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手里的红色小旗子来看,像是个导游。如果把小旗子换个扫把,倒挺像魔法小公主的。个头比姜漓高一点,年龄也比姜漓大不了多少,这一定就是候姐口中的小雪了。
我们众人赶紧挪出一个座位,让小雪坐在了候姐的身边。
小雪进屋并没环顾周围的我们,而是坐在候姐身边就开始抱怨:“导游哪是人干的事呀?可把我累死了,姨妈,你就不能多联系点导游么?我可不想再顶班了。”
候姐表情带笑,嘴里却不饶她,忿忿的说:“这点苦都吃不了?回家找你妈妈去吧。要不是旺季,还用的着你?每天就知道穿衣打扮,女孩子这样能嫁出去么?”
小雪嘴一嘟,赶紧说软话:“哎呀,人家抱怨两句,你就哄哄嘛,姨妈怎么当的?”
候姐还是笑着说:“一点礼貌也不懂,见到客人也不打招呼?”
在这里待久了,眼力肯定是很厉害的,她并没有理旁人,只是盯着我说:“哥,来玩的?”
她一定是看出,这里我长得最像掏钱的主,不过这句话再加上她的口吻,听着那么别扭,让人不禁想起了某些服务。当然,那种服务说话具体什么样,我是肯定没听到过的。
我笑着点点头说:“小雪吧?听你姨妈提起你了。”
小雪又撒娇般的说:“呦,我姨妈还在人前提起我呀?我还以为她把我派出去做苦力,早就把我忘了呢。”
候姐接话说:“忘了还发短信让你来吃饭?下午吃完饭,带你这两个小叔叔玩去。”
小雪眼睛一瞪说:“还去呀?我都快累死了。”索性两脚一甩,把运动鞋脱在椅子下面,只穿着袜子,踩在了地板上。
幸亏脱鞋的不是我和胖哥,不然这里就吃不了饭了。
不一会,几盘子凉菜就上来了,有肉有素,还有草原上独有的凉拌沙葱,其实就是一种野菜,口感不错,进了饭店一盘子怎么也得五十块。
我见这阵势少花不了,借着去洗手间,就在服务员的帮助下,跑到饭店外面的自动提款机,取了些钱回来。
回来的时候,众人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大家和小雪都已经熟络了。
一进门,小雪就对我说:“你说我是管你叫哥呢?还是叫叔呢?”
我忙说:“叫哥,叫哥,叫叔太显老吧?”
胖哥嘿嘿的笑着说:“我们都定好了,她管我叫小舅,管你叫哥,以后咱们这辈分你可得弄对了。”
原来他们在这等我呢,我也只好赶紧说:“那还是叫小舅吧,我和你胖舅舅平辈。”
午饭很丰盛,有锡纸包的烤羊腿,有大瓷碗装的手把肉,还有连锅端上来的排骨焖面。每人面前有一个小的电磁炉,根据各人的口味各摆了一个小锅,分为清汤和辣锅,可以在里面涮肉、涮羊尾和一些蔬菜,我最喜欢的还是涮油豆皮。
还有一个皮水囊里,装着马奶酒。我酒量有限,听说这马奶酒后劲大,就只尝了一小口,有股奶味和微微的甘甜,但还是跟喝白酒差不多,很辣。
胖哥的酒量好,一直和候姐推杯换盏的,一袋子酒喝完,候姐就告饶了。胖哥还说没怎么喝。
燕秋吃了几口就饱了,坐在那里看着众人说笑。
只有姜漓和小雪最开心,大口的吃肉,一点都不带耽误的,心宽还要看小朋友,见到好吃的就没心事了。
我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悄悄跑到前台付账,价格还算合理,抹去零头,六个人吃了六百。
没等我掏钱,候姐就跑出来了,一顿拉扯过后,还是候姐买了单,看样子这人还算实在。
饭后候姐就回店里了,下午我们在小雪的带领下,走马观花的转了几个二连的旅游景点,当然都是以小雪为中心的,她想去的地方就说好玩,她不想去的地方就说没劲。
我们也只好顺着她的指挥路线,分别看了老火车站、伊林博物馆、国门景区、恐龙公园。我还拉着博物馆里的勒勒车拍了照,后来小雪说勒勒车是靠动物拉车的,嘞嘞是吆喝牲口的,所以起名叫勒勒车,我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点傻。
