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眉头紧皱，一脸倔强地骂道：“你大爷的！”
“就这么想死吗！”
楼歌面如寒霜，冷哼一声，平举的手臂向下一按，空间之力就禁锢着卓不凡将他往地面砸去。
“轰！”
混凝土质的地面硬生生被砸出了一个人形大坑。
楼歌手臂向上抬起，又将卓不凡抓了上来，挥手一甩，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就被他丢进了中央指挥处的办公厅。
“我不想再听到那件事，再说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楼歌的目光犹如冰刀一般，死死地盯着卓不凡。
卓不凡慢悠悠的站起身，揉了揉肩膀说道：“好好好，不就是……呃，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楼歌默然不语，转身望向窗外，风云变幻之间，这位强大灵法师的背影显得萧瑟寂寥。
卓不凡不由想到赵文佑曾给他讲过一件事，那是关于楼歌的过往。
楼歌在两年前加入灵能者协会，当时他是一名四阶灵士，同他一起加入的还有一名叫做朱彤的青年女子，是一名三阶灵士，也是楼歌的妻子。
那时候的楼歌并不像现在这样偏激，而是性情温和，与人为善，也十分的乐意助人，朱彤文静贤淑，待人和善，因此这夫妻二人很快就融入了灵能者协会。
在那个时代，哪怕是b级灵能都十分的稀少，而他们两个都是a级灵能，因此得到了灵能者协会的大力培养，短短一年，楼歌就成为了一名六阶灵士，朱彤也有了五阶的修为。
但是他们也占据了大量的资源，由此引起了许多人的嫉妒。
直到在一次击杀凶兽的任务中，有人篡改了情报，让楼歌和朱彤所在的那一支小队直面一头青铜级凶兽。
然后有人暗中出手将他们打伤，趁机逃脱。
朱彤为了救楼歌，葬身凶兽之口，尸骨无存。
楼歌在朱彤的苦苦哀求下逃走，自此性情大变，冷酷而偏激，三个月后他再次返回灵能者协会时，已是八阶灵士，立刻就将整个情报部门的人员撕成了碎片。
而那个出手暗算的人也被他抓住，千刀万剐，剥皮抽筋，剔骨削肉而死！
然后他就沉浸在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一直认为都是因为他的自私，才会丢下朱彤逃走。
对凶兽的恨，对自己的恨，这才令楼歌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卓小鬼，我听说‘窥视未来’的灵能到通灵境的时候，就不仅仅能窥视未来了是吧。”楼歌突然说道。
卓不凡闻言一愣，小脑袋歪了歪说道：“新觉醒了一个灵法，叫做‘回溯过去’，能够探查过去某段特定时间的情形，不过时间跨度不能超过三年。”
“帮我看一下一年前七月十八号下午四点，在建城郊外发生的事情。”楼歌转过身对卓不凡沉声说道，清冷的目光中隐隐有些许凝重。
“诶？这个时间不是？你……”卓不凡惊奇地说道，楼歌所说的这个时间正是朱彤遇害的时间。
楼歌说道：“现在想来，当时的情形有些不对，在远处探查时那头凶兽的确是黑铁级，但是我们接近时它就立刻爆发了青铜级的威势，实在太过突然。”
“你是怀疑当时的情况有问题？”卓不凡迟疑道。
楼歌点头道：“没错，所以想让你看看。”
卓不凡嘴角微翘，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楼歌一番，抬着小脸说道：“刚才还说不想听到，现在又要我帮你看，哪有那么容易，想看？可以！求我啊。”
“砰！”
一股无形的空间之力直接把卓不凡撞到了对面的墙上。
“明知道我会这么做，你就这么想自虐吗？”楼歌看着已经被嵌进墙体的卓不凡说道。
“老子就喜欢自虐不行啊，好了，在那站好，我要施法了！”卓不凡好容易将自己从墙体里弄出来，小声嘀咕道：“一年一次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
楼歌静立在原地盯着这个别扭的小孩。
卓不凡双目微合，周身灵能震荡，强大的能量波动在中央指挥处的办公厅内掀起一阵狂风，使得仪器乱闪，桌椅翻倒，随即双手连动，一道紫色光华爆发，在半空中凝成了一个长宽四米的光幕。
看着光幕之中的景象，楼歌眼神恍惚。
一处茂密的丛林中，两男一女三人在林间飞速穿行，其中两人正是楼歌与朱彤，另外一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六阶灵士。
“朱彤，楼歌，你们小心，这只凶兽是黑铁六阶的凶兽，只要你们齐心协力，还是不难应付的。”那名男子说道。
楼歌自信的笑道：“哈哈，李大哥放心吧，一定漂亮的完成任务！”
朱彤没有说话，但是柔美的脸上也是带着自信的笑容。
这位李大哥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毕竟这个小队有两名六阶灵士和一名五阶灵士，黑铁六阶的凶兽对他们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但是下一刻，前方就爆发了一股令他们心惊胆颤的气息。
“青铜级！快逃！”那名李大哥疯狂地喊道。
“什么！？”光幕之中的楼歌和朱彤还没有在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是第一次面对青铜级凶兽，只感觉自己的念头都要停止了。
一头巨大的凶兽猛地出现在了惊慌失措的三人面前。
而光幕外的楼歌却是眉头紧索，他发现在那凶兽冲出来的地方，竟是另有一团黑影闪过，至于是人是兽则不得而知。
光幕中的景象依旧在继续，楼歌与方素已经身受重伤瘫倒在地，出手的正是刚才还对两人关切有加的那位李大哥。
他将两人打伤后丢向凶兽，然后头也不回地急速逃走。
之后就是朱彤舍身挡住凶兽，苦苦哀求楼歌离开。
光幕外的楼歌面如寒霜，双拳紧握，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看到了他原本没有看到的景象，朱彤被凶兽一点一点地啃食，原本姣好的身躯变得支离破碎，血肉筋骨尽数被吞食。
楼歌的双眼变得血红，恨不得冲进光幕将那只凶兽撕成碎片，但是接下来的景象却令它瞳孔猛然一缩。
那只凶兽在吞食了朱彤之后气息骤然降低，最终竟是成了黑铁四阶！
然后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在林中走出，来到凶兽身前，抚上它的头颅喃喃自语道：“好强的副作用，不过也算是有些收获了，嗯？”
这黑衣人似乎感到什么，回头向身后看去。
在卓不凡和楼歌的角度，这黑衣人正是向他们看来。
“砰！”
光幕破碎。
“噗！”
卓不凡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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