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满月之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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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银盘,悬挂半天。,

    激流广场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为这次集会渡上一层圣洁的色彩。广场中心的高台上,米罗神父正说着开场白。在他身后的薇拉仰起小脸,独向夜空皓月。在高台两边,八名披着红色披风的十字骑士拄剑而立,夜风吹动那袭袭鲜红长披,与银甲宝剑辉映,威仪自生。

    台下,整整三十八名十字军剑士组成一道扇形的阵形,这是一道界线,将民众远隔于高台之外。再外面一圈,则由深海鳞姬的百名步战士兵维持着广场的秩序。纵使如此,人们依旧挤破了头想挪往前去,好见圣女一面。

    “差不多了。”薇拉轻声打断米罗神父那又臭又长,充满繁缛节的开场白。

    米罗神父仰头高呼圣名,好掩饰那脸上的些许尴尬,最后才道:“现在有请薇拉小姐,为我们带来神的启示!”

    掌声如雷。

    薇拉依旧身着黑衣黑裙,只在肩上披着一件短斗蓬,边缘处饰以雕花蕾丝,用一个以红色瓷釉画出十字架图案的银色纹章扣紧。她往前行去,裙摆如焰翻涌,直抵台前。广场上的民众已经忍不住齐呼她的名字,高颂主的圣名。甚至有人泪如雨下,激动得晕迷过去。

    在呼声达到**时,薇拉抬起手臂,指向夜空银月。

    呼声立止。

    “我看见,三条河流交汇成叉子的形状……”她用低沉,且带着几分嘶哑的嗓音说道。风把她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每个人都竖长了耳朵,不肯她每一个字眼。

    薇拉竟然一上台就做出启示,敢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谁敢打断?

    “那三叉河畔,夜莺落在折断的月季树上悲泣。”

    “主说,此地有邪恶滋生,恶魔正在低喃,它们酝酿着阴谋。”薇拉的手臂移动,指向城外三叉河的方向:“若不把罪恶阻止,方舟港将成为罪孽之城,永不得主之光辉所笼罩,是为永恶之地!”

    广场上响起一阵惊呼,有人大叫道:“请告诉我们,薇拉小姐。恶魔在哪里,它们酝酿着什么罪恶?”

    “那是被常青藤所爬满的罪恶之地,我看到幽魂在其间徘徊不去。有戴着面纱的女士在火中哭泣,而无知的孩童则长眠于深井之中。我还看到那满身罪恶的父亲,用最恶毒的话语诅咒人间,且用占着无辜者之血的匕割开自己的喉咙。然而在那里面,还有更深沉的黑暗。以及……等待着被解救的人。”薇拉以预言诗般的口吻说道:“这就是天上的父,让我看到的一切。”

    “我知道,那是杀人狂汉勃的屋子!”广场东面的角落里,一个爬到石雕上的男人大声叫道:“三叉河边,折断的月季树。还有爬满堂青藤的阴森房子以及泣血夜莺的图案,不就是汉勃那恶人的家吗?那个混蛋把自己的妻子烧死在地窖里,将自己两岁大的孩子沉进井中,还把几个听到求救声赶来的无辜邻人杀死,最后再自杀。没错,那就是汉勃的屋子,恶魔就在那里!”

    杀人狂汉勃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这个出身小贵族的男人因为精神方面的疾病,从城里搬到了三叉河边居住。可最终仍没逃出那仿佛被诅咒的命运,汉勃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甚至几个无辜的邻人也受到牵连。最后那一带只剩下几处荒废的庄园,有人说半夜经过三叉河时,仍能听到汉勃的大声诅咒以及妻儿的啼哭。

    再没有比那里更加充满罪恶的地方了。

    议论的声音在广场上越传越大,越传越开。也不知道是谁大叫道:“让我们去铲除罪恶。”于是人们跟着呼应起来,听到阵阵声浪,薇拉回头看了米罗神父一眼:“这样就可以了。”

    “你一定是天生的演员。”神父如是道。

    三叉河畔,一棵被雷劈成两截的月季树上已经出了嫩绿的新叶,没有夜莺光顾这颗可怜的老树,倒是有几只乌鸦以其为家。在树前一幢阴森的房屋中,位于卧室的方向却有温暖的烛火照亮。一只乌鸦飞过窗外,那腥红的眼珠中映出身着长袍的男子身影。

    吉尔斯坐到床上,伸手在若拉的脸庞滑过。她的肌肤是如此光滑,犹如上等的绸缎。若拉又惊又怒,叫道:“你在干什么,吉尔斯。快放开我,天啊,你究竟是怎么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不是吗?”吉尔斯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窗外。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照得如同吸血鬼般苍白:“人们总说,圆月是充满魔性的。我想也是如此,就像此刻,我知道一些事情不该生。但我渴望它的生,一如渴望得到你的身体。”

    “你说什么?吉尔斯你疯了吗,我是你父亲的妹妹!”若拉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侄子。

    “我疯了?也许吧。没有人看得起我,父亲如此,你也不是这样。你们都认为,那个艾伦更适合当我这个伯爵吧?要不然,父亲怎么会令我与之结盟,并要万般讨好他。而你,已经和铁枪霍依的儿子订下婚事,却仍对他念念不忘。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荡妇罢了,装什么圣女啊。”吉尔斯伸手抬起若拉的脸,舔舔嘴唇道:“可惜艾伦尝不到你的味道,霍依的儿子也不行。今晚,只有我才能做你的男人。”

    “住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让我住嘴当然可以,只要我没空说话不就行了。而接下来,我的确也没兴致再说什么。你说是吗?”吉尔斯手往下滑,拉开若拉的领口。从这个角度看进去,那里面峰峦挺拔,美不胜收。他深吸口气,探头下去便要一亲芳泽。

    若拉奋起所有力量,用头磕在吉尔斯的额头上,撞得他惨叫一声摔下床去。若拉这才冷哼道:“瞧你那弱不经风的样子,还妄称男人?”

    “你这个贱人!”吉尔斯捂着额头愤怒地跳了起来,一巴掌甩到若拉的脸上,抽得她半边脸颊肿了起来。

    若拉吐出口血水:“怎么,你就只有这点力气吗?有本事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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