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宇文烈竟然如此厉害?”他有点不信。
“这是真的!”宁飞燕见他不信,有点着急:“那几个禁军教头,都是晋王卫军中出来的人,他们不会骗我!而且他们的身手我也清楚,其中一个还是马师傅的亲传弟子,武艺比我只高不低,他都打不过宇文烈,你更不行!”
听宁飞燕这么说,常浩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宁飞燕口中的马师傅他知道,这人是晋王府的总管,据说是个奇人,文武双全,深受晋王宁载信的信任。
之前在晋王府的时候,魏公公对这马总管也颇为在意,曾在私底下对常浩说,这马总管的武艺,是当之无愧的晋王府第一人,内力更是深不可测,十有**已经打通了奇经八脉,达大周天圆满之境。
“或许当年晋王还能和此人打个平手,可这些年过去,晋王虽然依旧悍勇,可十有**已经不是这马总管的对手了!”
当时,魏公公是这么告诉常浩的。
值得一提的是,魏公公一大把年纪了,内功也不过练到了炼气化神入门境界而已,比常浩也不过堪堪高出一截,奇经八脉也没全部打通,而且由于他自身的资质和年纪,加上修练的心法本身并不是什么绝学,所以已经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
在常浩眼中,魏公公绝对是个高手,还是比高志山这样的高手都要高上一大截的高手,所以马总管这个连魏公公都认可的高手中的高手,自然是让他颇为敬畏。
可现在,宁飞燕却告诉他,这个马总管的亲传弟子,打不过宇文烈,而且先前宁飞燕还说过,宇文烈的内功,已修至大周天圆满之境,通了奇经八脉,只差一步,就能跨入炼神还虚的境界了。
而魏公公以前曾经说过,能将内功修到炼神还虚境界的武者,无一不是传说中的绝代天骄,这种人物当世也没有几个。
他甚至还说,若是不小心招惹了上这样的人物,哪怕就是他自己,唯一该做的事都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如果运气不好跑不掉,那么下场就只有一个了。
“唯死而已!”
魏公公如是说。
而宁飞燕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宇文烈如今虽然还达不到那种地步,可也相差无几了。
本公子这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道,才会莫名其妙的招惹来这种人物的忌恨?
常浩很是无语地看向了上官柔,却见上官柔也是脸色苍白,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上官柔实在是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念头,竟差点害得常浩被这么一个强悍的人物给惦记上了。
想想可能的后果,她一阵阵地后怕。
见她如此不安,常浩反而有点过意不去了,便轻声安慰道:“无妨,左右事情已经过了,想来宇文烈不会再找我麻烦,而且有郡主和晋王府罩着,宇文烈就算武功再高,想必也不敢乱来,你以后多和郡主走动,宇文烈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说着他看向了宁飞燕,眼中满满地都是询问之意。
之前他已经把上官柔的来意说得很明白了,虽然这两个女人间因为自己有那么些隔阂在,不过他觉得宁飞燕看在上官柔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份上,应该不会对这件事撒手不管。
而宁飞燕也确实如常浩所料,很是爽快地应下了:“这件事我不知道那便算了,既然我知道了,自然不会让上官小姐再受委屈!不如这样,你们便搬到晋王府里暂住吧!”
“好主意!”常浩一听之下,赞不绝口:“这么一来,上官家也算是向外边亮明了和郡主的关系,定然能让宇文烈投鼠忌器!”
宁飞燕表明了态度,上官柔自然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下免不了好一番客套感激,心中也是雀跃,不过再看看常浩和宁飞燕相谈甚欢的模样,她又忍不住有些黯然神伤,心想自己和常浩之间,看来真是磨难重重,而且这大妇的位子,只怕是抢不到手了。
有人欢喜有人悲,上官柔这边黯然神伤,那边宁飞燕却是兴高采烈,和常浩边吃边谈,说完了宇文烈的事情,又把话题引到了常浩习武的事情上。
“魏公公的马踏飞燕,还有那绝影飞刀,确实是非同凡响的绝学,只是那破军刀法,却是太过刚烈,这刀法走的是军中的路子,讲究一往无前,有我无敌,往往一刀出手,不是敌死,就是己亡,俱都是拼命的招式,十分注重气势,习练这种刀法之人,若是能抱有必死之心,不惜两败俱伤,往往能击败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敌人!”
宁飞燕自幼习武,如今也算是高手,虽然比不得魏公公,但比之高志山,只怕还要高出一截,这眼光自然是不同,点评起魏公公的三样绝技,也头头是道,一针见血。
只是说着说着,她却是有些不满起来:“魏公公怎么能教你这种刀法?太危险了!”
