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猛想跟她单独赛一场,多半是因为不服气。可输赢对她来说没有那么大的意义。
“昨天晚上几个车队的老板都在。岑老板也在。他可能也想让你替他干活的。我昨晚上听他和车队的人说了一嘴。”大禹说。
索锁沉默片刻,说:“我还是跑跑单帮吧。进车队,不可测的因素太多。我怕进去容易出来难。岑老板对你不错,到时候出点事情,恐怕你也受牵连。”
索锁想着,难怪岑志强既对大禹和老修假公济私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提供场地供他们使用,原来也是有自己的算计。她跟岑志强从没有直接接触过。但是在业内,他可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危险性远高于林海涛的大哥谷百川。
她心里有点儿打鼓稔。
“这阵子恐怕少不了有人跟你打听我的事。你知道该怎么说。”索锁说。
“知道啦。我还不知道你嘛。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想想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你还是不要干这个。那小白脸说的也不全错。”大禹跟她又聊了几句闲话,挂了电话。
索锁顺手给彭因坦发了个信息,说手机找到了,会找时间还给他的。
她等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给彭因坦发信息,他怎么能看到……
她忍不住笑了笑。
吃早饭时手机响,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直觉是彭因坦,点开看果然就是。他说你存一下这个号码。九点整小葵会去你家接你,不要玩花样不去医院。
索锁盯着屏幕,这几个字之后一定是彭因坦皱的紧紧的眉……
……
“坦坦,好好吃饭。”钟裕彤见儿子罕见的在家吃饭还把手机拿过来,微微皱眉道。
彭因坦对母亲笑笑,说:“好。”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看看面前的这碗粥。这粥是他母亲亲手煮的,样子倒是蛮好看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以他母亲下厨那多半都惨不忍睹的结果,他得冒点儿险。不过他也不敢表现出半点犹豫的样子来。
这阵子他总惹母亲不高兴,见了面都有点难为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好好哄哄她。
于是他上来就吃了一大口粥,故意夸张地“唔”了一声,咽下去就说:“好吃!妈妈你新学的做法?”
钟裕彤笑嘻嘻地说:“啧啧啧……得了,别装了,就是好吃也不至于这样好。当我不知道你是哄我高兴?”
彭因坦笑着说:“哪有!真好吃。”
刚才回来的时候真吓了他一跳,没想到厨房里正在做饭的是母亲。黑子和母亲倒是相处的很好。母亲在做饭,黑子在她脚下蹲着。这会儿,母亲坐他对面,黑子就卧在她脚边。
他看看黑子,抬脚逗逗它。黑子一爪子挠在他脚上,蹦老远,躲在了钟裕彤椅子底下。
“看看你这招猫逗狗的……怎么还养上猫了?”钟裕彤见儿子心情很好,也笑着。她打量着儿子——因坦看起来是没休息好,不过精神很足。她还是很心疼。因坦一工作起来就疯了。
“不是有心要养的。等找到合适的主人就送出去。”彭因坦说。
“小猫小狗,养了就有感情。你在这里又住不了多久。等你要走的时候,还没送出去,就带回北京。不要随便遗弃。”钟裕彤说着,低头看了看那个在玩着她披肩上晃动的穗子的小黑猫。“调皮……乖啦。不要给我划花了围巾。”
虽然这么说着,黑子还是照旧在玩,她也不生气。
彭因坦忍不住笑起来,说:“妈妈,那你带走它吧。”
“它是你的责任,少推给我……对了,你昨晚上去哪儿了?你三部手机我都打遍了,没有一部通的。”钟裕彤喝着茶问。
因坦早上一进门,她一看到他那受伤的手臂就生气了。虽然没说什么,因坦也知道她生气,被发现了马上就解释说不要紧的,现在就是偶尔有一点儿疼,根本什么都不影响。
这会儿看他的手都肿着,还怕她担心,装作若无其事,她就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一样,根本不会照顾自己。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还不告诉我?晓芃也是,就听你的,不让告诉我就真不告诉啊?”
