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看傻眼了芳菲芳娇上前招呼了夏夜一声,夏夜一脸头风发作的表情道:“你们有事儿改日再说行不?我这儿都快应付不过来了!”芳娇柔声道:“夏爷,我们也不想来烦您的,可齐妈妈想把我们俩转手卖了,林爷也不肯见芳菲了,所以我们就想来求求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样,回去跟你们妈妈说,这两日我就把林爷请去,他不去,我抬他去,总成了吧?先回去先回去,我这儿还忙着呢!”
芳菲芳娇也不敢再耽误了,急急忙忙地出了铺门。夏夜转身招呼伙计自己去搬货后,这才指着小方道:“你非得跟宝梳闹上吗?这下好了,没准已经怀疑上了!”小方反问道:“是我跟她闹吗?是她自己太小题大做了!我不过是喝了那两个姐儿一声,她当回大事来办了!”
夏夜拍了一下脑门,郁闷至极道:“我的方姑奶奶!你是伙计,不是大爷,你平日里给我脸色瞧,我都忍了,你还在铺子里大小声地喊客人滚,有你这样的伙计吗?不怀疑你那都是脑子有病的!刚刚她又那么拍了你……多半是起疑了,只是没明说罢了。”
“我去找曲尘,让曲尘跟她说。”
“想让他们两口子吵架是吧?要是能告诉宝梳,曲尘何必让我一直瞒着你跟他认识的事?曲尘藏了个黄花大闺女在我这儿,还瞒着她,你让她怎么想?两人碰一起,那不得又吵架?姓方的,你打什么歪主意呢!”
“你什么意思,姓夏的?”小方瞪着他反问道。
夏夜走近她身边,指着她说道:“凭你夏爷爷这些年睡姑娘的经验,你对曲尘有意思,我早看出来了!”
“你……”
“我替你瞒着,我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宝梳。就因为曲尘说过,你是他朋友,你们有件大事要办,必须在我这儿藏一段日子,所以我才容了你。可你要这么兴风作浪,我都容不下你了,还别说是宝梳了!你给我听着,”夏夜表情严肃地盯着她说道,“这事儿我自会跟曲尘说,别自作聪明地去找曲尘,庞府人多口杂你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你想让全城百姓都知道你是曲尘藏我这儿的女人,那就随你!”
说罢夏夜扭头往后院去了。到了后院,正好看见汝年一脸倦意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坐到石桌边上打了个哈欠问夏夜道:“靳宝梳怎么了?发什么疯啊?一大清早的,跑来砸我们的门。”
“一大清早?亲哥,你睡糊涂了吧!”夏夜指了指天空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醉生梦死呢!昨晚洞房洞舒坦了吧?都睡得不知天日了,还一大清早呢!宝梳呢?跑你房里去了?”
“到底怎么了?我看她脸色不好,砰砰砰地来砸我们的门,这会儿跑我们屋里去找真儿说话了。跟师兄吵架了?”
“唉!”夏夜坐下来摇头道,“跟曲尘吵架干我屁事我管那么多干什么?要命的是,她跟外头那个小方杠上了!”
汝年微微颦眉道:“什么意思?她跟小方吵架了?吵什么?”
“还不是那个小方,跟我使脸色也就罢了,刚才还当着宝梳的面赶客人,那不是自己找抽吗?唉,这倒也罢了,谁知道她说自己来历的时候也不先跟我对对词儿,结果我们一人说了一样儿,叫宝梳疑心上了。虽说暂时瞒过去了,不过我觉得宝梳多半还是怀疑的。你该知道的,小方是曲尘藏我这儿的,又一直瞒着宝梳,为什么瞒着宝梳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为什么,然后呢?”
“然后?”夏夜把手一摊道,“然后怎么样你猜不到吗?女人都小心眼的,知道自己男人在外头藏了个不肯告诉她的女人,脑子里什么都会想的,会出大事的!你说怎么办,年哥?”
“我怎么知道?”汝年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托着下巴打哈欠道,“瞒不住就只能说了。我昨晚听真儿说了好些她们在雾重村办巧绣社的事情,我觉得那个靳宝梳没那么容易瞒,实在包不住了,还不只有说?你能有更好的法子吗?”
夏夜抹了抹下巴,一脸忧心忡忡道:“我看多半是瞒不住的,刚才宝梳还往小方胸口上抹了一把,是男是女,那手底下不就见真章了吗?”
“真的?”汝年好笑道。
“可不是真的吗?”夏夜比划道,“就那么抬手就朝小方胸上摸了一把,看得我眼皮子都跳了!”
