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农门医女之药香满园》by楼上卷帘
1《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by歌尽飞花
比如
和男主的情感,也不会有什么大风大浪跌宕起伏,就像这一章一样,因为男主的身世,所以他对如意那种温暖简直无法抗拒,就像奔波在外的人,山珍海味也吃不出小时候回到家妈妈烧的菜的味道(☆_☆)唔,就是酱紫简单_小安子是新人,千言万语也只是希望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如果大家实在是不来电,我大潇湘还是有很多适合乃的故事滴!
其实小安子的脑子真的很简单,写不出精密精彩的谋略迷局。WwW.quduwu.CoM 趣读屋 小安子想写的,只是一个姑娘想让自己活得没有威胁没有烦恼而努力改变自己努力生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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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等辛旬脸红完,连城煜忽而一笑:“好掌法!”
连城煜微微挑眉:“这是?”
因为擦掉的时候没能擦得彻底,玄色的衣衫沾了水都是黑色,看不大清楚,可是一旦干了,那痕迹就多多少少的又露出来了。
连城煜将画卷卷起:“其实她比我想的聪明。也许她很清楚,到了那边,才当真是人人皆为豺狼虎豹。那些听着体面的名头,实则总能轻易的要了人的命。”连城煜兀自说着,目光一转,落在了辛旬胸前那可疑的痕迹上。
他面前的长桌上,摊着一副长长的画卷。画卷中,清秀的笔力将东桥一代几笔勾勒,整个东桥便跃然纸上,连城煜的目光落在那河面上浮荡着的游船上时,一双狭长的凤目,竟显露出几分一闪而逝的忧伤。下一刻,他缓缓抬起头,妖冶魅惑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哦?她竟这么说?莫非真是对那大好前程不屑一顾?”
辛旬一路回到了东桥,向连城煜转述了如意听到消息之后的反应和回答。彼时,连城煜正坐在书房中。
如意被他紧紧地抱着,笑容柔和而美丽。
“何如意,只要是你,我宁愿做一个贪心之人!”
江承烨忽然紧紧抱住如意,他将脸埋在她的肩窝,深深地嗅了一嗅,仿佛要将她身上的味道牢牢的记载心里,记得很久很久。
如意将双手艰难的伸了出来,以一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同样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捧住他的脸,笑道:“你穿着我的衣裳,吃着我的饭,抱着我的人,睡着我的床板。后院放着你还没洗的衣裳,灶房里还有你整理要吃却没来得及做完的活鱼,你明明早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居然还敢腆着脸问我能不能带着你一起生活,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如意平静的看了他许久,那双让江承烨午夜梦回都盈满脑海的双眸,看着他的时候,总是那么清澈而明亮。
江承烨将她抱紧了些,在她的耳畔问她:“我很想……很想要那种每一日都有不同滋味的生活。你会带着我一起过那样的生活吗?”
江承烨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茫,而在那转瞬即逝的迷茫之后,那双桃花眸仿佛在一瞬间清明过来,就像是迷途很久的人忽然找到了方向一般,随着那阵清明,他眼眸中的火热越发的强烈,望着如意的目光,就像是一块遗失亿万年的珍宝。
如意看了一眼江承烨,从他的目光中,她很清楚他的认真程度,如意微微笑了笑:“程叶,不是所有人认为值得一走的路,就适合每个人。我告诉过你,其实我和吉祥一样,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小女人,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我能把最好最美味的食物做出来让他们因为这些食物而将每一日都过出不同的滋味来。可是事与愿违,我们总是会遇到那些不顺心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即便是我做了什么,也只是为了护着我的家人,护着我自己,让我们有机会,在未来的某一日,过上我们想要的生活。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如意并非不愿意与他亲近,只是这个坐姿有些难受,且后院还有他的衣裳没有洗,她难免挣扎了一番,江承烨的目光沉了沉,索性一扬手,将厚重的被褥把两个人都裹了起来,他就在被褥里静静地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沉声问道:“方才说得,都是真的?”
