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四周,除了脚步声就是他的抱怨声了,听着骂骂咧咧的声音离着自己越来越近,苏芷有些害怕的发现,这个雄性兽人是朝着自己走过来的。
心脏紧张的悬了起来,苏芷不知道他这会儿到自己身边来有什么目的,稳下心神的禀住了呼吸,苏芷将耳朵立了起来,她抿着唇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努力的偷听着嘟嘟囔囔的来人究竟是在说些什么。
皇天不负有心人,离得近了,苏芷终于听清楚了雄性兽人说的是什么了,感受着他愤怒的抱怨,不知怎的,苏芷突然觉着这个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这种感觉随着兽人的接近变得越来越强烈,苏芷皱着眉细细的想着,任凭兽人嫌恶的拖着她的腿,以背着地的姿势,一路将她拖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的苏芷的后背都快磨掉一层血皮,兽人终于停了下来,看起来他似乎不打算再让苏芷迷惑了,脖子上的绳索一松,黑色的头罩终于被揪掉了。
长时间的处在了黑暗中,这会儿猛地将头罩去掉,苏芷反倒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好在现在正处在深夜,并且她的眼前只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苏芷微微垂下头的眨了眨眼,很快便能看清四周了。
苏芷不急着打量自己所在的环境,而是将头一偏,看向了摘掉她头罩的雄性兽人,兽人的名字在她的脑海中呼之欲出。偏偏一张嘴就能念出来的名字,苏芷就是想不起来。
兽人一把将头罩从苏芷的头上摘下后,很是嫌弃的把头罩朝着远处扔去。他皱着一张脸,用力的搓着双手。就好像自己刚刚捏着的不是头罩,而是抠脚大汉十几年没洗过的臭袜子。
他没想到刚刚还昏迷着的苏芷会突然睁开眼睛的看向自己,毫无准备的人就这么赤果果的暴露在了苏芷的眼中。
唇角微动,苏芷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之前还死活想不起来的名字,这会儿看到了兽人的脸后,马上从她的喉咙中自动蹦了出来,苏芷也不客气。她咬牙切齿的冲着兽人喊道:“尺子?”
苏芷怎么也想不到绑架了她的人会是尺子,作为尺子的哥哥,成子在得知是尺子先冒冒失失的跑去找苏芷的麻烦,所以才被苏芷修理了一顿后,还特意抽过一个空闲的时间,拉着尺子一起来到苏芷住着的屋子里同她赔过理道过歉。
那会儿的尺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少年,无论成子说什么,他都地着头认真的听着,看着他逆来顺受的样子,苏芷生怕成子说的多了让尺子委屈。她那会儿还特意为尺子在成子的面前求过情。
往日的恩恩怨怨在这次登门拜访后一笔勾销,尺子还没心没肺的同苏芷说,想要做她的朋友。
没想到。这才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说好的朋友没有再去看过她不说,如今竟然还勾结外人一边虐待着她,一边把她绑架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尺子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越想越觉着愤怒难当,苏芷阴沉着一张脸,配合着凌乱的头发,就那么直勾勾的望向了一旁的尺子。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尺子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啊?”,不过。这么“啊?”的一回答,就相当于他承认自己是尺子了。
话刚脱口尺子便察觉出了不妥。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话也是如此。
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懊恼的情绪在心中滑过后,很快被破罐子破摔的精神所打败了,尺子干脆哆哆嗦嗦的挺起了胸膛,他狗眼看人低的用鼻孔对着苏芷,地痞流氓般的回了一句:“怎么了?叫爷爷何事?”
见他这么没皮没脸,苏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既然确定绑架了自己的帮凶是尺子,苏芷也懒得同他再说话了。
将眼一瞥,苏芷将视线收了回来,不再把时间浪费在的尺子的身上,苏芷总算开始打量自己的处境了。
她似乎处在了一个非常大的山洞中,这个山洞如同符索的蝙蝠洞那么错综复杂,苏芷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整个山洞最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望着高耸的洞顶和宽阔的四野,那种不好的预感再一次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果然,当苏芷朝着正前方一块被阴影遮挡的高台子望去时,她忽然发现,高台子上正斜卧着一个男人。
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山洞里的光线,苏芷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高台子上的男人看,总算看清了他大致的长相,想来这个一手撑在脑袋下边,一手玩弄着自己发丝的男人就是将苏芷弄得这么狼狈的始作俑者!