燕秋最喜欢恐龙博物馆里的造景,一些考古人员的假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清洁土里面的恐龙化石,完全模拟了当年恐龙化石出土时的工作状态,这种工作状态,发现考古新证据的喜悦和成就感,一定就是燕秋所追求的了,怎么看都不像个阴谋家,投影里的她还是正气凛然的,只是有时候爱幻想。
我们在公园里还看见一排铜雕,雕刻的内容是由猿类进化到人类的过程,从爬行一直到直立行走。这里让我、胖哥和姜漓三人感触颇深,人们要是知道人类不是猴子变的,而是吃了女娲药的猴子,直接生下来的,一定不会接受这个现实。
愉快的一下午过去了,把小雪送回旅行社,我们几个借着残留的兴奋,又直奔小雪提到的洋货市场,听说那里东西便宜,而且纪念品多,出来一趟也得给家里留守的两位女士,带点东西回去。
洋货市场说白了就是小商品市场,没有很多精品进口货,都是些当地人做的旅游纪念品和一些小食品,跟我们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其中我最喜欢的,还是一家刀具店,里面有很多少数民族装饰的弯刀,还有一些高仿的军刀,也有家里可以摆放,用来装饰用的长刀、长剑。不过我也只是看看,并没有一把心仪的入手,从钢质和实用性来看,都比我那把伏魔刃差远了。
从进了刀店,我就感觉背后凉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利器多,寒气太盛导致的,反正身不自在。我不经意的回头环顾四周,除了其他顾客,并没有什么异常,可能是我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出了刀店,我们在路边,看见两三家摆地摊卖琥珀的,那些琥珀都是一些未经打磨的,有红的、黄的、绿的。买的时候要称重,每克二十块钱。
琥珀像一堆杂乱的石头,堆在地上,上面放一把小手电,顾客拿着手电去照那些琥珀,有的里面是松枝、树叶,有的里面是甲虫、蜘蛛。等挑好了,就由老板用电动的砂轮,现场打磨光滑,然后穿个孔,用绳子带在脖子上。
我并没有买,对这东西不是很上心,而且琥珀虫的阴影一只挥之不去,所以只给其他三人分别买了一个做纪念。
胖哥挑了一个里面有红色树叶的,说要回去带给他没出生的宝贝女儿,我笑骂他没品味。
其他三人都等着老板打磨自己的琥珀,然后拿着手电,蹲在地上,继续在那里照其他的琥珀。
我并不太感兴趣,而是看着那些挑琥珀的顾客,越看越不对劲,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其中有两个男人,刚才在刀具店里就见过,我一直感觉哪里不对,难道就是他们?
买完琥珀我也没说话,自己走在前面,想找个机会再看看具体情况。
刚走到一个胡同边,胖哥两步跨上前,一下就把揪进了胡同里,姜漓和燕秋也小跑的跟了进来。我和胖哥把燕秋和姜漓挡在身后,就面向着胡同口站立。
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两个男人就跟了进来,站在我们不远处的胡同入口,堵住了来路。
胖哥冷笑道:“跟得累不?交个底吧。”
我这才明白,原来被跟踪的事,胖哥早就发现了,我还觉得自己有点小聪明,看来在细心方面上,还是远不及胖哥。
那俩男人并不说话,站在那里略带嘲笑的看着我们。
胖哥见无法沟通,跨步上前伸手就打。
我看胖哥出手,也不能怠慢,拿出了浑身的力气,冲上前,准备和那两个人搏斗。不管怎么说,先把对方制服了,再谈其他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