“是看得你心都慌了吧?”
“能不心慌吗?那一下手就知道有没有……”
话没说完,宝梳挽着初真出了房门,往灶屋那边走去。路过他们时,宝梳没说什么,横竖脸色不太好。夏夜冲汝年吐吐舌头道:“完了!这不明摆着不痛快了吗?我可罪过了!”
“她能闹成什么样?难不成还能跟曲尘真闹掰了?”
“你以为她不敢啊?你之前没在罢了,没瞧见她跟曲尘闹和离的时候是什么样儿的!不行,我得去趟庞府,好歹先给曲尘提个醒,省得回头他连出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我走了!”
夏夜当真去了趟庞府,但曲尘没出来见他,是曲中出来的,说曲尘今日真的很忙,要应付拉萨商铺回来的掌柜。夏夜没办法,只好让曲中转告曲尘,饺子漏馅儿了,雌兔被发现是雌的了。曲中愣没听明白,也没工夫多问,就先回府里去了。
这一整天曲尘都很忙,曲中压根儿没机会跟他说夏夜来找过他的事。直到临近晚饭的点,曲尘安顿了拉萨商铺的人后,回到百丰楼时才想起宝梳似乎还没回来。这时,曲中才想起夏夜那一番稀里糊涂的话。曲尘听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这时钟氏回来了,说宝梳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曲尘皱眉问道:“她在生药铺子吗?”
钟氏道:“眼下还在乡客茶馆,已经吃上晚饭了,吩咐奴婢回来说一声,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那她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娘只说吃过晚饭会回生药铺子去,没说什么时候回府来。”
“行,你去吧!”
钟氏下了楼后,曲中纳闷道:“哥,嫂子不回来不太好吧?今晚可是给二少爷践行,老爷跟前你怎么说?”
曲尘揉了揉眉心,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道:“老爷那儿我随便找个借口敷衍过去就行了。”
“你是不是跟嫂子又吵嘴了?”
“少管,走吧,去老爷院子。”
晚上,在庞硕天的院子里,热热闹闹地吃过一顿践行酒后,曲尘匆匆地离开了。他带着侯安去了生药铺子,敲开门后,见汝年和夏夜两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院子里吃蒸角儿,不禁问道:“宝梳和初真都没回来?”
“没呢!”汝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道,“你媳妇把我媳妇带出去就是一整天,到这个时辰都还没回来呢!”夏夜紧跟着问了曲尘一句:“宝梳没回庞府去?”
曲尘坐下,拿过汝年手里的酒杯一口饮下道:“回了我还上你这儿干什么?你叫曲中带那话给我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了?”
“别提了!横竖今儿是霉!”夏夜把宝梳跟小方起争执的事一一告诉了曲尘,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对不住了,哥,我也只能瞒到这地步了。宝梳不会真的跟你闹别扭吧?那我可罪大了!”
“小方呢?”曲尘问道。
夏夜指了指小方的房间道:“出去溜达了一圈才回来,也不知道吃过饭没有。初真不回来,连顿热饭都吃不上,我只好上外面打包回了几盘子卤货,外带几笼蒸角儿,凑合着吃了。要不一会儿,我陪你去童二婶家接去?我想啊,横竖她都起疑心,你倒不如索性跟她摊牌算了……”
“砰砰砰!”门上忽然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夏夜把筷子一扔,骂道:“哪个不要命的啊?跑夏爷爷家来砸门了?喝多了是吧!”
“开门!”没想到居然是宝梳的声音。
三个男人不由地愣了一下。曲尘起身打开门一看,果真是宝梳,正要开口问她话,她却先问道:“那小方呢?”曲尘有些纳闷地问道:“你找小方干什么?刚刚回来。”
宝梳没回答,绕开了曲尘,直奔小方房间。曲尘忙把她拉回了身边,问道:“我问你话呢,你找小方干什么?”宝梳甩开他的手道:“上午的架没吵完,我打算找她接着吵行了吧?松开!”
说罢,宝梳冲到小方房门前砰砰砰地敲了起来。片刻后,小方打开房门,表情诧异地问道:“阮夫人,有什么事儿?”
宝梳二话不说就推了她一掌!她往后踉跄了两步,还没站稳时,宝梳又上前拧住了她右胳膊,把她的袖子往下一抹,刚看见一点红色的痕迹,她便用力地挣开,将宝梳推到一边,面带怒色道:“阮夫人,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是阮管家的夫人,就可以这样胡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