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仁立刻给了个倒抽冷气的表情,看得马小宝一呆。半晌压低声音说:“你小子真做贼去了?”
“嘘,小声点。”张真仁委屈道:“其实也不能算做贼,这不连夜要搬进学校宿舍,我用了一点旁门左道管人家要了点东西,可是我有留钱!对了,你怎么知道,你们马家也有相学之术吗?”
“有是有,我没学成,哥就是随便唬的。”马小宝得意道。
张真仁嘀咕着说:“那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去去去,别咒我眼瞎,再说有说自己死耗子的吗,你这人真逗。”马小宝又道:“我说你怎么混进来了,还弄了个化交流生,敢情是交流你们茅山宗化来了?”
“还不是我师父。”张真仁也是一脸郁闷:“你说我也老大不小了,还让我来上什么学呀。不过他老人家说你们学校很奇特,是个宝地,让我进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在这里能找到振兴我们茅山宗的宝贝也说不定。”
要放以前,马小宝听完笑笑也就过去了。但今天听完周德教授的课,知道这医学院其中是暗藏玄机,可就不那么想了。而且茅山宗那些老头随便拉一个出来都堪称风水大师,既然张真仁的师父特意让他这个传人混进学校来,那司学院肯定就没那么简单。
再有苏苏也落户在这所学校里。有道是凤凰不落无宝之地,苏苏虽不是凤凰,可狐妖也是天下有数的灵慧之物,它们看中的巢穴一般都不会差。搞不好这学校里还真有什么宝贝,要不然苏苏也不会拿这里当家,还有那星宫图的建筑分布似乎也在侧面说明了这一点。
“对了小宝,你们食堂管不管饭啊?”
“管着呢,你随便吃就是了。哦,都中午了,我带你去溜一圈吧。”马小宝看了看他,不放心道:“你学费交了吗?”
“交了,一年就得近万块,你们学校真黑。”
马小宝更不放心了:“你有钱?”
“有,我去银行贷款了。”
“哦,哪家银行肯让你这三无人员贷款。”
“冥通银行。”
“..”马小宝跳了起来,指着张真仁道:“你小子用冥纸?”
“用了点障眼法,要不咋办,我又没人民币。”张真仁一脸无辜。
马小宝心想那收钱的要心脏不好,肯定得让你小子吓死。这时课室里突然爆发出一大阵笑声,马小宝看去,却是何小诚和几个男生笑得东倒西歪。一个瘦弱的男生给他们围在了中间,那是马小宝他们班的同学,叫潘浩。男生白白净净的,戴着一付厚厚的眼镜,整个人上下都是浓浓的书卷味。
可和汪博那种书呆子不同,汪博整个就是人型绝缘体,浑身上下都包裹着冷漠。要半夜突然撞见他,得把胆小的吓出一身汗来。而潘浩则带着腼腆,人胆小怕事,比马小宝这边缘人物还要没存在感得多。
何小诚和另外一个叫蒋海清的男生正戏弄着潘浩。
他们把潘浩的书本丢来丢去,潘浩在几人间疲于奔命,却始终接不到自己的书。这事要挨汪博身上,孤僻男一个盯死人的眼神立刻就得让那些好事份子乖乖把书自己献上来。可潘浩太软弱了,一边跑还一边说:“把课本还给我,求你们了。”
对于何小诚这种人,你越是求他他越不肯罢手。这招惹的是潘浩,要换成马小宝书肯定不要了,直接上去给他两拳头这人以后才会学乖。但潘浩没那个胆量也没那魄力,于是只能给人甩得团团转。张真仁有点看不下去,就要站起来却给马小宝按住。
马小宝淡淡道:“你能帮他一次,却帮不了他一辈子。”
于是张真仁又坐了回去。
反而周琳瑶站了起来,班长大人走到一男生后头当场就是一巴掌甩在那货脑袋上,然后一手接住何小诚丢给他的书本。周琳瑶看着他们说:“何小诚你别太过份了,大家都是同学,凡事适可而止吧。还有,你们不嫌太幼稚了吗?都多大的人还玩这种东西!”
何小诚嘻皮笑脸地说:“要不班长大人和我们去玩玩成人的游戏?”
