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说白富贵的钱根本就是黑钱,是靠走私甚至贩毒搞来的。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讲白富贵同国外黑手党有合作,这些钱是黑手党教父提供的,搞收购其实就是想把这些钱给洗于净。另外还有人反驳前二种说法,以知情者的身份很是神秘讲道,其实白富贵根本就没钱,整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个骗局,勾结银行把全香江人都骗了,要不也不会是廉署出面处理这案子了。
反正,各种谣传比比皆是,说的和真的一样。但在周利看来,这件事已经和他没有太大关系了。随着白富贵的事,所谓收购香江电讯已经毫无可能。从这点看,理查德,包括香江李家对于香江电讯的反收购战笑到了最后。
可就在白富贵被廉署请去的没几天,周利就迎来了一位不之客。
“我姓李,李近山,圈子里的朋友都叫我三哥。”来人很是客气地自我介绍道,周利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李近山来前他得到消息,电话是魏子打来的,这个李近山并不简单,除去他官方的身份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当初逼迫周利让出3项目的其中一员。
按照周利的意思,本是不想见他的,可考虑之后周利还是见了李近山。毕竟,大家现在勉强还算是合作关系,何况这次李近山屈尊亲自到香江,摆出了一副足够的诚意,怎么说周利必要的态度和面子还是要给的。
“李先生,请坐。”周利并没喊他什么三哥,或许对方这么自己介绍是想拉近双方的关系,不过周利和对方之前从未谋面,更不用说交情了,再加上3项目中的恩怨,所以周利只是以普通的称呼接待对方。
李近山也不在意,笑眯眯地坐了下来,等佣人上了茶后,周利抬手示意他喝茶。李近山端起茶品了口,连连点头赞了声好,接着就这茶和周利闲扯起来。
还别说,这李近山肚子里货色不少,说起茶道几乎是头头是道,引经据典倒让周利听得起了兴趣。当他从魏晋的酒茶化渐渐讲到唐朝茶道盛行,随后又随着遣唐使东渡日本,茶道在日本开始散枝牙,从而形成了今日日本独特的茶道化时,周利不由得插了几句话,随着这话题的谈看,之前比较拘束的气氛渐渐变得融洽起来。
“所以说,中国的茶道和日本的茶道虽然出于同源,但由于地域、风俗、历史、化等等原因,两者之间已经有了极大的区别。比起日本茶道注重型、气、质和势这些,中国的茶道以化来体现更为合适一些,而且又逐渐形成了诸多的流派……。”
“李先生不愧是茶中高手,今天听李先生如此一谈受益良多啊”周利点头笑道。
“惭愧惭愧,其实我也只不过是知晓一些皮毛而已,再说这些东西除了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外,也没太大的用处
周利笑着摆摆手,连道他谦虚了,李近山端起茶盏又品了口茶,这才把话题给绕了回来：“刚才周董听了我这一番胡言乱语,其实我只不过是想表明一个意思。”
“哦,但闻其详。”
李近山沉咛道：“其实这人和茶也是一样,我们国家有句老话,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之前,关于3项目的事我们欠了周董一个人情,无论周董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怨恨我们,我都想说这个人情至少对于我个人来说还是非常感谢的。
周利摆手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再说当初在这项目上大家也是一种交换,没必要谈什么人情不人情的,说白了,这就是一笔生意,你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何况我们现在依旧是合作关系,不是么？”
“呵呵,周董这样想我也不否认,但对于周董的付出和得到,我们心里还是有数的,在这件事上周董受委屈了,这点我还是必须要说一下。”李近山很是诚恳道。
周利不置可否地笑笑,既然对方硬要这么说,周利也不会傻到否认,何况从短期来看,他的确是吃了亏的。不过周利也很清楚,李近山说这些话绝对不会是故意讨好自己,肯定后面还有他另外的目的。
果然不出所料,接下来李近山就提到了刚刚落幕的香江电讯收购事件上,他并没有隐瞒在白富贵身后还有个推手,而这个推手恰恰就是他们人中的一位。由于此人不顾当初协商好的利益划分,执意孤行这才搞出这么一件大事,甚至把周利都给卷了进去,对此,他深表遗憾,并且亲自前来香江见周利也是带着诚意来道歉的。
“这件事李先生不应该和我说吧？”周利皱皱眉头道：“我并不是香江电讯的董事会主席,甚至对我个人来讲香江电讯的股份只不过是投资的一部分。当然,我也不否认我和理查德的关系不错,但这件事如果李先生要道歉的话是不是找错人了？”
李近山呵呵一笑,坦然道：“当然,香江李家那边我们自然会表示诚意,但对于我,周董的态度还是最要紧的。