辛旬很快离开了,如意转过头见到穿着素白的中衣还能好看的人神共愤的男人,帮他把垮下来的被子提了提:“最近天气冷了,不要着凉……”话音未落,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辛旬微微一怔,目光在触到如意的目光时,立即低下头去:“是。”
如意将江承烨的衣裳拿到后院打了水放了皂粉泡着,一边擦着手一边回到了东屋,对仍旧站在那里的辛旬道:“那你只管回去回禀三爷,如意没什么别的好品性,却也知道一诺千金的道理,即便是圣上亲自来到东桥镇,也不过是如意的一个食客,仅此而已。”
如意答应了要为连城煜做事,如今客观上来说还欠了他几千两银子盖房子,倘若她真的被这三个人选中,那就相当于让连城煜去跟朝廷抢人。也许是因为先前如意和连城煜都是快人快语,从不走那些弯弯道道,所以此次命辛旬过来,无非是想知道她的态度。
饶是辛旬训练有素,晓得不该问的不应当多问,可是如意的反应全然不在三爷给出的参考范围内,所以他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姑娘,您可有挺清楚辛旬的话?三爷之所以让我通知你,是想要知道姑娘的意向……”
御厨选拔的事情,如意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像个女流氓一样当真把江承烨的衣裳给扒了下来,扔了一床棉被给他裹着,准备去弄点皂角粉洗衣裳。
原本以为如意听完了多少会吃惊一番,又或者是立刻想到自己能否有这个机会寻到大好前途。可是令辛旬都有些对她侧目的,是她听完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连一丝儿好奇的表情都没有,她依旧细致的为面前的男人清理着衣裳,嘴里咕哝了一句:“呵呵,什么爱食成狂啊,不就是个吃货吗,说得这么艺做什么。”咕哝完了,才想起什么似的,扔了抹布对着面前一直打量着她神色的男人道:“你说你犯蠢也就算了,我为什么要跟着你犯蠢!?你把衣裳直接脱给我洗了不就好了嘛!”
江承烨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因为他并不想让如意晓得的那些事情,辛旬的到来向如意说了个清楚,当中对圣上爱食成狂这一点强调了好几次,最终在江承烨飞身过去将他徒手掐死之前交代完了所有事情,在江承烨冰冷的目光中闭了嘴。
比起来到镇上的三个人,如意第一次有些好奇程叶,哪怕她不去刻意的询问他,依旧还是忍不住猜测,这样一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意回忆了一番,继而望向辛旬:“这三个人虽说的确是掌管宫中膳食的一应官员,与我也算是本家,可如何就会和我扯上关系了?”如意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江承烨,果真就瞧见他的脸色不甚美妙,如意了然,想必这中间应当还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却没有告诉她。
辛旬的话立即让如意想到了刘阁老府中的那三个人。沈元辉她在郑泽家中曾经见到过,尚膳监……对,程叶说过是个老太监掌管的,那那个覃如海大概就是那里在阁老府中格外丑陋的娘炮!至于柳绍轩,应当就是在刘阁老府中的厨房里拉了她一把的那个人。
辛旬如实回答:“尚膳监掌司覃如海、光禄寺少卿柳绍轩、尚食令大公子沈元辉。”
如意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她和江承烨对视一眼,问道:“什么人?”
辛旬看了一眼姿态亲密的两个人,缓缓道:“三爷得知,镇上似乎是来了几个身份显贵的人。这几个人,只怕会和如意姑娘扯上关系,特地命辛旬前来告知姑娘,希望姑娘早作准备。”
江承烨挑衅的看一眼已经清理完自己的辛旬:“你来做什么?”江承烨替如意问了话,如意也留意起辛旬那边,想晓得他是带来了些什么消息。
其实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如意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愧疚,所以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没想到她其实可以直接帮他洗了这件衣服,反倒真的拿起帕子在他胸前一下一下的擦拭着泥巴。
如意都不忍去看江承烨的表情,飞快的去拿了水和帕子过来给两人擦胸前的泥巴手印。辛旬自然是红着脸自己擦自己,江承烨却是大大方方的双手往后一撑,将结实的男人之胸移送到如意面前,言简意赅:“擦干净!”
