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想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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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詹小宁气得脸都白了,揉了那张和离书道,“不去找他!我们回去!我们回我们自己的地方去!留在这儿干什么?姐你也应该看清楚了那个男人了吧?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吧?”



    宝梳眼眶里盛着滚滚泪水道:“这不能怪他……我本来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就这么算了,断了,也好。”



    “那末儿呢?”



    “他是不会把末儿给我的。末儿已经过了八个月,可以断奶了,有钟姐姐和初真照顾她,我很放心。”宝梳说着这话,眼泪就滚了下来。詹小宁看着心疼,替她擦着眼泪道:“别哭了,姐!既然末儿有人照顾,你也不用担心了。走吧!我们回去守着那口鼎就行了!等回了那边,大把大把的帅哥等着做你的裙下之臣呢!不哭了,走!”



    詹小宁拉起宝梳正想往府里走时,夏夜忽然跑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追上宝梳,拦下伸手道:“来,把和离书给我!”



    “干什么?”詹小宁不服道,“给了还能要回去啊?这朝代没法律的是不是?”



    “你一边去!”夏夜掀开了詹小宁,喘了一口气对宝梳道,“宝梳,我可以拿我祖先的名义发誓,曲尘绝对是气晕了头了才会把和离书还给你的!你不要当真,把和离书给我,我回去帮你收拾他!我们不这么玩,这么玩你伤不起他也伤不起的!来来来,听话,把和离书拿给我!”



    宝梳眨了眨眼睛,勉强忍下了眼泪,抬手从脖子上解下了那块心经对牌。这是当初曲尘送给她的,她有一块儿,时常戴着。曲尘没有戴过,但她知道曲尘一直是揣在身上的。



    夏夜傻眼了,想缩手却被宝梳抓住了手掌,把那块银牌拍在了他手掌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忘了还有样东西没还给他……麻烦你跟他说,我会搬到绣庄去,其他不会拿走的。至于末儿……就拜托他了。”



    “不……不不是……宝梳我是来拿和离书的,不是替你们俩传信的!这东西你收回去吧!要还你自己还给他好了!”



    宝梳使劲摁着夏夜的手掌道,眼眶湿润道:“我其实不太喜欢你这个祖先,但现下想想,你真的是好男人。好好对詹媛吧,你们会开花结果的。不用担心我和小宁,或许哪日老天保佑,我们又回去了呢?就像小宁说的那样,我们回去后会努力保住夏归堂,天天替你们擦灵位牌的。”



    “别这么说啊,宝梳……”



    宝梳松开了夏夜的手,绕过他快步地朝府门里走去了。詹小宁指着夏夜气鼓鼓地说道:“我瞧不起你这样的祖先!你的玄孙女都被人欺负了,你还无动于衷!擦灵位牌?我回去第一个砸了你的灵位牌!哼哼!”



    “哎,小子!”夏夜叉腰训他道,“你还有脸瞧不起我?这祸是谁闯出来的啊?我要真是你祖先,我就得训训你了!你姐是嫁出去的人,自有婆家管教,你闹个屁啊?宝梳跟曲尘这么久,我就没见宝梳受过什么委屈,曲尘哪件事不是让着她的?可你们俩是姐弟这事儿吧,瞒得也确实够过分的,要换了你,你会不发火?像你这小肚鸡肠的人早写休书了吧?”



    “拜托了,祖先大人,我们那个时代都不兴什么婆家娘家了。男女平等好不好?”



    “平等?那好,你给生个孩子出来瞧瞧,让我瞧瞧平等不平等!”



    “你这是胡搅蛮缠,不讲理嘛,老僵尸……”



    “又骂我是千年老僵尸,我看你才是闯祸精!回头再找你算账!”夏夜说完绕开他去追宝梳了。



    但无论夏夜初真等人如何劝说,宝梳还是坚持搬到了绣庄那边。不到一个上午,宝梳和曲尘和离了的事情就传遍了阮府和绣庄,至于外面那些人,想必很快也会知道了。



    宝梳搬到绣庄后,有两日都没下楼来,就一个人静静地待在后院的房间里。除了詹小宁,她谁都不想见。到了第三日,她忽然把詹小宁叫来了,吩咐道:“去隔壁把初真找来。”



    “找她干什么?”詹小宁坐在她身边问道。



    “我想交待一些事情。”她抱着双膝,坐在窗前的榻上,望着外面如水的夜色淡淡说道。



    “姐,你终于想明白了?你终于开始打算跟我一块儿回去了?”