周利哑然失笑,摇摇头道：“既然李先生硬要这么认为,那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这是件小事,就让他这么过去吧。”
“周董大人大量,李某佩服。”李近山很是开心地笑道,接着又试探地问：“另外,我们打算赎回联通在高盛的抵押,对于这点,周董是怎么看呢？”
周利眉毛一挑,心里暗笑起来。他猜的一点都没错,对方的真正来意还是当初方总抵押给高盛的那些东西。看来,这世界上没有丝毫的真正秘密,何况以对方身后庞大的力量,要想查清楚真相并不太难。再者,作为和政府合作的高盛方面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对方撕破脸,说不定早就背着周利把他给卖了个一于二净。当然,周利也不是傻瓜,他当场暗中出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他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帮理查德一把,另一方面也是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如果他真有意瞒着对方,也不需要通过高盛来布局,只所以选择高盛不仅是因为考虑到高盛和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是借此把消息透露出去。
不过周利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头上,这度未免有些惊人稍稍诧异之下,周利也不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李近山来前也是做了准备的,见周利没明确反对,他直截了当开价道：“按照之前的协议,3亿美元本金我们可以全额付出,包括正常的利息方面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对于协议中的一些额外条款,我们希望周董能够放弃。”
“呵呵,李先生,难道你忘记了我是一个商人？假如说仅仅是赚取一些利益,你觉得我有必要拿这么多钱去冒险么？你这个条件,如果换一个人来谈,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么？”周利很不客气地问道。
“当然,这些要求是过分了些。”李近山没有否认周利这个说法,可他依旧很有信心的样子,面带笑容道：“其实在香江电讯的收购案中,周董虽然没有直接插手,可在最后几日的动作已经让周董获利不少了。周董您是大老板,同样也是闻名中外的富豪,这些钱对普通人来说是天数字,可对于周董而言只不过是笔小钱。再者,如果不是当初抵押的那些东西对于国内来说有些敏感,以我们和周董的长期合作关系就算是送给周董又如何呢？不瞒周董,那些东西如果拿不回来的话,恐怕会有点麻烦的。当然我绝对不是威胁你,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说是提醒,可毕竟还是威胁。作为布局者周利当然清楚方总是拿什么做抵押的。说难听的,假如这件事公布出去,国内肯定会闹出大丑闻,甚至还会有不少愤青在网络呼喊着“卖国贼”的口号,强烈要求处置负责人了。
方总是完蛋了,可粱少捅了这么个大娄子暂时没大事,这当然要感谢他家老爷子的地位和家族的庇护了。现在,粱少已经被家里长辈给看了起来,全家族上下拼了命给他善后擦屁股。如果这事掩饰不住的话,任凭他们本事再大,后台再硬,把粱少推出去当成牺牲品也挽回不了。况且,粱家除粱少之外没有再多的继承人了,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粱少,如果不然等粱老爷子归西,若大的粱家就会很快退出历史舞台,从而从一流家族沦为二流甚至三流家族
所以在这件事上,粱家比任何人都焦虑,而目前的主动权又握在周利的手里。虽说李近山从一开始就反对粱少这么胡于,而且王建也明确提出粱少这么做已经违反游戏规则了,必须受到教训丨但无论如何,作为大家族的成员,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毕竟是自己人,兔死狐悲也是难免的。何况,周利现在手里握着的东西事关重大,如果不尽早拿回来,恐怕还会牵连到许多人。所谓牵一而动全身,在中央强调和谐的现今,把事闹大了,就算他们背景再深也会最终这把火烧到他们自身。
为此,李近山才会求到周利头上,以难得的低调和周利商量。何况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周利虽然在香江电讯的收购上没和理查德一起出手,其实周利从开始到结束就没闲着,不仅暗中布局让粱少傻呼呼地跳了下去,还掐着时间和高盛一起摆了粱少一刀。借着粱少让白富贵套现的机会,周利直接使用金融投资公司的几百个帐户对香江电讯的股票在市场上买多卖空,把白富贵弄得是。
这还不算,白富贵的粤海集团股票反常同样是周利的手笔,他不动声色地利用多个帐户在市场上搅局,不仅分散了白富贵方面的注意力,同时减轻了理查德这边的压力,而且还在其中获得了巨大收益。