辛旬的回答,是一张清俊的脸微微一红,默默地点点头。
江承烨其实甚少在如意面前胡乱的发火,可是此刻将他实在是有些羞愤难当的感觉,如意也跟他火不起来,甚至带着几分歉意的冲他笑了笑,麻利的去拿水和帕子。路过辛旬身边,如意善解人意的多问了一句:“你……需要吗?”
如意此刻只忙着憋笑,见辛旬说起正事,她方才摸了摸眼角活生生憋出来的眼泪,舒了一口气,正准备问他是什么事情,一边自觉被冷落的男人开始找存在感:“急什么!?就差这点时间吗?说好的水和帕子呢!”
辛旬自然是感觉到了江承烨的熊熊怒火和浓浓恨意,这个男人下手有多快力道有多狠,辛旬领教过,所以他丝毫不耽误,淡淡道:“如意姑娘,三爷命我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告诉姑娘。”
“笑够了吗?”江承烨冷冷的看着如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在,他现在都想把衣裳脱下来闷死这个阴损的女人!先闷死她,再一掌劈死这个不懂事的男人!
咳咳……好违和的画面啊……为什么生出一种他们两个大男人互相玩袭胸的即视感呢!?如意自问不腐,可是猛然看到这样堪称香艳的画面,如意还是忍不住嘴角翘起她憋笑憋得很难受……
安静的东屋里,气氛微妙的可疑拍一部恐怖片。如意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江承烨面前那俏皮可爱的爪子印,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辛旬面前的爪子印……
如意默了一默,很识时务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可是另一个……如意顺着他的手一路望向被他抓着的……辛旬的胸口,又顺着那双手望回男人的那张绝色的脸,唔……有点不大乐观的表情……
如意从辛旬身后探出一个头来,这个瞅瞅,那个瞅瞅。唔,辛旬一贯是没什么表情,此刻出了表情有些僵硬,其他还好。
那一刹那间,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了……
“啪!”江承烨的两只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辛旬的……胸上!
“你……你……袭胸伤自尊啊!你别乱来啊!”如意警惕的一步步后退,眼看着就要退到屋里去变成瓮中捉鳖了,江承烨嘴角的笑容愈发明显,他忽然倾身将那双爪子往她面前身,电光火石间,一道玄色的身影插进了两人中间,那人本来并非是要帮如意挡住,可说时迟那时快,她本能的抓住那个突然出现的玄色身影,在他反应过来之间将他转向了江承烨那一边!
如意浑身一僵,转身就想往外面跑,奈何她再快也快不过江承烨,眼前不过一个人影一闪,江承烨就已经举着狰狞的泥巴爪子站在她面前,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
江承烨的喉咙有些干,看着得意洋洋的小女人,再看一眼自己胸前的两只爪子印,他微微勾唇,在如意猛然惊慌的眼神中,给自己手里也抹了两把泥巴,还学着她平日里往手上涂香膏的模样将泥巴在手心抹匀,然后……危险的逼近!
因她每每做食物的时候,那股子神态和举动中透出的自信和享受是最为迷人的,反倒让人忽略了她的样貌。可是此时此刻,宛如刚刚成熟的蜜桃一般的女孩笑呵呵的站在面前,因为动作而然衣衫贴合于身,将那起伏的轮廓勾勒了出来,江承烨惊觉她还是何如意,却不是第一次在江府里面见到的那个何如意了……她一直在改变,再将她的美潜移默化到他的眼中,让他只能看着她,只想看着他。
何如意几年十六岁,马上就要十七岁了。因着从前身子不好,所以格外的消瘦。但是自从换了宁慈的芯子,如意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将一家人都养的白白胖胖的。因为她身子不好从前本就没做过什么活儿,是以皮肤白皙水嫩,封千味又给了她珍贵的药材调理,这小姑娘就如同抽芽一般。
如意看着他俊朗无双的容颜配上这身由她亲手制作的袭胸图案的衫子,笑的完全停不下来……
如意笑着将手拿开,就见江承烨胸口印着两只小爪子!那小爪子惟妙惟肖的落在了他的咳咳上面,感觉就像是他谁是被两只手摸着……
如意狡黠一笑,忽然在地上摸了两把稀泥巴,照着江承烨的胸口就是一个袭胸!江承烨早已经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所有的防御力都失效,他只觉得胸前两掌拍的很是结实,且就那么拍在了他的新衣裳上!