    “你去叫来就是了。”



    “好,我这就去!”詹小宁高高兴兴地下了楼,兴冲冲地找到海樱,让她去把初真从阮府那边叫过来。



    不一会儿,初真过来了,手里还提着个食盒。进了宝梳房间后,她打量了一眼宝梳便心疼道:“你这几日是没吃怎么的?竟瘦下了好大一圈!”



    “坐吧!”宝梳抱着几本账和两个匣子放在了凭几上。一看到这些东西,初真有种不祥的预感,走过去坐下问道:“你拿这些东西出来干什么啊?你先歇一阵子,外头有我和海樱照看着,你不用担心的。”



    宝梳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头道:“有你和海樱看着,我的确不用担心的。你们已经渐渐上道儿了,对买卖之事也熟悉了,所以我想把绣庄交给你了。”



    “别啊,宝梳!”初真忙摇头道,“我不行的!你让我绣个花儿我还行,但你要让我管整个绣庄我可管不了啊!再说了,汝年也不会答应的。往常有你坐镇,他还能勉强答应我来绣庄走走。倘若你走了,他肯定会叫我把绣庄关了的!到时候,绣庄的姐妹怎么办?她们可都是万水千山地跟着我们从老家来的,绣庄没了,她们往后的生计怎么办?”



    “这我想过了,”宝梳手指抚过账本封面道,“有曲中和海樱帮你,你应该没什么问题的。绣庄海樱完全可以帮你打理,而曲中一直跟在相公……阮曲尘身边,对做买卖的事儿也很在行,所以你可以让他做大掌柜,你做幕后就行了。”



    “宝梳,”初真拉着宝梳的手着急道,“你不会真的要走吧?你走了,让曲尘和末儿怎么办呐?末儿还那么小,一岁不到,你忍心她没娘吗?”



    宝梳眼眶微微湿润,垂下头去抹了抹道:“末儿往后得你和钟姐姐多操心了。我知道你会好好对她的,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所以我也很放心……”



    “我对她再好,也不及你这个亲生母亲啊!你先别打算走,再缓缓行不行?曲尘应该只是一时赌气,他不是真的想跟你分开的!你没瞧见他这几日,话也不说,东西也不怎么吃,就跟你似的瘦了好些,你若走了,最难受的不就是他吗?夫妻之间哪儿有不吵架拌嘴的,当下是又恼又急,可过后冷静下来,都后悔来着呢!你且再缓缓,好不好?”初真紧紧拉着她的手劝道。



    “那你信我吗?”宝梳问初真道。



    “我信,只要你不走我都信!那些什么夏夜玄孙什么穿越的我都信!可就算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你已经在这儿嫁人生娃了,如同在这儿落脚生根似的,这儿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儿呢?”



    宝梳抽泣了一声,缓缓吐了一口气道:“我也舍不得这儿,舍不得他和末儿,但是……我还有父母在,我不能不管他们的。现下小宁也到这儿来了,家里就剩下他们俩,情景何其悲惨,你想想看?”



    “这……唉!”初真咬了咬下嘴唇道,“这也是两难之事啊!不过宝梳,就不能接了他们来吗?既然小宁都能来这儿,他们也能吧?”



    宝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下也没想到那一步。我只想交托了手里的事情,清清静静地想一想。你就当是让我喘口气,把绣庄的事儿先接管过去吧!”



    “那我们说好了!我只是暂时接管过来,你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生你气的。”



    “我知道。”



    宝梳向初真细细地交代了账本和匣子里的事情,初真的心思却没在那上面,一心想回去跟自己哥哥报信。宝梳把事情交代得这么清楚,连她一手创办起来的绣庄都要送人了,这不就是打算走的意思吗?自己劝不了,总得找个能劝的人吧!



