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耽搁,我一把拉开了门,房门咣的一声摔在墙上,走廊里已经走出来很多住客,都满脸疑惑的观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楼梯上的脚步声,旅店服务员可能也在往楼上赶。
唯独老李和老张的房门没有开,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燕秋她们的房间里。
我只用了一步,就从我们的房门口,扑到了对面的202号房门上,挥起拳头就开始砸门,边砸边喊:“快开门,姜漓、燕秋、红姐,你们能听见么?快开门。”
胖哥在身后着急的说:“不行踹门吧。”说着就退后了一步,准备迈步踹门。
我往旁边让了一下。
胖哥一个大跨步,高抬右腿就踹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胖哥的脚刚抬到高度,202的房门就缓缓的打开了。胖哥一见收不住腿了,赶忙用力的向下一踩,右脚才又重新落地,不过这一步迈得太大,胖哥脸上的表情显然不太好看。
顾不得胖哥,我先去看开门的人。
开门的是姜漓,她正一只手掏着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表情无辜的看着我。从姜漓的脸上并看不出惊慌,事情也开始变得超出我的想象。
我一手将姜漓推至一旁,边往屋里走边问:“怎么回事?你燕秋姐和红姐呢?”
姜漓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和一瘸一拐的胖哥,先后走进房内。
进去后,我并没有看见老李和老张任何一位,而是看见燕秋坐在床上一手捂着心脏,苏日娜则是坐在床边满脸的无奈,看样子事情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焦急使我说话的语气略带愤怒,我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什么声音?”
燕秋对着我伸出了食指挡在唇前,我知道是禁声的手势,便回头看身后。
进来的是旅店的女服务员,她很有礼貌的问道:“刚才怎么了?需要帮忙么?”
苏日娜赶紧起身,表情略带抱歉的笑着说:“哎,没事没事,想抽烟,不小心把打火机摔地上了,炸了,可能天热的过。”她的声音很大,可能也是为了说给外面那些,不知所以的住客们听。
她说完,服务员就点头微笑的问:“需要帮忙打扫一下么?”
燕秋忙说:“哦,不用了,已经打扫过了,不好意思啊。”
服务员说:“没事就好。”之后就退出了房间,同时带上了我们的房门。
随着服务员出门,走廊里也传来了七七八八的关门声,看样子大家都是虚惊一场。
房门关上后,我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我知道她们三个是不抽烟的。
苏日娜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掏出了自己的枪,退出弹夹又装回去,认真检查了一番,又去电视柜里捡出一颗变了型的弹头,和手里握着的弹壳,一起扔进了自己的手包里,埋怨姜漓道:“你可真是个小祸害,玩什么不好,你玩这个,这要是打到人,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姜漓还是对那把枪耿耿于怀,一定是趁苏日娜睡着了,去拿她的枪玩。我意识到是姜漓的错,就要去呵斥姜漓。
还没等我开口,姜漓哇的一下就哭了,边哭边说:“我只是想看看,不知道真的会响,我真不是故意的。”
见这情形,我也不好再开口,只好站在一旁无奈的摇头。
燕秋一看姜漓哭了,赶紧上前一把就把姜漓搂在怀里,还劝姜漓:“没事,不哭了,没人怪你,你小,以后有什么事得先和我们商量。”说着说着,燕秋也跟着哭了起来,那场面简直凄美动人,宛如一对失散多年的母女,再次相见了一样。
我不忍再看这奥斯卡第一大悲情场面,就转头无奈的看向苏日娜。
苏日娜也是彻底败了,赶忙走上前,摸着姜漓的头说:“你要想玩跟姐说呀,姐哪天带你去靶场,咱们打个够。”
她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她中计了。
姜漓依然挂着眼泪的脸转向苏日娜,瞪着两只看似天真的大眼睛,咧嘴就笑,笑着对苏日娜说:“真的呀?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
苏日娜顿时满脸的黑线。
我怕她冲我瞪眼,赶紧低头去看电视柜门上,被子弹打出的那个洞,低头忍着笑,自己念叨:“这个坑有点大呀,不好补。”
闹了这么一出,大家也再没了睡意,打开电视作为背jg音乐,开始瞎聊。
大概到了晚饭的点,苏日娜问:“晚上去哪吃?你们挑,我来请,为了感谢你们。”
没等我礼貌的推辞,姜漓就说:“吃烤羊腿。”
这小丫头,下午刚犯了错,这会儿就跟功臣一样,还点上菜了,果然年少无烦恼。
苏日娜快速的站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走,去哪家吃?带路。”
姜漓高兴的也起身往外走,我们三个便跟在蹦蹦跳跳的姜漓身后,出了房门。
出门看见老李和老张拎着行礼,往楼下走。
我赶忙叫住问:“李哥,这是去哪呀?”
老李听我喊他,回头说:“哦,我们该返程了,这正收拾东西呢,准备一会去跟你告别。”
老张用拿着大茶杯的手向外挥了一下,对老李说:“我外面等你。”便独自下楼,出了旅店。
我们边往下走,边说话,我对老李说:“这么快就回去了呀?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
老李笑笑说:“不用了,雇主等我们去接呢,有机会再见吧,我就在泰山旅游区,你们有空去那边玩的话,一打听就能找到我,包我车打折。”他说完我俩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和老张手里拎的大皮包,按理说被包车来的司机,也不是来旅游的,不可能带这么多行李。而且他俩装东西的包又完全一样,难道是商量好一起买的?可能性不大。我断定,里面一定是装的枪,就摘下眼镜,笑着去看老李。
老李的投影马上显现出来,果然没差,和火车上的那些人如出一辙,光着上半身,佩戴弯刀的武士,而且这回我看得清楚,裤子和靴子都是蒙古服饰。
我在心里问:“你是不是包里装得枪,跟我在这装腔呢?”
老李的投影马上转向我,瞪着眼睛愤怒的说道:“别在这给我说绕口令,你小子不识好歹,好赖不分,找警察来抓我们,欠揍。”说着就红着眼扑了上来。
我赶忙闭眼,由于冲击力过猛,向后仰了一下,身后的苏日娜扶住了我。
我一睁开眼,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老李,他依然面带微笑问我:“怎么了?小小的年纪,你还低血糖?”
我赶忙站直身子,笑着说:“这楼梯有点陡,今天玩得有点累了。”
老李还从兜里掏出两三块话梅糖,递给我说:“我也有点低血糖,含一块就好了。”
我忙点头。
告别了老李我们又来到了那家炭烧坊,点了双份的烤羊腿,双份的手扒肉,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但都离不开一个肉字。要了两瓶白酒,我们就开始边吃边喝。
手扒肉沾着蒜蓉辣酱,孜然味的烤羊腿,就着内蒙特产的白酒,吃得大家满面红光。席间有说有笑,我还知道苏日娜其实比我小两岁,年龄虽小,外表却比我成熟多了,可能也是工作太费心的缘故。
我们就我对苏日娜的称呼,展开了强烈的讨论,红红、小红、娜娜、小娜这些烟花巷比较常见的称呼,都被否定之后,我还是决定叫她苏妹子。反正她这名字起得太纠结。
胖哥因为建议称呼她为日娜和红日,还被狠狠的罚喝了三碗酒。
小三和小五并没有来吃饭,苏妹子说他俩事忙脱不开身。
吃喝到晚上一点,大家醉醺醺的重回旅店,苏妹子没走,和姜漓、燕秋睡一间房。我和胖哥依然住202。
我连衣服都没脱,倒头就睡,自从大学的毕业宴会以来,这还是喝酒最多的一次。可我还没怎么睡,手机铃声就唱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