彭因坦笑笑。他听出来母亲这是有感而发,说的可绝不单单是他这手上的伤。
这时候他要不使杀手锏恐怕没办法蒙混过关了,于是赶忙把碗里的粥都喝了,说:“妈妈,我得赶快去事务所。今天事儿可多了。”他起身过去,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肩膀,“您就别说我了。看,就这点儿伤,我哪儿好意思唧唧歪歪呢?好吧?好啦好啦,钟小姐不要生气,生气会长皱纹,打美容针都没有用了……”
“破小孩。你什么时候见我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钟裕彤笑骂。
“啊,对,钟小姐是天生丽质。”彭因坦把手机拿起来。
钟裕彤忍不住笑,歪了头看因坦。她拍拍因坦的脸,问道:“不是说吃饭有着落了?怎么也没见胖?还晒的这么黑,你有没有按时去保养?丽姿阿姨还问起过,你怎么不过去,是不是这边美容院的员工照顾的不够好?”
“我哪有空去啊……好啦,回头我会去。”彭因坦笑着说。他看看时间,“妈妈我真该上班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能开车?我送你去吧。你的事务所,我还没去参观过。”钟裕彤说。
“改天吧。这两天正忙的要命。您去了,一大帮人围着您转,我们还要不要干活儿了。”彭因坦笑着拒绝。他把要用的图纸都带上。他回来之后利用这点时间,把昨天没做完的方案都做好。然后抱起了那个模型。
“咦,怎么见得我去了就是打扰你们?不要你们围着我转的呀。”钟裕彤送因坦出门。
“您这么个大美人,到哪儿不得引起围观啊。”彭因坦笑道,“对了妈妈,以后我可要换门上密码了啊。您这么突然上来,我可受不了。说好了这儿给我一个人住,您说上来就上来,这不合适。”
钟裕彤轻轻哼了一声,说:“破小孩,翅膀硬了是吧?要不是找不着你,我至于上来嘛?我可是按了好久门铃才开门的。”
“那您怎么不住那边去?”彭因坦笑着问。
“我在北京是一个人住。明明这里有你和晓芃,我过来还要一个人住?才不要呢。我有想过,要是开门后,你有女朋友在这,正好可以介绍给我认识。”钟裕彤说。
彭因坦哈哈笑着,没接母亲这话茬儿。钟裕彤看他只是笑,也没有问其他的。彭因坦跟母亲拥抱下道别。
钟裕彤还是下楼来送儿子上车离开。
彭因坦等母亲进了院子他才开车走。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母亲那窈窕美丽的身影,松了口气。母亲这火力侦察可谓不动声色,幸亏他应付的得心应手了。这回算是涉险过关……其实他也没什么要特意隐瞒的。
他想了想,确实没有。
他上班的路上要经过索锁家那条街。正在高峰期,车子开的比较慢。那安静的街口只有偶尔一辆自行车和行人经过……他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小葵这个迷糊蛋应该去接索锁了。
这时候晓芃打电话给他,问他在哪儿。他说上班路上。晓芃就跟他说昨晚上有多惊险,“我好怕三姨说要来我这里住一晚上,穿帮了我可要糟糕了的……”
“有什么糟糕的。我妈什么情况没见过。你跟碧娅是朋友她又不是不知道。”彭因坦说。
“我们是朋友她知道。碧娅还喜欢你她可也知道。再让她猜到碧娅为了你飞来飞去、还住我那儿,那她不气的先把我灭了?”晓芃说。
彭因坦沉默。
“我可不趟这浑水了。我昨儿晚上跟碧娅说,以后她要干嘛,都别找我垫背。”晓芃像是真的生了气,“反正我骗谁也不能骗三姨。我受不了。”
“碧娅走了?”彭因坦问。
“嗯,我刚让司机送她去机场了。不知道薄京苏和她一不一起走。算了,管她们呢……我听三姨的意思,好像要在这边住两天,从这儿去香港。你这两天乖一点吧。真服了你,老被是哪一撞到你夜不归宿。你昨晚上又哪儿玩去了,死活打不通你电话,急死我。”晓芃说。
彭因坦笑笑说也没什么。
“是啊,她还能不了解你吗。我跟三姨一起去香港。你有没有什么事?”晓芃问。
彭因坦说没有,然后问:“你要不要这么频繁地去看义方?”
“我不是去看他。再说他人在夏威夷呢。我去是和三姨一起参加一个发布会。然后,三姨在那边有个新店开张,我去帮个忙。你呢,帮不上忙就算了,能不能关心一下?三姨整天那么辛苦。”晓芃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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