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骂道:“老鬼,交出月莹妹子来,要不然我把你家祖坟给掀翻了!”说着伸脚把地上两俱尸体踢翻过来。
“踢我干嘛,死人还踢!”这是葫芦的声音。
听得葫芦此言我和建国惊惧得举刀跳开一步,看向葫芦。葫芦砍刀落地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猛摇头,意思是在告诉我和建国,刚才不是他说的话。
我喊道:“葫芦,你他娘刚说什么?”
葫芦将捂住嘴巴的手移开,马上又稀里哇啦喷出一串话来:“我都死了,踢我干嘛!”葫芦赶紧又伸手捂住了嘴巴,连连甩头,眼神迷离,满是狐疑。
我和建国不明所以,我靠近建国欲找话辞,一旁的建国张嘴忽然也跟着说道:“我都死了还踢我!”,建国惊慌失措,学着葫芦把砍刀丢了捂住嘴巴。
这是哪门子的怪事,我怒上心头,张口就骂,他奶奶的居然也喷出一句:“我都死了,还踢我干嘛!”这时的感觉犹如坠入炼狱之中,说成一调,听则另外有音,虚实难辨,分不清自己到底说什么,听什么了。
我们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捂住了嘴巴,彼此摇头不解其中的道理,还他妈的见鬼了不成?
聚拢过后,谁都没敢再开口,谁知道再说话会不会又是一句“我都死了,踢我干嘛!”
我们蹲下身子,彼此眼睛交流了一阵,慢慢把捂住嘴巴的手拿开,都在疑惑求解。这又是哪一门的怪事。
我稍里思绪,很快就知道了此处蹊跷所在。这和墓室的布置有关,消音回返,以墓室内的柱子遮拦,声音回转便弱,而传来之音肯定有某个人重新发音,掩盖了我们所说的话语。
这墓室独成一脉,被高人设置过,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可能被混淆,如果胆子小的人进入此墓穴,开口幻化传音可能就会被吓破了胆。不过刚才那说话的人应该是墓妖道人学语传音,那他会藏在什么地方?
墓室构造有别,埋葬方式也各不相同,最难对付的就是盗墓高人设置的墓穴,就算考古专家遇到也要避让三分,何况就我们三个毛头小子呢。
我想那墓妖道人生前肯定也是盗墓高手,要不然不会为自己家族的坟冢设置如此诡异的墓穴。
墓妖道人也真心狠手辣,墓穴里杂乱无章的白骨很可能就是工匠的遗骸,牛畜应该是祭祀品。
悔不当初,早知道如此,就该在前夜把这墓妖道人弄“死”。现在进了他的地盘,当中的厉害关系还要多加忌讳。
此时,最担心尚子,不知道她身在何处,可别真被墓妖道人害了性命。
我们三人彼此相视点几下头,彼此会意,重拾砍刀在手,管他娘的什么破棺材,提了砍刀一通乱砍,把七八副棺材都砍个稀巴烂,横七竖八散了一地的尸体和骷髅架子。
我心里不快,伸脚踢打着刚才那两俱让我们发怪声的尸体,同时心中暗骂:“我踢的就是你,我踢死你个王八蛋!”
葫芦和建国见状,冲上来,对着两俱尸体猛踩,嘴一直嘟囔个不停,估计也在叫骂。这两俱尸体哪里经得住我们三人轮番海扁,很快就被踩成个肉泥了。
等我们稍解怒气,再看脚下两堆肉泥,顿时惊惧得退开了去。尸体可不能不敬,我们怎么就气急败坏把尸体给踩成肉泥了。平常人要真见到尸体都要忌讳七分,我们刚也是怒气难平,所以才做了这么悖理违德的举动,当真万分的不该。
“操!叫你再作祟!”葫芦首先收不住嘴,顺溜的说了一句“人话”。我和建国小心开口,居然也讲心里所想的那句话了,不再是那句“都死了,还踢我干嘛!”
葫芦继骂道:“这事求解,谁他娘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把情况分析了一遍,续道:“巧窟成因布置是按照通气脉络布置,不过不会是整个墓室都能消音回沉,我们现在离开了墓脉换气之所,所以就能听到自己真实说出的话语!”
建国细看了一阵说道:“这么说来,还有另外有人开口,声音覆盖了我们所说的话语。难怪刚才那句‘我都死了,还踢我干嘛’,听上去如此洪亮!”我点头认可建国的说法。
现在就剩下一副石椁没动了,尚子应该就在石椁之内,想必那墓妖道人也是藏匿其中的。
我们三人分散开去,正想爬上石椁,我腰间栓着的饬乩镇尸铜铃叮当作响。铜铃一响,预示着这墓室之内有诡异的物件在此间游走。
我丢了一根冷焰火在地上,冷焰火哧哧几下就射出耀眼的银白之光,墓室内通亮一片。我把羊皮灯笼亮了出来,吹鼓了放在胸口之间。
此时地上有几处高处地面的小沙包,下面可能是机关,葫芦向来大大咧咧,并不留意观察,不小心踩了上去……
我惊呼:“葫芦,别动!”
葫芦可能也察觉到不对劲,低头瞧向脚下,然后惊惧地缓慢抬起头说道:“默默,我踩到地雷了!”
我说道:“地雷个锤子,是机关,千万别抬脚!”
建国小心低身去查看,扒开葫芦脚下的沙堆,露出一个圆柱形的只有茶杯大小的石墩。再扒开沙土,便见一股带刺的黑铁链铺在地上。
这是常见的机关,石墩一动,铁链立马会从地面下弹起来,力道很强,打个正着估计不死也半残。
葫芦抖着手搜出香烟,点上火,猛吸几口,已经大汗淋漓,接着说道:“这地雷么,踩到就两个结果,要么腿没了,要么命没了,哥两个帮我选选,哪个更好些!”