觉得笨女人终于明白了自己意思的江承烨满意的点点头:“你随意。”
如意凑到他身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让我摸索?我下手很重的!真的!”
好风骚的臭男人!
可是此时此刻,如意将小树枝往一边一抛,拍着手上干了的黄泥巴,若有所思的看着一脸暧昧邀请的江承烨,心里已经跟明镜儿似的!
如意方才决意用小泥人来做模型,不过是因为她想到了前世见到的老中医的办公桌上都有那么一个铜人穴位像,以她的手艺,用泥人刻出一个来根本不在话下,且方便时时温习巩固,是一个真心想要学一些本事傍身的态度。再加上她虽然不懂武功,却也晓得人体穴位的重要性,当真不是说碰就碰的,她不用江承烨,是一个舍不得的态度。
话题终于引到了江承烨有兴趣的的地方,他收了收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姿态:“何如意,每个人身长和构造都不同,同一个穴位,不是你丈量一下就能量出来的,你须得对真人的身体十分了解,方能下手,你这样抱着一个泥人,缺乏实战氛围……”江承烨清咳两声:“所以,我们现在按照我刚才的提议,你就在我身上……摸索吧……”他最后三个字说的尤其意味非常,可以称得上是犯罪引诱……
如意死死咬着腮帮子,忍着发飙的怒火,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字句:“你脑子有病是不是!我吃多跑去掰开人家的脚趾头就为了把袖箭戳进他的痛穴里?其实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比如你很想亲自来一下!?教几个正常的穴道你会死吗?!”
如意握着小树枝的手一不留神用力过猛,树枝“啪”的一声应声而断!
“何如意,你究竟想不想学好?这个穴位在大脚趾和相邻脚趾中间的那个穴位,是人身上的几大痛穴之一,你这泥人连脚趾头都没有……呵,恕我不能苟同你求教的态度。”某人悠悠闲闲的靠上垫了软垫子的竹椅,手里的小教棍“嗒”、“嗒”、“嗒”的一下一下敲在自己的手心,好整以暇的看着已经濒临发飙的女人。
然而,事情并没有完。
江承烨淡淡的看一眼刚刚才被她利落掰断的泥人手臂,呵呵笑了笑,跳过这一页继续教学。
如意的左手还握着一只因为要戳腋下的穴位而掰下来的泥巴手臂,另一只手握着树枝,险些就朝江承烨的鼻孔里戳了:“你只管好好教我不就成了!等真正对着敌人的时候难道我会分不清哪里是腋下哪里是腰侧吗!?你不想教就直说,何必欺负一个泥人啊!”
“何如意,你的脑子是猪脑子吗?我明明叫你戳腋下,这是腋下吗!?你的腋下长在腰上吗!?”江承烨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手里拿个临时用泥巴做出来的泥人,语气中尽是讽刺鄙视。
学生认真仔细,先生本领过人,可是在教学过程中,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插曲。
如意羞愤无比,于一个朗朗乾坤爆发了!结果这股子怒气还没撒出来,就被江承烨三言两语的忽悠成了正能量,让她发誓一定要学会如何一击致命!
开课的原因很简单,那晚如意跟着江承烨潜入连府放出的那一支袖箭,最后被江承烨毫不留情的成为了“史上第一臭手”,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你这样的水平,也就差让人直接主动奔着你的箭头来了。”
用泥巴塑成的人身上,从上到下被树枝戳出了无数个穴道,此时此刻,如意就像一只小泥人儿一般,一手拿着个树枝,一边专心的听着江承烨讲课。江承烨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教棍,从容的将人身上的穴位一个一个的讲给她听,讲一个就让她自己用树枝戳一下。
镇上这一头因为三位贵人的到来而开始了选厨之事的准备工作,而何家村中,如意也丝毫没有闲着。
李恒才恭恭敬敬的一弯身,道了声“是”。
李恒才自然不会给覃如海任何挑剔的地方,他立马眉头一皱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各位实在有所不知,自百味楼连连遭难后,李某就没有过一日的安生日子,整日惶惶不安,实在是忧心得很!”话题又被转到了那深夜偷袭的贼人身上,覃如海听到这话,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若是这贼人是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定然将其抽筋扒皮!哼,如今我三人坐镇于此,你大可放心,选厨之事,也要格外上心!”
