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血肉猝地洒在了韩当的脸上,那些正往来助战的严兴部署,一下子却都反应不来,眼看严兴反被伤痕累累的韩当劈死,全都吓得呆若木鸡。
“嗷嗷嗷~~!!贼人严兴,已被我韩义公劈死呐~~!!!”韩当朝天咆声大哮,这憋了的一肚子气,刹时全部宣泄而出。
“哈哈哈哈~~!!这下可算被老韩抢先一步了!!”就在不远奔杀而来的孙策一听,不由霸王目闪烁出两道精光,纵声大笑起来。周泰、凌操闻言也是振奋起来,不远被韩当比下,纷纷争先冲杀。而作为君主的孙策更不会给自己的部下比下去,一拍坐下天黄虎,如同一道飞虹般不断地撞入乱军之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而此时,贼众因严兴之死阵脚大乱,这下又遭孙家军猛攻,遂是纷纷溃散而去。
这时,在鼓声擂动处,忽然有一贼将急是翻马落下,赶到严白虎面前,大哭而报道:“大王,天武王被那孙家老将韩当给杀了~~!!”
正**上身,露出一身如同镔铁一般肌肉,擂动打鼓的严白虎,这下一听,先是一对大目赫地瞪大,然后是不可置信,很快便转化为狰狞扭曲的暴怒之容,嘶声吼道:“你说什么!!?吾弟被杀呐~~!!!?”
“小的不敢隐瞒,就在刚刚,追袭韩当的天武王,不料遭到韩当的回袭,诸将又作战不力。天武王一时措手不及,被那韩当给杀了!!”
就在众人以为严白虎肯定会暴跳如雷,甚至不惜上阵,要为其弟报仇时,严白虎却忽然怒声骂道:“废物!!!”
此骂声一落,众人无不诧异。严白虎阴沉着脸,凶狠又骂:“若非看在众人的面皮上,这废物前番毁了我八千儿郎,我已经有意要把他诛杀已证军度!!眼下他作战不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连孙家一员老将都杀不了,反却被人所杀!!简直丢尽我的面皮!!”
严白虎的无情冷酷,让周围的贼将都不由心头一揪,浑身紧绷起来。一员贼将强震胆气,忙问道:“那眼下各部人马混乱,怕是抵挡不住孙家军的人马。大王,这可如何是好?”
“哼!胜败乃兵家常事!以眼下局势,就算我领诸位拼死搏杀,怕也难以把局势反转。竟是如此,当先以保存兵力为先!!”严白虎不愧能在这吴地称霸一方,当断则断,确是有几分枭雄的风姿。
“但若如此,孙家军若来掩杀,那又如何!?”适才问话的贼将连忙又问。严白虎眯起了眼睛,显得幽幽骇人,面色黑沉地迅吩咐如此如此。那贼将听闻,不由心头一震,立刻领命而去。
却又看,在一处厮杀尤为激烈的人丛内,赶来救援的韩当部署纷纷都被疯狂的贼兵拦住。垓心处,浑身流血不止的韩当正遭七、八个贼将围杀。却看这七、八人各个面容狰狞、凶悍,好像失去理智的猛兽。这些人却也并非单单只为了要替严兴报仇,会如此疯狂的最大原因,却都是想趁着韩当伤势严重,将他击毙,以扬名立功!
功绩和声望,永远都是战场之上,最能令人疯狂的魔药!
就在此时,兀地一声震天怒吼,正见人仰马翻,贼人四处翻滚处,孙策正手挺霸王枪,飞马急突,犹如与背后的唐猊神兽融为一体,据说唐猊神兽拥有着最为坚硬的皮毛,可闯九幽地狱,纵受焚世之火,九天玄雷亦能坚而不破!
而却看此刻的孙策正如披了唐猊神兽皮毛一般,在乱军之中肆意地狂猛强突,撞得贼人纷纷四处翻开。
须臾之际,孙策猛地杀到了那正围着韩当厮杀的人丛里,并且一枪ci透了一贼将的身体后,立即又快速拧枪猛扫,将一个贼将从马上赫然扫飞而去。紧接着,孙策斜里突入,就从韩当身边倏地飞过,又迎住两个贼将,先是一枪ci透左边那贼将的心窝,然后又一枪赫然扎入了另外一个贼将的胸膛之内。韩当看得眼切,恍然间,仿佛有了幻觉。
那健硕魁梧的虎躯,正手挺古锭宝刀,骑着天黄虎,杀落敌人,然后回首向他露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
“哈哈~!义公(老韩),我可又救你一回了!!”
几乎也是一模一样的语气,韩当忽然间,只觉泪水直涌至眼眶内,不禁在心里呐呐喊道:“老主公啊,你在天之灵可看到没有?少主已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呐~!有了周公瑾还有一干年轻才俊地协助,不久后他还将在这江东建立基业,将孙家发扬光大!你在那可寂寞否…我也该去陪你了…”
或者因流血过多,韩当此时甚至出现了幻觉,竟把孙策看做了其老主孙坚,一时甚至有了离开人世的念头!
就在这时,一个贼将看韩当浑身都是空档,不由面色大震,怒喝一声,持枪便往韩当背后搠去!
“韩义公,你这老儿!!你尚未助我成就大业,休想轻生!!”蓦然,一道厉喝震天而起,宛如唐猊之吼。那本向韩当偷袭的贼将顿时面色剧变,更如魂魄受创,整个人猝地僵硬起来。这时,韩当却是双眸精光暴射,如瞬间有了无限的动力,嗷嗷大叫,回身舞刀便就一劈,将那贼将生生一开为二,然后转头瞪眼朝着孙策就骂:“臭小子!!我不过打个盹,你瞎囔囔作甚!!?”