除了他,还会有谁这么的男不男、女不女,比人.妖还要雌雄莫辩!
感受到了苏芷的注视,男人将搭在高台上的两条长腿缓缓地迈了下来,他把头发撩到了身后的坐起了身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看向了自己的苏芷。
不同于其他兽人,眼前的男人似乎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打扮自己的事情上,他特意留有一头滑顺及腰的长发,简单的用兽皮绳子束在了脑袋后边,并且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比苏芷的还要性.感裸.露。
长到小腿的包臀裙子,从两侧划开,一直开到了大腿根部,若隐若现的黑色卷毛随着他缓慢起身的动作,诱.惑的展露在人的眼前,如果不是他结实紧致的腰腹和平坦的胸膛展露出了他的性别,苏芷真不敢相信,这么妖里妖气的兽人,竟然会是个男人!
似乎很满意苏芷的神色,男人一步一步的从高台上走了下来,他缓缓地靠近着苏芷,然而在离苏芷还有两米远的地方,突然神色微变的停了下来。
苏芷还以为人.妖男要开始恐吓自己了,却不想他将头一扭,突然把枪口对准了吊儿郎当的尺子。
“不是让你把她带下去洗一洗么?怎么还这么臭!”
依旧是那副让人听了便浑身发软的声音,然而不同于之前媚到骨头都酥了的嗤笑,人.妖男不怒自威的声音,让人一边沉溺在他的魅力中,一边忍不住发抖,生出了敬畏的心思。
“我……”尺子听到了人.妖男的话后,立马收起了让人生厌的无赖模样,他皱着张脸,满脸委屈的说着,“这会儿是旱季,哪有那么多的水给她清洗?再说了,她这么臭,我怎么下的去手!”
明明是反驳的话,尺子说出来后却一点气势都没有,好像不是在狡辩,而是满肚子委屈。
人.妖男毫不客气的朝着他白了一眼:“这洞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怎么?你不去难道是等着让我去么?”
说着,他低下头,又开始玩弄自己的发丝了,看着人.妖男的模样,刚刚还不情不愿的尺子连忙朝后退了半步:“去,去去去,我去!”
好像是怕人.妖男反悔一般,尺子抓起苏芷被绑在身后的手,一路拖着她朝着另外一个山洞中走去。
见尺子终于肯动了,人.妖男玩弄发丝的手放了下去,改为双手抱胸的交叉在了胸前,他注视着尺子一路远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尺子的身影后,才重新回到了高台上闭目养神去了。
看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互动,苏芷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尺子之前在阿玛的屋子里说过的话。
他曾经说过,因为自己实力不行所以被众人齐心协力的撵出了捕猎队,又因为好吃懒做,到最后连个救济他的人都没有了,混吃等死的尺子某一天突然遇上了一个强大的男人,他们两个一合计,便干起了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勾当。
看他们俩对绑架的事这么在行,想来那个人.妖男就是尺子口中和他狼狈为奸的人渣了!
想到这儿,苏芷不免对高台子上的男人又多了几分鄙夷,她在心底翻着白眼,没有搭理仍然在碎碎念的尺子。
又过了一会儿,身旁的尺子突然停了下来,伴随着他脚下步伐的停歇,苏芷忽的听到了水流流过的声响。不再思考别的,她连忙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了前方。
虽说已经到旱季末了,但毕竟还属于旱季,在一向缺水的旱季里,苏芷从没想过这么一个山洞里,竟然还有着潺潺流动的小溪。
河道很宽,但小溪却很窄,想来多多少少也是受到了旱季的一些影响的,不过就算再窄,眼前的小溪也比狼族部落的小溪强太多了。
这里显然就是尺子带她来的目的地了,不情不愿的看着身旁的苏芷,尺子从她的身后用力的推了一把,推得苏芷一个踉跄,直接栽入到了小溪中。
水面不足以将苏芷整个人淹没,仅仅没过鼻尖的水,把苏芷的脸仔细的冲刷了一边,感受着水的轻抚,苏芷翻了个身,把头发浸入到了水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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