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支军队气氛有些沉闷,很多人都知道了要和一支叛逃的辽东精锐开战的消息。
知道这个消息后,很多人都是骂骂咧咧的,甚至连逃兵都出现了几个。
如果不是他俞大将军还算有些威望,恐怕逃兵只会更多。
不过好在敌人没有多少准备,他们已经距离旧镇非常近了,但是那些敌人仍然没有发觉。
这让俞大将军非常后悔,也许他可以带上部分精兵轻装突袭一把的,说不定能够将这些贼子一举杀散。
“这些丘八可真是胆小,要是我早就砍了他们的脑袋。不就是一支叛军吗?有什么可怕的。”
陈赓云站着说话不腰疼地说道。
听到这里,俞咨皋忍不住撇了撇嘴。
这可是辽东的叛军,能和一般的反贼相比吗?
“陈赞画说得有理,那些丘八的确是胆小如鼠,如果由我来指挥,肯定能够轻易地平定这支叛军。”
黄三爷一边拿着一个扇子给陈赞画扇风,一边一脸谄媚地说道。
旁边的军士都对他们怒目而视,陈赓云倒也罢了,这个黄三爷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说他们。
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在心里想,如果上了战场,要不要给他几支黑箭。
“俞将军,不知道你可有把握剿灭这支叛贼。”
陈赓云问道。
“卑职没有见过贼军,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所以不敢判断。”
俞咨皋非常谨慎地说道。
“无论如何,只要打赢就好。只要打赢了这支贼军,我一定会在巡抚大人那里给你请功。”
陈赓云笑着说道。
“一切就有劳陈赞画了。”
俞咨皋连忙一脸陪笑地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俞咨皋感觉到大。
这是……
骑兵在突袭?
而且远方的天空也接二连三地传来响箭的声音。
“快,命令所有人结阵,骑兵上前,挡住敌人。”
俞咨皋连忙大声喊道。
接到俞咨皋的命令后,那些士兵连忙行动起来,开始结起车阵。
而俞咨皋的亲兵也纷纷上前,准备抵挡住敌军的突袭,以为车兵结阵争取时间。
眼睛差点头顶上的陈赞画也是面无血色,这时候他感觉有点后悔,即使要来督战,也不用亲上前线的。
都怪这个黄三爷塞了不少银子,还给他灌了不少**汤,不然自已也不会身陷险地。
想到这里,他就恨恨地看了黄三爷一眼。
黄三爷却是一脸的愤怒,已经有家仆前来报告,他家的财产不仅被分光了,就连土地也被分给了那些贱。
他和这支军队之仇绝对是不共戴天。
没过多久,几名他派出去的夜不收就狼狈不堪地逃了过来。
而他们的后边还跟着大队的骑兵。
看到这里,俞咨皋不由瞳孔微缩。
看这数量,怎么也有500名骑兵吧,这支叛军是怎么将这么多的骑兵运上岸的。
那些夜不收很是知趣,完全没有冲撞本阵的意思,而是从两边绕了过去。
看到这里,养由基和庆忌公子也没有追赶,而是互相打量着对方。
从表面上看来,吕岩的手下有铁鹰锐士,有玄甲精骑,有怯薛,虽然衣甲光鲜,甲胄俱全,但是装备看起来五颜六色,颇有一种杂牌军的意思。
反而是俞咨皋的骑兵看起来更像是精锐一点,这不由让俞咨皋小视起对方起来。
看着敌人后方已经快要结好了的车兵,庆忌公子和养由基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庆忌公子开始带着士兵缓缓后撤。
而养由基则独自拍马上前,然后拿起了弓箭。
看到这里,这些骑兵都是一脸的疑惑,难道他是打算一个人向这么多人挑战吗?
养由基走到他们骑兵阵前两百步停下大声说道:“我乃吕大人帐下养一箭,自认射术天下第一,射人从来不用第二箭。不知贵军可有人愿意与我比箭。如果你们觉得一个人不行,可以多上来几个人,哪怕一些上都行。”
听到这里,这些骑兵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倒真是够狂的,号称射人从来不用第二箭,射术天下第一,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敢出此狂言。
“真是狂妄!”
陈赞画忍不住大声说道。
俞咨皋也是第一次认同了陈赞画的话,射术天下第一是能随便封的吗?
你一个无名小卒也敢称自己的射术是天下第一。
“俞将军,既然这个人敢号称射术天下第一,想必他在箭术上还是有些本事的。我看你不如派几名射手一齐上前,干掉这个人,也好重挫敌军锐气。”
陈赞画说道。
俞咨皋也觉得有理,他的手下对于所谓的辽东精锐有些莫名的恐惧,如果能够提升一下士气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几个人一起射箭,还能比不过一个人吗?
他能躲得了一支箭,难道还能同时躲得过几支箭。
“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俞咨皋大声说道。
“无妨。”
养由基大声说道。
同时他看了俞咨皋一眼,难道这个就是俞咨皋。
大人可是千叮嘱,万嘱咐,万万不能将这个人能射杀了,真是太可惜了。
“你能保证你后边的骑兵不插手?”