“哈哈哈哈~~!!老韩就是老韩,果然如我父所言,一身铁打的肉,是打不死的铁汉子!!”孙策闻言纵声大笑,那说话的语气、姿态与孙坚简直是一模一样,看得韩当心头连阵悸动,一时失神。忽然,孙策面色一沉,呐呐而道:“老韩啊!你可别忘了,如今你的主公是我!这江东未来的主人,孙伯符!我日后还需多多依仗你在旁协助,你可好生保重!!”
孙策意味深长地一句话,令韩当甚至当场哭了出来,不由一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囔囔叫道:“你废什么话!!就你这小屁孩,没有本大爷在旁看着,哪里能成气候!!”
“哈哈哈~~!!”孙策闻言大笑,在后追上来的周泰、凌操闻言,不由一对眼色,都是暗暗感动。于是,孙策、周泰、凌操以及血迹斑斑的韩当几人,很快聚集一起,引着各往赶来的部署,倏然地朝着随鸣金声起,逃撤退走的贼人掩杀而去。只见孙家诸将各个威猛,人人英雄,杀得贼人波开浪裂,眼看就要杀到后军,忽然两翼乱箭陡起,射住了孙家军大半的人马。孙策忿之,冒着箭雨突杀而去,连杀几员贼将,周泰随后也是赶上,撞入人丛内,与扑上断后的贼子杀在一起。一阵后,待孙策杀散贼人时,贼人的大部人马已然逃撤远去。孙策却是见将士们鏖战许久,又恐韩当伤势拖延下去会有性命之危,遂下令收兵回去。
却说,严白虎虽设下伏兵,并且成功地伏击了韩当,哪知他的诡计早被孙策料知,及时赶到救援的孙策,不但杀了贼人一个措手不及。韩当更是趁着贼人混乱,一举击杀了严白虎之弟严兴。孙策趁机率诸将引兵掩杀,最终得以大胜。不过,严白虎在最后关键的调拨,倒也成功拖延住了孙家军的掩杀,保存了七、八千的兵力,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随后,严白虎见孙家军士气惊人,且孙策还有他的部下人人英雄,不敢轻敌大意,遂是领着残部,连夜逃向了石城山。同时,另一边又派人到吴县陈禹那求援。
陈禹得知严白虎连番挫败于孙家军下,不由大惊失色。不过陈禹却也非泛泛之辈,当日与麾下一干谋士商议,夺出一计。于是,陈禹立即遣使到曲阿刘繇处来见。
此时,曲阿治所大殿内。正看坐于正首的汉子,身材较为矮小,并且有些发福,神态高傲,由其一对小眼睛,好像极其看不起人似的,一看就知是个自幼生活雍华,早已习惯养尊处优的上流之人。
此人正是当今汉朝册封的扬州牧—刘繇是也,并且也是汉室宗亲齐悼惠王刘肥之后!
“哼!那陈禹不是一直有造反独立之心,甚至与那严白虎狼狈为奸,想要夺我扬州,如今看吴郡局势不妙,却是想起了我这个州牧来了!”刘繇满脸鄙夷地说道。陈禹使听了,淡淡一笑,拱手谓道:“陈大人对刘扬州素来都是尊敬无比,却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小人,竟然在刘扬州面前煽火点火,中伤好人!这不,为了秉承诚意,陈大人此番还特地命小人带来了黄金千两,丝绸绫罗两百匹,以及战船三百架,以作献礼!”
刘繇听是有礼,先是眼神一亮,然后又听这些献礼还十分的丰厚,不由大喜笑起:“哈哈哈哈~!公炜(陈禹字)有心了!那我也不矫情,便就收下了!”
陈禹使听了,也是心中一喜,忙说礼品他早都准备在外,待会他自会亲自前往交接,务必把献礼一一送达,刘繇只要派个人在旁接收就是。
刘繇听陈禹这使者诚意十足,心中更喜,大笑连连。就在这时,陈禹使忽然道:“还有一事,我家大人颇为忧心,但却恐刘扬州会误会,但若说出,也不知刘扬州能不能接受。”
“哈哈!公炜实乃我之心腹,有话但可与我直说,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陈禹使一听,立即神色一震,谦卑地拱手一作后,凝色道:“刘扬州却不见如今那孙家威名传遍江东,不久前严白虎又被孙家屡屡击破。我家大人以为!!”
“哼!!我就觉得这陈公炜怎忽然对我态度大变,原来是怯于孙家来伐,便来我这求情!!这都是他陈公炜造的孽,别想我帮他!!”刘繇厉声喝叱,态度却是无比坚决。
这时,陈禹使倒是冷笑起来:“看来刘扬州是误会我家大人了。我家大人有言,孙家小儿野心蓬勃,欲揽江东于囊中,他早有决心与之一决死战!只不过眼见刘扬州错信小人,日后难得善终,遂教小的好意前来提醒。若是刘扬州误会了,小的大可把献礼一一交接完毕后,立刻回去!”
说罢,那陈禹使转身便要离开。刘繇不由面色一变,急忙喊住。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厉喝,令刘繇以及陈禹使都是心头一紧。
“那孙家小儿莫非还想染指扬州哉!!?”却见有一人从殿外跨步而入,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身穿烛龙紫袍,英眉剑目,精神奕奕,正是刘繇麾下第一勇将太史慈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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