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医疗卫生系统却在准备开赴新区,准备给穷人治病和卫生防疫,同时准备的还有各乡镇干部。这些人注定要放弃过春节,但似乎没有人有怨言。
刘清和柏博爱都产生了怀疑。一场战争下来,怎么可能没有伤员。
很快,各地的战报传来,曹武离白马太近了,又没有人通风报信,是唯一被包围全歼的。被击毙一千多人,只有四十多人受伤,还都是自己弄伤,或摔断腿的孩子。其它几个地方都只有几十人不到一百人的伤亡。钟祥是早早地做好了投降的准备,只是没决定是投降黎天才还是张春。周荣的部队一到,就直接投降了。
伤员和击毙的人数悬殊如此之大。柏博爱直接向张春提出抗议,说张春的部队杀俘。
张春只好叫刘清带着柏博爱到曹武自己去看。不过春节前必须赶回来,因为新民大学有新春的节目。
刘清和柏博爱回来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她们去的时候,死亡的士兵尸体有部分还没下葬,负责处理尸体的就是五百多俘虏兵。尸体分不清是击毙还是被俘后枪杀,但是俘虏兵提起的战斗却非常一致。
刘清以前曾经带着卫生队员下过乡,所以有下乡经验。她带着几个人和柏博爱从曹武走回来的时候,走访了一些农户。结果发现。一些农妇们用学生兵吓唬小孩说:“不听话小心学生兵。”
还有一些人说:“不怕干部,不怕警察,就怕学生兵出动。”
仔细问才知道,独立师的战士就是在剿匪的时候,也很少伤员,都是击毙。也就是说当了土匪,干了坏事,警察抓了还能说情。但是要是到了军人出动的时候,十有**会送命。因为“学生兵”就是神枪手同义词。
一些村庄的民兵其实训练也很苦,但是老乡们依然说:“好好练,去当学生兵。”
这是为什么张春的控制区,匪患很快平息的另一个原因。
问题是,刘清去了二团的营地,除了后勤人员,没有看到作战人员,一问,说是去演习去了。问多少天演习一次。回答是每天。问在哪里演习?就指了指山里。
因为张春的辖区,特别是靠近新民大学的核心区,森林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就算是农村和城镇,绿地面积都很大,植被丰富。就算是到了冬季,林场的工人还是会成群地从森林背出成筐成筐的坚果或者一些猎物。
军队这这里面演习,你根本无从找起。
从白马到雁门口的道路也是按照标准公路修建的,只不过没有铺设混凝土路面而已。中央隔离带,每个行车道、人行道和马道之间的树木是速生林和其它树种混杂在一起种植的。七八年下来,早先种下的速生林已经非常粗大,林业局对这些速生树种做了间伐。但是实际上你在一个车道根本看不到另一个车道上有些什么。
更加看不到路另一边的样子。所有的村庄的古树都被保护起来,一些乡间小路上也被老百姓自发地种上了树木。虽然在处理路边的水沟有些麻烦。但是老百姓会跟你说森林的很多好处。
其中一条就是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加工厂,能够把森林的果实变成可以吃的食物,同时还能提取一些药品。林业局下发很手册,上面每种可以利用的果树都花得很清楚,并标注了价格。林业站是收这些东西的。
难怪刘清这次回来发现市场上多了很多的食品,很多见都没见过。
这种地形地貌,唯一的弱点就是火。林业局已经对人们用火安全在进行宣传了,同时也在研究怎么样的物种配合才会减少森林火灾发生的几率。林业局规定,所有进山的人,都有给森林松土,把枯枝烂叶埋入泥土的责任。一些喜欢在吃根茎的小动物也被列为限制猎杀的对象。
柏博爱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林业局的人找她问能否提供意大利国内的动植物物种的意识了。
刘清和柏博爱回来的时候已经大年二十九了。新民大学里,除了有演出节目的同学,很多同学都回家去了。留下来的要么是外省,路途遥远的。要么就是孤儿。
修女们也有一个节目,是歌剧《波西米亚人》中比较舒缓的《你那冰凉的小手》。
当然比较受人喜欢的还有黄梅调,是梁思顺在被解救的妓#女们那里采风而来的小调。一些学生们自己谱写的歌曲,诗歌朗诵。也有一些短剧,都很写实。今年军人都在一线,所以没有军人的节目。节目除了预先排练的,多半都是临时被拉出来的同学的表演。气氛轻松活波。
晚上的食物也是学生们自己做的,各院所的小食堂都有同学们在忙碌。样式比市场上还要多和千奇百怪。
其中农业所、林业所、生物所和微生物所最多。一些发酵食品和果酱、紫酱很受欢迎。再就是果糖和小麦糖、糯米糖,糕点也很多。至于说千奇百怪的菜肴那就不用说了。
张春对每种没见过的食材做出来的食品都问的很细。
张春和丽质对每种食物都要品尝一下,还能说出一些细微的差别和需要改进的地方。
张春对刘清笑道:“民以食为天,中国人多,资源只有那么多,只能想办法多利用一点。”
柏博爱问:“你刚才不是说那个糕点有一点毒性,不宜吃多吗?”
张春点头道:“是有一点,不过说实话吧,每种食物进入消化系统后,都有不同的反应,所谓毒性就是这种反应有些超过人体的接受能力的表现。没有绝对无毒的食品。有些反应可以用另外一种食材进行平衡和综合,那份糕点的配方确实需要改进一下。”
张春对刘清说:“卫生局不妨在接诊食物不良反应的病症时,多做一些研究。每年食用蘑菇中毒的人很多,林业所发现一些有毒的蘑菇经过发酵,去毒处理后,口味和营养都非常不错。有些轻微的毒性对人体不仅没坏处,还有不少好处。问题就在要把这些方法研究出来,传授给老百姓。”
停了一会儿,张春问:“你们去了解得怎么样?”
刘清没有说话。
不过柏博爱说:“你的军队确实没有杀俘,但是作战方法过于残忍,那是屠杀,而不是作战,应该尽量减少伤亡。”
张春点头道:“是的,不过我用一个营打一个半团,您认为我需呀多少杀伤才能解决战斗?”
“可是你的人只有几个受伤,没有一个死亡,那就是屠杀。”柏博爱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丽质笑道:“战争本身就是一种屠杀,尽快结束战争才是最大的仁慈。我想就整场战争而言,伤亡的总人数并不算多。”
柏博爱嘀咕了一句意大利语。
朱小芳刚好听见,笑着翻译道:“柏博爱修女说中国人是个可怕的民族。”
张春笑了:“中国人也是一个包容心最大的民族。八国联军进了我们的京城,我们也没有杀到欧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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