“你!”周琳瑶双眼怒视,哼了一声冷冷走开。
何小诚和蒋海清两人立刻朝着周琳瑶大吹口哨,冷不防,后面有人冷冷道:“滚开,好狗不挡道。”
“妈的,说谁是狗!”何小诚勃然大怒,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马小宝。
马小宝双手插在裤兜里,额前的碎发挡住左边小半张脸孔,右眼则散发着冰冷的光笔直地射进何小诚的眼里。何小诚顿时气焰全失,仿佛在马小宝的眼睛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般,这男生身体僵硬,直到马小宝和张真仁在他旁边走过才反应过来。
等他想找人家算账时,马小宝早没了身影。
“妈的,那姓马的自以为是什么东西,敢跟老子说这样的话。海清,你看咱们得怎么回敬回敬我们这位马同学。”人一走,何小诚又发起狠来。
蒋海清却犹豫道:“小诚哥,我看还是别,那姓马的不好惹。”
“靠,原来你小子是个怂货。”何小诚满脸鄙夷。
蒋海清压低了声音道:“看来你真不知道。自打入学开始,那姓马的就总给一个叫苏苏的女孩纠缠,你没见过那女的吗?不是兄弟吹,那绝对是女神级别的绝色尤物。就因为这个,高年级那班人没少找过他麻烦。可你猜怎么着,蓝球队散打社的师兄挨个上,给他一轮下来全搁倒。自打那以后,高年级的见了他都得绕道走,我们就没必要去招惹这种人了。”
何小诚沉默了,蒋海清没理由拿话骗他。而且刚才在马小宝的身上,他的确也感觉到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来的气焰。这时他看到潘浩躲躲闪闪地想要走人,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是一脚,骂了声“废物”,才气冲冲地走了。
其它人也鱼贯而出,没人看潘浩一眼。这个男生苦笑着拿起书本,他低着头,削瘦的手捉着书本是那么地用力,似乎在暗示着主人的不甘和屈辱。
是夜,“金上皇”夜总会那每个字都有三米来高的大招牌正闪烁着七彩的霓虹灯,两盏大功率的激光射灯打出冲天光柱直上云宵,即使相隔十里也能看到。金上皇就算不是全市最大的夜总会,但它肯定是最侈华的,俨然是濮阳市的一个销金窝。
它的装修是侈华的,用料是高档的,吃的东西喝的酒全是进口货,从服务员到小姐,学历最差的都是本科。在这里,你可以享受到帝王般的待遇,只有你有钱,其它一切都不是问题。这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做不到的。
这夜总会是风云集团旗下的产业,也是该集团最为吸金的项目之一,每年给风云集团赚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一点也不比眼下最为火热的房地产投资来得差。夜总会所在的大厦高六层,最底层是公共舞厅,是用来招呼平民的地方,但即使如何,在公共舞厅里呆上一晚,没有个千八百块你也别想出来。
第二层则是vip会所,是用来招待夜总会那些真正的客人。这些客人通常是公司的金领,又或是某个行业的精英人物,这里相对要安静得多。毕竟对于这些小资阶层来说,他们玩的是情调。
再往上则是白金会员的专用场所,一般来说,能够办一张白金会员卡,个人资产最少也要有个五百万才给予受理。这是为社会上流人物开辟的娱乐场所,只要你有钱,在这里就算玩得再荒诞也没有人会出来干涉你,金上皇管这一层叫“伊甸园”。
总的来说,大厦越往上,针对的阶层便越是高贵。这种等级分明的阶级制在夜总会里却十分受欢迎,毕竟对于那些上流人物而言,他们十分享受这种高高在上,把众生都踩在脚下的感觉。而金上皇的阶级制度无疑正合他们的胃口,每天晚上在这里一掷千金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三楼以上那些客人,每次消费哪个不是以万为单位的,要不然金上皇也不会有销金窝的别称了。
而大厦的最顶层却不对公众开放,这整一层只有一个办公室,那就是风云集团董事长林冲的专用会所。这里装修极尽侈华,单是一张办公桌就大得跟张床似的,足够让人在上面玩3p。林冲还真在这上面玩过,毕竟他这办公室里长年都设置着两个娇艳的女秘书,每一个都拥有博士的头衔,可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
至于林冲自己,据说小学没毕业。可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些人读了什么研究生博士生,却只能干些不上档次的工作,甚至还有找不到工作的。偏是有些没化没学历的,却手握诺大的家业,每天晚上压在身下的女人最低也是本科学历的。
所谓的公平只是用来安慰劳苦大众的一份措词,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过。
但今晚,林冲在他这个办公室里并没有玩什么不堪入目的游戏,而他那两个娇艳的女秘书此刻也一脸正经,不知道的人只会以为她们是充满知性的现代女性,哪个会知道她们到了床上可以做出让男人也脸红的淫荡动作。
晚上除了林冲和他两个秘书外,还有另外一些人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这里四五个老男人,最年轻的也头发发白,最老那个身上得挂着个呼吸机。看上去就是一班老头子,可这班老头子的手里却掌握着常人无法想像的财富和权力。他们曾经是这个城市高高在上的主宰,而如今虽然一个个都退休了,却无不例外不是权势滔天的人物。
林冲已经算是这城市的第二号人物,可见了他们,也得叔公叔公的叫,眼神还必须是恭敬的,而不能光嘴上说着甜。毕竟得罪这其中任何一个,他林冲就别想在这城市里混下去了。
“小林啊,你和小雷的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都听说过了。这些年你们小辈之间磕磕碰碰的,作为长辈,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过问就不过问。可你这次做得太过份了,竟然让你下面几个兔崽子去围堵小雷,公然打算用他的女儿去威胁他。你说,有没有这事?”其中一个叔公慢条斯理地说道,但语气中已经隐隐透着厉色。
林冲低着头,陪笑道:“我承认的确有这事,可我事先并不知情,都是那混蛋小子自作主张,为这事,我已经向雷老大陪不是了。”
“光陪不是就够了吗?”另外一个穿着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的老人拄着拐杖冷冷地说道:“当年小雷金盆洗手,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做了见证。从此小雷就转行做正当生意了,道上的兄弟高兴了捧个场,就算不高兴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胡来。这算什么,是当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当年说的话都是放屁不成?”
“三叔公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我都快被你气死了,还要这身体干什么?”那长衫老人冷冷道。
“依我看,小林啊,这事是你坏了规矩在先,也怪不得小雷那么生气。”一个胖乎乎,面目挺和善的老人说道:“小雷这人重义顾家,那天要不是他女儿吵着要吃饺子,以他的身份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用餐。要不是为了低调陪家人吃饭,他会一个保镖都不带,才让你手下那些兔崽子有机会围堵他。我说你们还真成,真敢威胁到小雷身上。这次小雷虽然没怎么说,但我们几个老不死的一致认为,你必须给出个说法来。”
“二叔公,那您看要怎么办?”林冲额头开始冒汗,小心问道。
这会,那身上挂着个呼吸机的老人断断续续地说:“先把那惹事的兔崽子交出来.然后.你的风云.风云集团不能再插手房地产这一块的生意.。就当作你向小雷的陪罪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