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结果呢?”他追问道。
“结果他什么也没找到,还把那个捡图谱的樵夫灭了口……”他听楚好言于此,不禁得意道:“这殷小儿,算盘倒打得精,只可惜天不佑他啊……”
他说到此顿了顿,又续道:“此人行事一向心狠手辣,最近这几年他又习会吃人不吐骨头和笑里藏刀之术,此人不能小盱啊,他可能将来是我们的大敌啊,你以后行事可得处处提防于他啊……”楚好听义父话里装满了忧虑之心!忙拱手说:“是,义父……”
“若是没什么事,你去吧……”楚好万万没想到,义父如此远来,只为说了如此几句话,难免有几分诧异!怔了怔道:“那我回去该怎么说呢?”
“该怎么说什么?”他抬首微诧道!
“好儿回去,那小子问图谱是怎么取回来的,好儿该如何作答啊?还望义父指示……”她义父闻她言语恭谨而想法周到,便笑语道:“好儿你如今也长成大人了,做事不必事事请教义父,有些事你可以自行处理,此事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她听义父如此对自己这般信任,忙拱手叩道:“好儿,恭送义父……”谁知她抬起头,义父已然不见……
她于是上马疾驰,可并没有向来时的路驰了过去,而是继续上镇上驰骋而去,自她换了这身豹衣,觉得脸上蒙的白面纱极不好看,于是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副铜色面具,戴在面上,衣面遂成一色,再加上豹靴子,更是三色一体,这时她挥动马鞭,更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风姿……
原来她去镇上是买些什么盐醋花椒,大米红豆,针线灯油之类日常所需之物,这些东西依依买到之后,遂半刻也没耽搁,便骑马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赶了回去,等她回去,已是第二日清晨了,她这一路上,想着回来,该如何作答桓楚,他若是问图谱如何得到,她该怎么回答才好,可直到驰马回来,心里还是没有一个清清楚楚的回答他的法子的想法!直到桓楚开口问她是,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那种想法,便随便捏造殷通逛歌妓院这么一出戏来!
“多玄啦……”她此刻想来,倒是捏了一把冷汗。
桓楚见姐姐立那不语,遂道:“姐姐你没事吧?”楚好微颤道:“不妨,就是昨晚一夜骑马,没合眼,有些累……”桓楚听白狐姐姐一夜没休息,便把图谱一把揣在怀里,忙上前扶她道:“那桓儿扶您上床休息休息,饭由桓儿做吧……”楚好听他这么一说,嗔怪道:“小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难不成我真是泥捏的?”
桓楚挠头咧嘴一笑道:“桓儿可没这么想,只是铁打的身子也人经不起您如此折腾啊!”楚好听他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大人,便嗔道:“你年纪不怎么大,总是说起话来是一套一套的……”桓楚听了又是一笑,遂又道:“那桓儿说得对吗?”
楚好见他咄咄逼人,问得她无话可说,便说:“对,对,你说得对,铁打的身子也要吃饭休息的,那我这就去了……”说着她步向自己的闺房,行至台阶时,她转过头来,对桓楚道:“对了,往后可要把那物件收好,若是再丢了,那就未必似这此这般幸运了……”
“嗯,姐姐!”他一脸正色应答,全然没了方才的嘻皮笑脸!回答之后,下意识地用手在怀里摸了摸。
“做饭时,小心点……”桓楚见白狐姐姐临了临了,又来了一句,遂不耐烦道:“我又不是头一遭做饭,您就放心休息,等着吃饭就是了……”楚好听小鬼这般说话,不住歪头笑出声来……
桓楚见白狐姐姐步入她自己的闺房,又掩上了门,不知为何他又咧嘴一笑,挠了挠头,遂转过身来,这才把白狐姐姐在镇上的买的那些日用之物,取了下来……
一切都像恢复了平静,近几个月以来,好像没人再追杀他,或是没有人能找到他们,《神匠谱》也失而复得,于是他多日沉重的心情,终于释然了,无比轻松了……在这段日子里,他每天除了习《易经》之术,练功习箭之外,一有空闲便背着小竹篓,满山遍野寻着各种草药,可忙的不亦乐乎……
他为了报答白狐姐姐授他武艺,更为了报白狐姐姐帮他寻回《神匠谱》之恩,他决心一定要为白狐姐姐医好这恼人的“肌肤怕日疾”,他觉得和白狐姐姐相处这半载中,觉得她举止言行,无不悦人耳目,他于是不禁暗想:“白狐姐姐到底生的何等模样?”
遂后又一想:“她人这般心善,就似娘小候给我们兄弟长故事时,故事里的仙女一般,是了,她心似仙女,模样自然生得更仙女一样……,若是这样的话,老天就对她太残忍了,生得这样好,却偏偏得了什么‘肌肤怕日疾’,整日戴着一副面具,这几日,天气这么冷,她面上竟戴比铁还冷的金铜面具……更重要的是姐姐将来如何嫁人?谁会娶一个戴着金铜面具之女?”他想到这儿,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就像有什么人在往开撕,往开撕……,又似一把长长又薄薄利剑在他柔软心上轻轻地划一下!那种撕拉疼,那种冷刃割切心的疼,使他心不由得酸楚难抑,这时白狐姐姐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他看到她样子是如此的模糊不堪,他才知道了,不知何时,自己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啦?小鬼……”楚好见他泪眼潸潸看着,遂不由得上前问道!桓楚默然不语,只是撩起衣袖,赶紧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楚好见他不语,又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又想娘了?”桓楚还是不语,只轻轻地摇了摇头!楚好见他还是不语,于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首盯着,盯了一会,又忍不住问:“哪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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