    从绣庄回去后,初真就急匆匆地往曲尘院子赶去。路过詹媛的院子时,正好遇见詹媛从里面出来。詹媛见她脸颊绯红,气喘吁吁地抱着一堆东西,便问了一句:“你抱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初真眉心紧皱道:“这些都是宝梳交代给我的!她把绣庄的事情都交到我手里了,看那样子是真要走呢!我得去跟我哥说一声,万一宝梳真走了,他和末儿怎么办?”



    “宝梳说了要走吗?”



    “她没明说,但绣庄都交到我手里了,还能是什么意思?她说过,绣庄是她的心血,她如今连心血都不要了,不是要走是什么?唉!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找我哥去了!”



    詹媛看了一眼初真急匆匆的背影,回院子去拿了件披风往绣庄去了。到了楼下,抬头正好看见宝梳坐在窗边发神的模样,看上去样子十分憔悴,心里也忍不住酸了一下。她轻叹了一口气,正要上楼时,詹小宁捧着一个托盘小跑过来了,见到她便喊了一声:“祖先姐姐,你来了?”



    “给我吧!”詹媛伸手接过詹小宁手里的托盘,上楼去找宝梳了。



    今晚海樱做了最简单的杂菜炖肉,希望宝梳好歹能吃下一两碗,不然海樱姐真是没招了。可香喷喷的杂菜炖肉放在宝梳面前,就如同一碗白开水似的,完全勾不起她任何的食欲。



    詹媛舀了一碗杂菜炖肉放在她面前道:“我不会劝人,但浪费东西是很可耻的行为,所以你还是把这些都吃了吧!毕竟是人家海樱姑娘费尽脑子给你做好的。”



    宝梳缓缓端起那碗杂菜炖肉,舀了一勺子放到嘴边吃了一小口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想听听你说的故事。”



    “你不是不信吗?”



    “不管我信不信,你就当说故事说给我听。正好你也无聊着,除了伤心和思念,你现下做不了别的了吧?说故事给我听,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法子。”



    宝梳放下碗道:“那好,你想听什么?”



    “你从前的事,想告诉我什么就说什么,只当是聊天了。”



    宝梳看了詹媛一眼,开始带着回忆说起了自己从前的事。这一聊就聊了一个多时辰。詹媛离开时,已是深夜了。当她走下楼梯时,夏夜正等在下面,边喝小酒边吃下酒菜,好像是在等她。



    “聊完了?”夏夜端着酒杯子走过来说道,“你们这个天儿聊得够久啊!不过久没什么,最要紧的是有没有劝住宝梳?宝梳不会还要走吧?嗯?詹媛?詹媛你发什么神啊?”



    詹媛抽回了散出去的神,凝视了夏夜几秒后,缓缓吐出了几个字:“你想娶我吗?”



    “我想啊……等等!”夏夜身子微微一僵,瞳孔散开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问,你想娶我吗?”



    夏夜竟答不出话来了!他完全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这怎么可能?詹媛怎么会忽然问自己是否想娶她?自己有多想娶她,有多**她,她不清楚吗?幻觉?会不会是詹小宁所说的幻觉?自己撞见鬼了?



    “回答我。”詹媛目光平静地看着他说道。



    夏夜还是没回过神来,右手端着酒杯,如一尊秦始皇兵马俑似的立在那儿,呆呆地看着詹媛。詹媛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时,他忽然扔下了酒杯,伸手把詹媛拽进怀里,紧紧地抱着,目光痴呆道:“想……特别地想……”



    詹媛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半儿,想挣开夏夜,却被夏夜抱得紧紧的。夏夜盯着她的眼睛,着急地追问道:“你刚才是问我想不想娶你吧?我说想你是不是就愿意嫁给我了?”



    “你先放手!放手……”



    “不要!先回答我再说!万一你变卦了我怎么办?”夏夜嘴里的酒气呼啦呼啦地全喷到詹媛脸上去了。詹媛被熏得呛咳了两声,掩鼻道:“你先放手我再跟你说!”



    “不要!”夏夜这会儿执拗得想个孩子似的。好不容易抱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轻易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