接着,覃如海就将在刘阁老府中的事情统统说了一遍。李恒才听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覃如海晓得了这何如意是他百味楼的第一厨娘,那刻薄的性子使得他难免挖苦起李恒才来:“既然是你楼中的厨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也不晓得,你这个老板是如何当的?”
右手废了!?李恒才大惊闻言大惊:“覃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夸张覃如海尚且还会质疑,可如今似乎周遭的人都将那女子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的,他多少也来了兴趣,只是笑容还没挂出来,就先是一皱眉:“你说的这般玄乎,本官也的确是好奇,可如今她的右手同废了没什么区别,如何能顶上用处?”
沈元辉这么一说,李恒才就完全明白了,大致第一眼见到如意的人,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小姑娘能有那样大的本事。如此,李恒才自然是要解释一番:“覃大人,您有所不知,李某即便说这何如意乃是青城东桥和端阳三地的厨神,这话都不为过,这何如意的手艺,大人当真要瞧见了,尝过了才晓得!”
一旁的沈元辉笑着摇摇头,给他们三人都倒了一杯热茶,在覃如海发话前抢白道:“李老板,覃大人乃是云总管的心腹之人,贵人事忙,哪里有那么多的闲工夫记住一个山野丫头的名字和模样?不过覃大人不知这姑娘的本事,我倒是晓得,你说的不错,正是那个何如意。”
李恒才倒是摸着头想了半晌……小姑娘……厨艺……他目光一亮,躬身上前:“覃大人所说的,可是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生的水灵娇小,换做何如意的姑娘?”
覃如海的一番话说出来,沈元辉和柳绍轩的目光都冷了几分。
覃如海冷冷的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冷笑道:“刘阁老退隐多时,如今只怕真是年事已高,看人的眼光也令人无奈,那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姑娘竟然也推给我等拿去选送入宫的厨子,若非是看在阁老为圣上尽心尽力多年,凭着那小姑娘水灵灵的模样,本官还以为阁老是有心轻慢圣上。”
“方才来时,刘阁老已经多番挽留,我与柳兄儿时亦是在国子监有幸受过阁老谆谆教诲,今日既然来了东桥镇,我与柳兄还是想要去阁老府中打扰几日,李老板招呼好覃大人便是,我二人,李老板可以不作安排。”沈元辉喝着茶不紧不慢的推拒,李恒才自然不会强留,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因百味楼不设留宿厢房,事宜李恒才十分会来事儿的就要为三位大人张罗留宿之地,覃如海沉默的喝着茶没说什么,沈远辉和柳绍轩却婉拒了。
圣上痴迷于美食,却同时对美食有极高的要求,等闲之辈根本入不了眼。太后关心圣上的龙体,顺理成章的要对掌管宫廷膳食的三司施压,分别为司掌内宫一切大小进膳事宜的尚膳监,负责所有原料保存和膳食烹制的尚食局,以及负责草拟所有有关宫中大小膳宴安排事宜的光禄寺。而今日前来的三人,分别是尚膳监掌司覃如海、光禄寺少卿柳绍轩和尚食局尚食令的大公子沈远辉。
多少年来,九五之尊不爱江山就爱美人,可轮到了大周朝的这一位,却是个爱江山也爱美食的主。前朝皇帝三年一选秀,从全国各地选拔姿色出众才艺绝伦的女人进宫,这位却是三年一选厨,令人上天下地的搜罗全国各地的美食以及会制作美食之人,而那凋零的后宫,通过不过几十位佳丽,在皇后的管教下循规蹈矩,甚少惹什么幺蛾子。
李恒才对这三位人物的出现本还有些惊慌和意外,可是在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他那精明的眸子里渐渐泛起了算计的光芒。
其实李恒才也是商人出生,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认得的人也是黑白两道各占一半,他如何能牟到百味楼分号的掌柜无人晓得,可能做掌柜的人,身家必然不薄,覃如海看着李恒才说完话,哼了两哼便不再发话。
李恒才就怕他们毫无反应,覃如海这老阉人刚一发话,李恒才便接口过来连连称是,一面无尽自责有负于上一级东家的信任,一面又对那防火行凶之人破口痛斥!
