍落。旁观众人见情势凶险,都是“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叶天却是早知他会有这一举动,只不过此时的对象已由萧峰换成了自己而已。但他心中既早知,所以自是小心防着的。见他那一斧砍来,不等他砍下,右手在底下伸指向上一斜弹,秋叶指力透指而出,已是凌空点中了他‘穴’道使他僵立在那里不能动弹,那一斧自然也是砍不下来了。
萧峰在旁看见叶天垂在身侧的右手凌空一指点出,那古笃诚便即不能动弹,显然是已被点中‘穴’道,心中也不由暗自佩服叶天这一凌空打‘穴’的指法。尤其是这一指点出丝毫没有破空之声发出,更是无形无状,当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但他想到这些特点,却是忽然想到了一‘门’绝技与之十分相像。那便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拈‘花’指,自己的授艺恩师少林玄苦大师虽是从未教过自己,但却是为自己讲过这拈‘花’指的特点的。又想到叶天所使的指法与少林绝技各项上下,他心中对叶天更加佩服。
只见叶天此时正在不断地叫着古笃诚,还伸手轻拍着他的脸,岂盼他能清醒过来。但不想那古笃诚却仍是口里不断地骂着恶人,毫无清醒之状。叶天略带些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伸手一招,从傍边的酒楼桌子上,隔空摄来一壶美酒,向着古笃诚头上浇去,现在是深秋时节,天气已是十分凉爽,再加上此地又是北方,更是比在江南之地要冷上一些。这壶酒水浇到古笃诚脸上,便刺‘激’得他‘激’凌凌地打了个哆嗦。只是他‘穴’道被点,这一个哆嗦打的却是不怎么看得出来,而且他自己也觉着打的甚是难受。不过却也是被这一口酒水浇上刺‘激’的清醒了过来,只感觉脸上凉凉的一片,然后鼻中便闻到了一股酒香味。这酒味是如此的香醇浓厚,他忍不住使劲‘抽’了‘抽’鼻子,又伸出舌头来将嘴边的酒水‘舔’了‘舔’。那几滴酒水在舌尖化开,随着口水咽下,他感觉着舌上的味道忍不住咂巴了下嘴,又伸舌头去‘舔’,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叶天看着古笃诚的举动,忍不住脸上苦笑了下,然后又叫道:“这位兄台,你可醒过来了吗?”
古笃诚听得叶天叫他,立马清醒过来了,连忙道:“多谢这位恩公出手相救,还请恩公你帮个忙,赶快去向我王爷报个信,我在这里阻住那些恶人!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动手,但一动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只是发急地看着叶天。
“不知你家王爷是谁,人又在何处?”叶天连忙一指解开他的‘穴’道连忙问道。他实际上是知道的,但却还是不得不装作不知道地问上一问。
古笃诚被解开‘穴’道,连忙收了板斧道:“我家王爷正在城外的小镜湖方竹林,还请恩公快去前往通报!”
“这小镜湖却是到底在何处,还请朋友先说明了,我们才好前去!”萧峰这时走了过来,接着问道。
“你却是谁?”古笃诚转眼瞪着萧峰问。
叶天连忙向他介绍,并说了萧峰与段誉一起结拜了异姓兄弟。古笃诚听后不由大喜,心道这位既是公子爷的异姓兄弟,定是会尽心帮忙的。当下便连忙将去往小镜湖的详细路程与二人说了,要二人赶快前往,他自己则要留下来阻挡一会儿大恶人。萧峰见他气力耗尽,要他歇上一歇,他却说并不碍事。叶天也劝他不听,两人便即作罢,萧峰刚要转回店中去结帐,却见阿朱正从‘门’里出来,手里提着个小蓝包袱,正是叶天包信的那个。原来她见两人出去这么一会儿却是还不进来,想要出去看一看,因知道桌上信件对萧峰极是重要,便一块收了起来带出。萧峰迎上阿朱将事情与他简单说了,然后便进店结帐,出来后便与沈醉一起向古笃诚道了别,出城沿着古笃诚所说的路线而走。
出城后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便见得大道旁四株一排,一共四排共十六棵的大柳树。这乃是一个标志,从这里转向北再走得九里多路过得一个青石桥后再沿路而行便能到达小镜湖。但三人却并没有在这里急着拐北赶路,因为他们都看见了柳树下一个受伤的农夫倚树而坐,一双脚浸在树旁水沟里的泥水之中。那农夫半边脸颊上都是鲜血,肩头抗着一根亮光闪闪的熟铜棍,看来份量着实不轻。叶天一看便知道了是大理四卫中排名第三的傅思归,书中也是有这段情节的。
叶天走上前去问道“这位朋友,可知道小镜湖怎么走嘛?”
傅思归马上戒备起来并‘露’出敌意,“你们是什么人,到小镜湖有何贵干?”
叶天道:“我们是在城里碰上了一位受伤的朋友,他叫我们前来向王爷报信的,说是来了个王爷的大对头!”
“正是!那对头不是别人,正是在大理就跟咱们做对的四大恶人。”傅思归道了句,又接着满脸担忧地问道:“不知古二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叶天不用他说也知是四大恶人,听到傅思归问古笃诚的情况,便连忙道:“古二哥没事,只是损耗了些力气!”叶天也跟着叫起了古二哥。
傅思归吁了口气,道:“谢天谢地!还请这位公子与这两位朋友快向北行,送讯之德,决不敢忘!”他说着,看了眼旁边的萧峰与阿朱。此时事情紧急,他也顾不得问他二人的姓名来历。说完话后,努力抬起手来,向三人拱手行了一礼。但他这一抬手,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忍不住疼痛皱了皱眉头。
“兄台,你这里受伤了吗?”叶天见他‘胸’口不断的渗出鲜血来,说着话便揭开了他衣服一看,果见当‘胸’破了一孔,虽不过指头大小,却是极深。想必是中了段延庆的一阳指,当下连忙以秋叶指点了他伤口处的‘穴’道,帮他止血减痛。一阳指力虽中正平和,显得正大光明、气象森严,但既占了个阳字,指力便还是属阳‘性’的。而叶天这秋叶指却是属‘阴’‘性’的,‘阴’阳相克,他这几指一点上去,傅思归便感觉‘胸’口处一片清凉舒适之感,伤处已是不觉多大疼痛了,又连忙向叶天道谢了一句。没想到古二哥随便找一个报信的人居然有如此功力。
叶天点了傅思归伤口边的‘穴’道替他止了血后,却是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拔开瓶塞就着瓶口往他‘胸’口上倒了些‘药’粉,正收了‘药’瓶要扯块布来替他抱扎,不想阿朱却是已抢先做了。傅思归便又向阿朱道谢,接着又向三人道:“你们三人到得小镜湖畔,便可见到湖西有一丛竹林,竹杆都是方形,林中有几间竹屋,王爷便是正住在那里。还请恩公向王爷告知对头的来头,请他快快躲避!”
“好,我们这便告辞了,你可在这里多歇上一会儿!”叶天说罢向他抱了抱拳,萧峰与阿朱也跟着向他拜别,然后便转北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