这也是当然的,有哪个女人会愿意自己喜欢的男人,练这种动不动就要和人拼命的武功?
不过常浩却并不在意,经过了这许多事情之后,原本潜藏在他骨子里的狠劲,已经算是彻底地被激发出来了,而且从高家村开始,他哪一次和人动手,不是在拼命?
这破军刀法,倒正是合了他走的路子,这一路练习过来,连魏公公也颇为惊讶常浩和这破军刀法的相得益彰,因为这破军刀法,最忌的就是出手之时犹豫不决,可常浩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情况,相反,常浩每每和人过招之时,出招果决狠辣,杀气十足,让魏公公颇为纳闷,不明白自己这位小友怎么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心性。
其实这也怪不得常浩,他本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人,心智早已成熟,穿越之后一路走到现在,又一直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哪一次不是险死还生?
在这样的情况下,曾经的小宅男已经蜕变重生了,或许他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世界,但他已经不再惧怕这个世界,更在那一刀一枪拼杀的过程中,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对敌之时,敢拼命并勇于拼命的人,往往才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些不敢拼命害怕拼命的,却反而常常被人拼掉了性命。
常浩并不喜欢拼命,但在关键时刻,他敢拼。
所以这破军刀法,常浩是不会放弃的,更何况,除了破军刀法,魏公公也教了他不少棍法,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去拼命。
因此对宁飞燕的抱怨,他是一笑了之。
“我去凉州不过当个县尉,哪有这许多打打杀杀的机会?”
宁飞燕听了也觉得有道理,陇西郡西县,位于凉州南面,并没有直面鞑子的兵锋,不会有什么战事,虽然比不得洛阳这般安稳,可也绝对谈不上乱,常浩到了那里,如果不出意外,确实不会有和人动手的机会,只是管管县内的治安,手底下不是还有巡兵么?
这么一想,宁飞燕也就释然了。
当下众人边吃边谈,这一餐饭,竟是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还多,上完送客汤,宁飞燕仍是舍不得众人离开,便又留众人说了好一会的话,到了一行人终于告辞时,已经是日影西斜了。
约好了明日众人收拾好东西,便搬来晋王府暂住,宁飞燕恋恋不舍地送众人出门。
待众人上了马车,走出了好一段距离,常浩掀开车帘子,仍然能看到宁飞燕那火红色的身影,依旧站在晋王府的大门前,一动不动地目送着众人离开。
车子转过了街角,宁飞燕终于从常浩的视野中消失了,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叫常浩下来见我!”
常浩听到有人在外面叫自己的名字,那声音他十分熟悉。
是小屁孩世子。
“殿下,你这是?”
常浩下了马车,看着孤身一人拦在了车前的宁华盛,有点奇怪这小屁孩干嘛鬼鬼祟祟地躲在这拐角处,还拦住了马车。
几个随行的上官家护卫呆立一旁,不知所措,当时宁飞燕宁华盛姐弟俩是和上官家商队一起回的洛阳,这些上官家的护卫都认得对方是晋王世子,所以对方虽然十分无礼地拦下了车子,他们也不敢对宁华盛怎么样。
“常浩!”小屁孩一见常浩下来,顿时双眼冒火,“你明知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姐姐,难道你害得她还不够吗?而且你竟然还要搬来我家里住?”
他竟然是来兴师问罪的,显然今天宁飞燕的表现,让他十分地不高兴。
常浩闻言不由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搬来住?”
随即又恍然大悟:“你偷听我们说话!”
小屁孩脸上一红,怒道:“别说的那么难听,我是怕你欺负我姐!”
然后他朝着常浩挥了挥拳头,威胁道:“不管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离我姐远点,不然的话,不用我父王和皇伯出手,我宁华盛就先灭了你!记住了,不准你来我家里住!”
说罢,不待常浩回答,他竟是一溜烟地跑掉了。
常浩无语地看着小屁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事啊?
没了挡路的人,马车重又上路,只是经过小屁孩这么一闹,马车上的气氛就有点古怪了起来,上官柔低着头只是不说话,周冬儿不知想到了什么对常浩直瞪眼,巧儿则是看着常浩只是笑,常浩坐在那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带着这种尴尬,车子走了近半的路程,然后又再次停了下来。
又有人拦下了马车。
不过这一次,拦车的人,明显和宁华盛那近乎胡闹的行动不同,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不怀好意。
因为他们甫一出现,就用手弩朝着一行人射了过来。
“莫走了上官三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