此时我也已经趴在地上和建国一起摸索这破机关的破解之法,听到葫芦说了这句话,我和建国同时抬头不屑地看了葫芦一眼。
建国边解铁链扣子边说道:“我的葫排长,这是古人的机关,不是地雷,发现了就有的救,你紧张个锤锤,没见我和默默在努力赶工救你吗?”
葫芦想的太过厉害而已,古人的墓穴之内无非是暗藏的机关,可不会有什么高科技产品诞生,能瞧见暗藏的机关也就好破了,没地雷那般只能二选一,再说了真踩到地雷有葫芦说的有两条选择吗?
我说道:“葫排长,你可别现在玩脚抖啊,估计这地雷后面的两条效果,老天爷已经帮你选了,你就别去操那份闲心了!”
聊了一阵,咔嚓一声,绷紧的铁链被松开了去,不过还是从沙土下弹起十几公分,我和建国差点被甩到下巴。
三人松了口气,总算有惊无险,我吩咐葫芦小心脚下些,说着就往石椁的方向靠了过去。
石椁石板四方都有卯口和榫口,是用六块石板镶缝而成。石椁下有一个搭成四方形的石架担住,离地面有五十几公分。
我趴下身子钻到石椁底下查看,平整无奇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机关。
石椁底板镌刻着几朵七星对月图和八卦方位图,看上去不伦不类,不过从侧面映衬出这石椁中就是这墓妖道人的棺椁。
建国双眼扫在石椁上,嘴里冒出一句:“默默,你当年在龙洞念什么经,就能把鬼吓出来,你倒是再试试啊!”
“还吓鬼呢,是被鬼吓吧!哪里来的鬼。”葫芦说了一句,建国不服气开腔说道:“那刚才我们咋都说鸟话了,不是鬼,你解释解释!”这下葫芦没话可说了。
我急说道:“别说了,快想办法把石椁打开,看看尚子在没在里面!”
葫芦凑上话说道:“那还不简单,我葫芦有的是手段!”说着搜出一枚**炸药举过肩膀亮了出来,嘴里诡秘一笑。
建国喝道:“万一嫂子在里面,你这一轰不把嫂子小妹也伤到了,赶紧把你那炸药收起来!”
葫芦傻了半晌,把炸药收好说道:“操,我葫芦脑子咋这么容易短路呢,哎,老了,痴呆了!”
我说道:“你不是痴了,是懒得用脑子,脑虫生锈变傻了----你们在下面接应,我爬到椁顶上看看!”
葫芦抓着头轻声自语:“‘痴’和‘傻’有本质上的区别吗?算了,一思考就费劲……”
我爬到椁身中间,葫芦突然对着石椁大喊:“月莹妹子,你在里面吗……”我刹那间全身像是触电一般,吓得将身子紧紧贴在了石椁上,转头瞪了葫芦一眼。
建国一样被葫芦这一惊一乍的叫喊吓了一跳,用鄙视的眼光盯住了葫芦。
葫芦双肩一沉,虚张着嘴巴,说道:“哥两个,我又做错什么了吗?”
我无奈地说道:“葫芦,你闭嘴行吗?”
费了点力气终于爬到椁顶之上。椁顶呈一个坡度不大的拱形,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经文。这就奇了怪了,这道士怎么还在椁顶上镌刻着《尼罗经》,难不成不干道士,谜上西方教派了?
葫芦在下面喊道:“默默,你敲敲看,里面是不是中空的!”
我没好气地转脸对葫芦说道:“棺椁不是中空的,难道还是实心的?”
葫芦无语,扭捏地说道:“哎哟,哥,我又说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说了,我面壁思过去,我今天说话咋就都不搭调呢。”葫芦声音越来越小,走到椁身下脑门磕在石椁上,算是面壁思过了。
我仔细观察着椁顶上奇异的经文和图案,也没发现有什么缺口或者机关。尚子若真在里面,那又是如何被墓妖道人拖进去的?
我找不到缺口,就连椁板和椁体差不多也粘合在一处,根本无空隙可言。
我从椁顶上翻身跳了下来,细作思考,看来还得用“九行令止”测算,看看能不能找到缺口所在。
专心在棺椁周围测算一番,找到“囚龙”和“活阙”的位置,点刀轻戳椁体。奇了怪了,怎么多出“望穿”和“秋水”两个位置。
“四相双易,八卦一隅九方阔,十面埋伏方圆地窄摛仗,趠距,测眸短,简随弇璺画行,九令一行,一步升石阔,半履围山囿河,弹弦虚略八张九弛,九趋近十,计步转,回首八方,汇眼泉,虚影胔棺可定。”没错啊,我并未算错。
我重新测算了一遍,一步我升了十阔,回首八方也九趋尽十了,怎么还无端出现“天斗”撼动“秋水”和“望穿”的现象,这不是相互矛盾吗。这就预示这我身周还有两俱以上的尸体,必有一“旱尸”一“水尸”。
“旱尸”在薨宇地官的名下称为不带水分的不化的尸体,和干尸有本质上的区别,“水尸”是指浸泡于水中而不腐烂的完整的尸体。“旱尸”分于“望穿”;“水尸”分于“秋水”,必定对立布置。如果测算准确,那这墓穴就该属于西域西畿宄人所布置的墓穴。
按照我的测算,这“秋水”和“望穿”同时存在,那尸体在什么地方呢?此地七八副棺材都被我们掀翻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这两个布尸位置。
我极尽思考,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暗叫:“坏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