重新翻修的雅座厢房已经收拾好了,李恒才卑躬屈膝的将三人引上了楼,方一关上门,覃如海便厉声发问:“如今太平盛世,竟有匪徒敢纵火行凶,还屡次犯案!难道这贼人不晓得,圣上最喜欢的御厨出宫以后,都是在这百味楼里头落脚,如此挑衅,实则是全然不将圣上的龙威放在眼中!”他这声音是硬将粗噶憋得尖细,听着难听的很,一边的沈远辉和柳绍轩纷纷侧过脸,就差当着他的面把耳朵捂住。
只不过,倘若只是寻常的官员来到此地,得知百味楼的事情,顶多也就是感叹一番,而这一次上门的三位贵客,就不能这般轻易的袖手旁观了。
如今,百味楼已经有了许多家的分号,东桥镇这里只是其中一家,但因为百味楼在汴京的特殊地位,所以但凡有京中重要任务去到哪里,若当地有百味楼,既然都是要去一去,顺带和京中的那一家相互比较比较的。
听闻在汴京的那一家百味楼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一家,酒楼里的大厨多半都是从宫中离休出来的御厨手底下的徒弟,手头上的活十分硬!
百味楼,取义“珍馐百味”,俗话说“众口难调”,而百味楼的目的就在于“调众口,适百家”,以此为准则在业界屹立多年不倒!
百味楼是一家百年老店,创始人的名字至今已经不甚清楚,只晓得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中间经历了战争纷扰,民不聊生,曾关闭过一段时间。时至大周的出现,帝王英明神武,百姓的生活日渐转好,便有人重开了百味楼。
天气渐渐转凉,百味楼经过连日的翻修,已经勉强可以开张,而就在百味楼即将开张的日子里,意外的迎来了三位贵客!
李恒才!郑泽目光阴沉的坐在厅堂之中,手上因为摔茶杯时被热水溅到,微微泛起了红,可他全然不在意,紧握的双拳似乎是在压抑着天大的怒火!
郑泽接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将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
流言已经传开,郑泽还想临时再多加一批木材,可端阳城那一头却传来了话,上一回的劫货事件没有大白以前,暂时不会和郑家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
东桥订单的事情,的确是打了郑家一个措手不及。这几年郑泽东奔西闯,把郑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假,但他做生意自来是更加注重熟客,所以端阳城的木材,是他每个月固定的一笔订单。然而,不日前的这次劫货,非但货物没了,连运货的人到现在都还是下落不明,而就在那些上门来闹事的妇人被送回端阳城没多久,就流传开之所以货物被劫,是因为郑家惹了仇家,所以才遭到了报复!
而就在郑泽离开的那一刻,裴玉容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汗水,她抖着手弯下身,扶着床沿坐好,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忽然没了力气,她整个人都倒在了床榻上,原本就瘦弱的身子,慢慢的蜷缩在了一起,仿佛隐忍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郑泽的手倏地放开,刚才的温柔和火热早已经不复存在,他甚至退了一步,伸手拿起了一边的外袍:“裴玉容,你不必解释,那太多余了!”话毕,他直直的走出了房门,关门时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响!
裴玉容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她转过头望向他,温和的语气中带着急切,似乎是想要解释:“阿泽,我并不是要疏远你……我……”
原本静谧美好的火热在一瞬间冻结成霜,而郑泽也如同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到脚,从肌肤到骨血,都凉了个彻底。
男人温热的气息几乎与她交融,刚刚沐浴过后的身躯,因为心中火焰的烧而越发的滚烫!郑泽的吻落下的那一刻,裴玉容忽的将脸扭向一边……
郑泽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他甚至连声音都不愿意出,深怕打破了这一刻静谧的美好。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撩水的声音。裴玉容为郑泽沐浴更衣,亲自为他系上了衣裳,可是最后一个结还没有打上的时候,她的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都被郑泽捞到了怀里!