仅次两项,周利的收益已经过了2亿美元,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他才是真正的赢家。可周利自己也很清楚,如果没有李家老爷子的全局布置和默许,他周利要想在这条老狐狸手里玩花样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者,这条老狐狸真的有那么不堪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侧面战场上,老狐狸一样出了手,和周利配合默契,用他儿子理查德的正面火力吸引住对方,从侧面大捞好处。
周利看着李近山笑了笑,淡淡道：“在商言商,投资拥有回报是商人最正常不过的商业手段。当然,投资亏损也是比比皆是的。李先生的好意我明白,可不管怎么说我又不是做了好事写日记本的那位,这世界上没有无偿的索取,对商人而言一切都是有价值的。对于这个观点,李先生觉得呢？”
李近山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自己和周利讲这么清楚了周利依旧不放软,甚至他变相地强硬起来。不过,同时他心里又想起出前和王建通电话中的一番谈话。王建告诉李近山,他这个小兄弟不是普通人,根本就没那么好糊弄,虽然周利做事很上路,而且也懂得权衡利弊,可从一开始他们就给周利留下了个坏印象,这对于周利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是有疙瘩的。在这种情况下,态度才是最重要的,想用国内一套从周利手里拿到东西很难,除非付出些什么才有可能谈。
而现在,周利的态度已经证明了王建的预测。李近山不由得迟疑起来,他考虑了下终于问道：“周董的理解有点道理,或许这是国情的不同吧,对于周董的想法我们是能够理解的。来之前王建王书记找我谈过,他让我给你带个好,并且希望我们能够好好谈谈。”
“呵呵,谢谢李先生,建哥近来可好？说起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香江也没怎么和他联系。”周利神情微动,笑着问道。
“王书记身体不错,听说近来可能还会动一动。”
“哦,这可是好事啊李先生这次回去如果碰上建哥麻烦告诉他,我有时间就去看望他。”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李近山呵呵笑着点头,接着又道：“大家都是朋友,也是合作关系,有些事就请周董高抬贵手,这个人情我们会记在心上的。当然,周董假如有什么条件的话也可以提出来,如果问题不大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周利笑笑,听到这句话他彻底放心了,这表示对方没有真正和自己撕破脸的想法。至于他的想法也非常简单,但鉴于目前对方的态度,周利还是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下,这才说道：“我要白富贵的粤海集团,我想白富贵的案子很快会移交给内地,对于如何判决我不会插手,但粤海集团必须全须全尾地给我。另外,你们必须保证以后不再出现类似事件,作为一个商人,我只想平平安安地赚钱,而不想过多牵涉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里去。这不仅是对于我个人还是我在国内、香江包括澳岛的投资产业,当然也包括一些关联产业。”
李近山考虑了下,这才点头道：“对于粤海集团的所有权这没问题,这件事我可以帮忙处理。不过你所提出的后一个问题,如果说牵涉到一些法律和关键问题……。”
“这些另说,我并没要求什么特权,只是想要一个稳定的环境。”周利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强调了一句。
“这就没问题了”李近山终于轻松地笑了起来,之前他还以为周利会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过分的条件,他甚至做好这样的准备。谁想到周利所提的条件不仅不高,而且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对于第二个条件,周利说不需要什么特权,在李近山耳里当然不会这么认为,帮了他们这个忙,就算稍微给点特权又怎么样呢？只要不过分,对于他们的能力而言也不算什么。而至于粤海集团,这就更不在话下了。就如同周利判断的那样,白富贵的案子肯定会移交到内地,等白富贵到了内地,还不是任凭他们说了算？作为替罪羊的白富贵死也许死不掉,可下半辈子吃牢饭基本没什么问题,而他的粤海集团到时候不是给谁全是他们说了算？慷别人之慨,这些可是他们最拿手的。甚至李近山还琢磨着不花一分钱就把粤海集团替周利弄到手,也算是缓和一下双方关系,给对方一个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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