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没什么事了,你先走吧。”慕烟说完,没有再停留,走出了拐角。脸上的冰冷尽数消散。
人群中,宁?笑容明亮柔和的与一些企业的代表人员攀谈。即使是外企故意用英语刁难,她依旧回答的流畅严谨,毫无漏洞。她完美的外表、得体的态度和熟练的专业知识令很多企业频频点头微笑。
洛岑嘲讽的冷冷看着宁?。她这么努力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还是要被安迹沉毁于一旦。她是不可能拥有自己的未来的,却还像傻瓜一样做无用的挣扎。
难道她真的还在期待是什么?
如今连慕烟都和她撇清关系了。
几番交谈下来,宁?有些口渴。这时端着饮料的服务生走来,宁?还没来得及去拿就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扑倒在服务生身上。
各色的饮料全都泼在了她身上。
“对不起啊,我脚滑了。”身后的女生不紧不慢的随意道歉。
很多人的目光都朝她们这边看来。光彩照人的宁?此刻狼狈不堪,但她显得很平静。
她看向撞她的那个女生,就是刚才在慕烟身边笑容甜美的那个。
宁?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理会那个女生。当初为了一句话把陈少的女友叶倩推下楼梯的乖戾现在已经消失殆尽了。她也厌倦和这种人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争得头破血流了。
宁?在众人的注目中想站起来——却被走过来的慕烟扶起来了。
他脸上是空旷的原野,有着星光的冷清。
“我带你去换身衣服。”他扶着宁?,低声对她说。
宁?突然就觉得很丢人。像是被人脱光了丢到大街上,没有一丝遮掩。
慕烟把她带到楼上,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沉默的紧紧地扶着她,如同救世主一般呼啸而来粉墨登场。
可他的到来,却使宁?瞬间进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被慕烟温暖的手拉着,宁?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若是他没来,她的心还是静如止水的。可是他出现了,并让她感到一丝温暖、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人关心的。
她不要这样忽冷忽热,她受不了。
洛岑看着慕烟拉着宁?上楼,有明显的保护意图,还有那么一丝隐藏的心疼。
洛岑高深莫测的笑。
慕烟打开一间房间,他妈妈是这场宴会的主办方之一,有用来休息和暂时存放资料的房间。
慕烟把宁?带进屋里后,他走到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一个纸盒。
淡黄色印着碎花的盒子,清新怡人。
他将盒子递给宁?,轻声道:“这里面的衣服是新的,你换上吧。”
宁?木然接过,低头看着那个碎花缓缓绽放清新唯美的纸盒。
慕烟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离开房间。
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蔚蓝色的长裙,光滑柔软的绸缎,鲜亮的颜色在灯光下泛着流水的光泽。腰间是漂亮的褶皱收腰,有一圈水钻细带,上面缀着一圈同色的流苏,多了几分古典的高雅。
宁?换上衣服后发现,这身衣服竟然那么合身,量身定做的一般。
也是,正是慕烟为自己买的吧。宁?突然想。
可是,他却在自己这般光景的时候才交给自己。
宁?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乞丐,他们一家人都在施舍她。
他妈妈施舍了自己衣服,给了自己笑脸和温暖。而他施舍了自己爱情,却有可以轻易收回。
现在她穷途末路觉得世界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又施舍了她这么光鲜明亮的衣服。
一身地摊货就够了,何必要这么耀眼呢?
这么刺眼。
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不知不觉中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从一开始她就乞求安迹沉的帮助,却可笑的幻想逃脱。逃脱了,她又活得下去吗?
后来她又乞求慕烟的同情,想让他帮她,到最后竟得寸进尺的还想要他的感情。
最后就这么轻易的被人厌弃了。
她成了廉价的玩物。
安迹沉不会在乎她的感受,他肆意掠夺她的一切。
慕烟不会在乎她的感情,厌恶她的虚伪。
洛岑更把她当成男人的玩物,不理会她的自尊,随意践踏。
原来自己可悲到可笑,只是作为玩具一样供别人玩了。
现在,她的玩具生涯也将要结束了。她连作为玩具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麻木的脸,觉得恐惧。
慕烟敲门问宁?好了没有。
宁?去开门,桌子上那精致的纸盒安静的躺着,盒盖烦了过来,宁?刚好看见盖子的里面那行不起眼的小字。
“宁?,如果可以,我想在你生命的最初遇到你,好好保护你。”
盒子上写着。
宁?就那么愣住了,呆呆的盯着那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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