裴玉容微微垂眸,缓缓走到大木桶边,伸手摸起搭在桶边的一块帕子,一手撩起袖子,一手将帕子打湿了水,然后放在郑泽的背上,一下一下的为他擦着背。
郑泽瞬间就成了一只木偶一般,言听计从的走到屏风边,动作略有些僵硬的脱了衣裳,跨进了浴桶里,望向裴玉容的目光,带着不可置信和隐隐的期待。
裴玉容为他宽衣的动作起先还有些犹豫和不连贯,可是随着宽衣的程度越来越深,她反倒自在起来。只剩下最后一件中衣的时候,她对郑泽说:“去屏风那边自己脱,站在这里会着凉。”
郑泽犹如身处梦境,一动也不敢动,他有些害怕这是个梦,一旦他不小心将这个梦破碎,睁开眼见到的,又是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永远用着看蝼蚁一般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个裴玉容!
究竟是多少年了?他娶了她几年,可是几年来,她第一次主动为他宽衣!
郑泽高大挺拔的身姿猛然一僵!他背对着裴玉容,竟有些不敢转过身去……
她走到他的背后,只不过犹豫片刻,便伸手为他解下了玉带,郑泽身上的袍子,瞬间松垮下来。
郑泽呆呆的站在那里,裴玉容看了他一眼,忽然朝他走了过去。
郑泽有种强烈的感觉!他觉得今晚的她和这么多年以来都不一样,似乎是有什么改变了,可是要他说,他又说不出来。
郑泽的喉头微微一动,似乎是想喊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温热的水在浴桶中冒起了袅袅青烟,裴玉容的一张脸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带上了些红晕。
她其实并不厌恶他,她会照顾他的家人,对他说“你不必担心,家里有我”。那样的语气和神态,仿佛他就是她名符其实的妻子!
郑泽将所有人都潜了下去,不知是不是香满楼的酒又有什么问题,郑泽觉得今夜的自己如论如何也压不下心中的一团火,那团火从他见到裴玉容照顾着他爹劳累的睡过去的那一刻就无论如何也扑不灭!
郑泽的神情越发的温柔,他扶着裴玉容回到了她的院子,连相思都被他打发掉,两人一路进了房间,没过多久就有下人送来了热水供少爷和夫人沐浴。
裴玉容的脸色微微一僵,还是笑着点点头。
裴玉容笑的柔和,她点点头,对着他仿佛就和对着心爱的丈夫无异,郑泽几乎就要认定她眼中的那些光芒,是对他的爱,他心中猛然有些冲动,伸手揽住她:“我们回房吧。”
天色已经有些暗,她白皙的脸上仿佛因为天色原因,所以才显得那样血色淡无,郑泽伸手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手为何这么凉?照顾爹固然要紧,可你也不能病倒!”
裴玉容点点头:“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公公的身子已经不是第一日这样,我却是第一日尽儿媳妇的孝道,你不会怪我吧?”
听着她说着那些暖心的话的时候,郑泽的目光不经意的变得柔和。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可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换做了一句问候:“你……一直都在照顾爹?”
裴玉容抬眸,从他安抚一笑:“大夫说了,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好好休息调理,就不会有问题。你不必担心,家里有我。”
“爹的状况怎么样了?”郑泽和声问道,目光总是时不时的落在她的脸上。
裴玉容从他的怀里挣出来,退开一步。郑泽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着重新睡过去的郑老爷,他将披风披在她身上,两人一同出了房门。
熟悉的香气盈满鼻尖,让郑泽那颗浮躁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
猛然醒过来的裴玉容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拿热水,在撞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面前的男人时,吓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撞到床边,郑泽立刻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情急,裴玉容就在这一退一扯间跌进了他的怀里。
郑老爷的床边摆着一张凳子,房间里面没有别的下人,裴玉容坐在凳子上,就那么靠在床边,似乎已经睡了过去。桌上还摆着没有喝完的烫和见了底的药碗,郑泽目光一侧,就看见裴玉容的狐裘披风搭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几乎是立刻上前拿起披风,轻声走到裴玉容身边,只是那披风还没披到她身上,郑老爷的一阵咳嗽将她吵醒了。
郑泽回到府中的时候,才知道郑老爷发病病重的消息。他快步到了父亲的院子,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一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