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卜算的活,总算是让他找了点事情做。
最初一两天,孟宣还与宝盆一起卜算,怕他算错了,结果在跟了两天之后,孟宣就不讨苦吃了。宝盆的算术实在是很厉害,运算速度足足是孟宣的三倍以上,有的时候,孟宣本以为他算错了,结果重新算了一下,却发现错的是自己……被宝盆大大的鄙视了一番。
“这他娘的,要是生在地球,就是陈景润级的啊……”
孟宣嘀咕了几句,索性放手让他算去了。
时间飞逝,宝盆日夜不眠,很快将八门轨迹全都计算了出来。
孟宣本以为会花费三个月到半年时间的庞大算术,竟然只用了二十天!
这还是因为孟宣自己浪费了前面十几天时间,也就是说,宝盆只用了六七天时间。
得出了结果的那一天,孟宣乐得哈哈大笑,可劲把宝盆夸了一通。
宝盆却很贱的说:“这些太简单了,没什么意思,若再难一些倒还有点意思……”
孟宣立刻黑了脸,感觉这厮就是在自己面前秀优越感的。
将所有的运算结果都牢记心中,孟宣便御剑来到了经窟之前,望着那庞大精妙的大阵,他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了进去,巡着生门之路一路前行。
但凡法阵,都脱不了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八门。
世间任何一个法阵,不管是至简单还是至复杂,都会有一个生门,这倒不是布阵者都心怀仁念,要给闯阵者留条生路,实在是因为,大道至繁,总有一线生机,法阵之中不留生门,便无法使法阵生生相息,循环运转,也就是说,没有生门的法阵,反而是个死阵。
因此布阵者能做的,就是将生门藏的特别深,闯阵者找不到生门,也就等于没有生门了。
而找到生门的方法,便是孟宣与宝盆所做的,运算。
将整座法阵的动转都计算清楚了,八门布置皆在胸中,那生门再变,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一路无惊无险,孟宣进入了第一重法阵,看到了第一洞经窟的大门。
“进来了……”
孟宣长长吁了口气,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宝盆,运算的如此之快,却又不出一丝误差,那个迂腐书生,确实有他的厉害之处。
“吱呀……”
孟宣取出了真传弟子令,推开经窟大门,还未看清里面的景象,忽然两道寒气扑面而来。
孟宣吃了一惊,心念动处,三十三剑骤然飞了起来,挡在他身前。
“叮叮……”
两道飞剑撞在了三十三剑上,立刻又飞了回去。
与此同时,孟宣手里的真传弟子令也微微发烫,释放了一道无形的气机。
其实在真传弟子令散发气机时,那两柄飞剑便已经产生了感应,收去了杀机了。
只不过孟宣反应太快,还不待飞剑主动收敛,便抢先前三十三剑祭了起来。
“果然如此,我刚刚还在想,前贤设下如此绝阵,即便进入了阵中,也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厉害禁制,所以将真传弟子令持在了手中,现在看来,这却是做对了,即便是从阵中生门而入,在进入经窟时,也会遇到两柄飞剑袭杀,惟有天池弟子,才能让飞剑敛去杀机……”
孟宣心里想到,后怕之余,也颇为佩服那位前传功长老的心思。
若是敌人探阵而入,在其顺利通过了法阵,进入经窟时,恐怕是心下最放松之际,稍不留神,便会被两道出其不意的飞剑斩杀了。也惟有佩带着天池真传弟子令的人,才会被飞剑感应到,那两柄飞剑,也是凶悍之极,见到三十三剑,仍然敢暴起袭击,就可见一斑。
“据说,这法阵是为了抵御劫火,为何又会设下飞剑伏击呢?”
孟宣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飞剑只能对付人,可抵御不了劫火啊,莫非,当年降临天池仙门的,除了天劫,还有**?前贤设下这两道飞剑,是防范敌人的?”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孟宣也没有深思,仔细打量起这第一洞经窟来。
却见经窟约三十丈方圆大小,蕴满灵光道道,每一寸都有极厉害的禁制。
在经窟西北方,有一处破损,破损周围,尚有焦糊痕迹,像是被炸过的一样。
似乎是当年这法阵也没有完全抵挡住劫火的降临,还是被它摧毁了一角。那一角周围,摆放在石架上的功诀玉简,几乎都被摧毁了,变得残缺不堪,有的甚至已经崩飞到了外面,孟宣明白,当年霍青瞻取得的功法,应该就是从那一角破损处散落的功法中得到的。
除了那个地方能取得功法,也就只剩从正门而入这一个方法了,霍青瞻还没这么大本事。
不过,虽然被劫火毁去了一部分,但经窟之中,还是有许多典藉。
孟宣仔细一打量,便不由激动了起来,却见窟中石架上,条条玉简,卷卷典藉,有武法、有修法、有术法,琳琅满目,包罗万象,对一个修者来说,实在没有比被这些珍奇修法包围住更幸福的了,饶是孟宣性子恬淡,这会儿也忍不住欣喜若狂,恨不得扭个大秧歌庆祝一下。
“不要激动,还是先降伏了阵眼再说,待到控制了这第一重阵,以后还不是随我进出?”
孟宣告诫着自己,集中了精神,寻找着窟内生门所在。
经窟之内依然布置着法阵,甚至比外界更为繁杂厉害,这里就可以看出法阵的精妙了,有时候孟宣手边两尺之处,就有一架放置了玉简功法的石台,可这么两尺之内,便有法阵间隔,若不得其法,就是这么两尺距离,孟宣也一辈子都无法够到那个石台上的玉简。
好在孟宣心里牢记着所有法阵的运算轨迹,过生门,穿景门,避惊门,躲伤门,一路前行,终到了法阵核心处,却见这阵眼,竟然也是一面小小的令牌,与他的真传弟子令有些相似,上铭“玄洪”二字,偌**阵,道道灵光,源头便都系于这小小的令牌上。
“玄洪……便是那位设下法阵的传功长老名讳了……”
孟宣心里微叹,朝那令牌行了一礼。
“玄洪师叔在上,弟子真传孟宣,因天劫已过,仙门声威只待重震,门下弟子急须修行之法,不自量力,特来解阵,冒犯之处,尚请师叔泉下有灵,不致怪罪……”
说完了这一番话,孟宣便取出了自己的真传弟子令,准备替换玄洪长老的令牌了。
只消替换了令牌,孟宣便等于是彻底掌控了这第一重法阵。
不过,还未等他动手,那面令牌便似乎感应到了孟宣的真传弟子令,忽然间光芒大作,一道浩然却显得有些微弱的光芒自令牌中飞了出来,而后缠绕到了孟宣的真传弟子令上,渐渐浸了进去,消失无踪,也就在此时,孟宣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触感,就好像方圆千丈之内,所发生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印入了他的脑海一般,更有庞大的力量随他调用。
“咦?根本不必等我炼化,玄洪师叔的真传弟子令便将法阵掌控权给我了……”
孟宣心里微惊,旋及想到,这一切大概早就在玄洪师叔的计算之中了。
只要从正面解阵的人,乃是天池门下,就可以获得这法阵的阵眼,而如果正面解阵的人乃是敌人,那么非但会在刚进门时,受到两柄飞剑的袭击,在他靠近阵眼时,阵眼更会自动引发整座法阵的力量,非但要给予敌人重创,更会将这第一经窟的所有典藉毁掉。
“哟,还真有人能在我之后进来,你如果不是三位师弟,就给我跪下吧……”
就在这时,一声奇异的声音传进了孟宣脑海,不由让他大吃了一惊。
(感谢【林潇清】童鞋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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