“当然,我保证只有我一人出手。”
养由基大笑着说道。
既然你找死,就别怪我了。
随着俞咨皋一声令下,这些亲兵中一些自认箭术不错的也拿起了自已的弓箭,然后拍马上前,准备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人。
但是由于南人不善于射箭,而且南方潮湿的天气非常不利于弓箭的保养,因此这之中善于射箭的也只有寥寥十几人。
那些士兵也是闹哄哄的,纷纷嘲笑这厮不知天高地厚,等着看养由基如何死在那些亲兵的箭下。
养由基看了他们一眼,挑选了一个自认最有把握的距离勒住马头,然后就开始了射箭。
养由基外号养一箭,号称射人从来不用第二箭。
因此射起箭来,当真是箭箭不落空。
一声弓弦声响起,就是一人中箭落马。
看到这里,那些骑兵都是又惊又惧,这人的箭术当真是厉害无比,这么远都是一箭射中。
他们中有人想要射箭,但是只看一距离,怎么也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他们估计没有人能够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命中目标。
养由基脸含微笑,手中弓箭连珠发出,箭箭都射向冲在最前边之人,很快那些骑兵纷纷落马。
看到这里,那些骑兵都是极为恐惧,就连马速也忍不住慢了起来。
一些人忍不住将手中箭支射出,但是却无一箭射到养由基马前。
养由基神色不变,就像早就知道这些箭支会射到他的马前一样。
他仍然在不停地射箭,一个又一个的骑兵在他前面倒下。
而且个个都是咽喉中箭而死。
看到这里,那些后边的明军早已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倒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如此厉害。
特别是那些冲锋的骑兵,他们个个都是汗毛倒立,每被他的目光看一眼,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样,个个都感到了巨大的死亡威胁。
纷纷像是疯了一样不停地向养由基射箭。
看到箭支不停地向身边落去,养由基也不得不勒转马头,然后拍打战马向斜刺里冲出。
同时不停地回身射箭,仍然是一箭一名骑倒下。
在颠簸的马上想要命中敌人绝对是真正的高难度动作,很明显这些骑兵没有人精通此道。
他们追着养由基没有冲出百步,就全部被射落下马。
看着那些倒地后紧握插在脖子上箭支的骑兵,无论是俞咨皋、陈赓云、黄三爷还是后边的士兵是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正所谓外行看门道,内行看门道,越是练过箭术的人越知道养由基的箭术有多么的可怕。
一百五十步命中敌人就不说了,偏偏回身射箭还箭箭不落空,这简直就是不属于人间的箭术。
俞咨皋的小脸煞白,那些士兵们也是个个面如土色。
反而是庆忌公子和他的手下都是欢声雷动,真是好箭法。
做完了这一切后,养由基神清气爽地再次来到阵前。
只是射了十几箭而已,想让他感到劳累还差得远呢。
“你们还有谁不服我的箭法,如果不服的话只管上来试试我手中之箭。如果不敢的话,只需要说一声服了即可。”
养由基大声说道。
听到这里,俞咨皋不由面色发黑。
想让他喊一声服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然的话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绝对能把他给淹死。
但是如果派出士兵上前的话,恐怕也只是上前送死。
他看了他的手下一眼,果然人人都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想了想,然后眼珠一转说道:“阵仗厮杀那是各凭本事,只是箭术了得那算什么本事,你敢和我们比近身搏杀吗?我手下有几名猛将,勇力在整个福建都是数得着的,只要你们能够打得过他们,我就服了。”
听到这里,他手下的几名亲兵都骄傲地抬起了胸脯。
虽然说箭术他们不行,但是说起来近身博杀,那绝对是一等一的。
听到这里,养由基差点气白了脸。
要说近身搏杀,他当然是不太行。
说到底他还是比不了吕布,无论是近身博杀还是射术都是冠绝天下。
“我们可以不限定近身博杀还是箭术,我愿意和他们比上一场。”
养由基大声说道。
“不行,我们只比近身博杀,不比其他的。只要你们近身博杀,能够胜得过我手下的猛将,我保证说服了。”
俞咨皋哈哈大笑道。
看来这个人近身博杀果然不行啊!
一想到这里,俞咨皋果然放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边那群骑兵中一将拍马而出。
只见他大声笑道:“要比近身博杀那好吧,我来比。”
于是他接下来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乃吕岩大人麾下大将庆忌,武艺虽然说不上天下第一,但是江南第一还是敢自认的。不知道你们打算派谁来和我比试。”
庆忌公子心中暗中嘀咕,吕岩手下的大将实在是太猛。
听说那项羽有万夫不挡之勇,镇江堡一战杀了数百名女真人。
还有那薛仁贵也是武艺了得,他虽然是吴国第一勇士,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比过他们。
不过还好他们不在江南,全部都在辽东,于是就自称江南第一好了。
听到这里,那些明军差点傻了眼。
怎么吕岩的手下个个都是这么的狂妄。
不过那个养一箭倒真的是有狂妄的本事,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能不能是不是如其所言,是真正的江南第一。
“狂……”
陈赞画本想再次喝骂,但是想到养由基刚刚打了他的脸,于是就将那个妄字吞到了肚子里。
他也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如他所言,真的勇猛无敌,万一再次被打了脸怎么办。
他看了俞咨皋一眼,发现俞咨皋也是脸色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派人上前和他比试。
如果赢了的话那当然好,如果输了的话,那么他的面子可就丢大了,而且士气也会再受打击。
“如果不敢的话,你们只需喊一声服了即可。”
庆忌公子大笑着说道。
听到这里,俞咨皋差点气歪了鼻子。
“比了!”
俞咨皋大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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