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藜有些郁郁,顾梵对她越好,她心里的负罪感就越强。
顾梵离开的时候,苏藜送他下楼。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拉住他,“这么晚了,要不你留下吧!”
“傻瓜,”顾梵摸摸她的肚子,“现在宝宝才两个多月,要是一会儿我们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那可就不好了。”
“哦。”苏藜低了低头,脸红得如同六月的西瓜。
苏藜将他送上车,转身的时候,顾梵突然叫住了她:“小藜。”
“啊?”她回过头。
“如果……”顾梵犹豫着,“我是说如果,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结婚前他不会碰她,这段时间他希望她能好好想清楚。
这就算是他给她后悔的机会吧,如果最后她还是选择了他,那他就绝对不会再放手。可现在,也许她真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苏藜却仿佛没听到,对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嗯。”他点头。苏藜走到车窗玻璃前,他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然后两人才挥手作别。
苏藜望着顾梵那辆白色小本田的背影,许久,才转身走上楼去。
第二日一大早,苏藜还捂在被窝里,门外便响起了尖锐的敲门声。迷迷糊糊地开了门,是花店送货员。
“小姐,您有束花,请签收。”送货员程式化地将一大束花递到苏黎面前,然后又将送货单递过来。
“我的花?”苏藜看着快单,她以为送错了,但上面收货地址和名字显示都没错呀,就是送给她的。
难道是顾梵?
她犹豫着在送货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将单子还给送货员,“那个,请问您知道,买花的人长什么样吗?”
“对不起,我只负责送花,我也不知道。”送货员摆摆手。
“哦。”苏藜疑惑,但还是笑着道了声谢谢。
走进房间,她将花往桌上一扔,首先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梵的电话。
“小藜。”那边传来顾梵神采奕奕的声音。
这段时间顾梵已经回到顾氏企业中,刚开始有些吃力,不过毕竟专业是修管理的,如今又是海归硕士,这些倒也难不倒他。
“你什么意思呀?”苏藜睡眼惺忪,对着电话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呀?”顾梵被她问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还给我装是吧!”苏藜戏谑,“顾梵,我发现你可以呀,现在这演技有了质的飞跃,下一步你是不是准备要进击演艺圈了呀?”
“你……”顾梵拖长了语调,“确定你没发烧?”
“你才发烧了呢!”苏藜懒得跟他胡扯,“不承认就算了,反正狐狸再狡猾总是要露出尾巴的,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
“我能有什么小辫子呀!”顾梵百思不得其解,“小藜,要不一会儿我过来看看吧,照这么烧下去,我估计还没到晚上你这脑子就得烧坏。本来就已经很笨了,再烧成了瑕疵产品,那我可是要退货的。”
“你敢!”苏藜威胁。
“顾总,十点的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对面传来女秘书的声音。
“知道了。”顾梵对她笑笑,然后又对着电话,“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中午一起吃饭?”
“谁稀罕和你吃呀!”苏藜眼里又笑,嘴上却硬得很。
“那算了。”
“哎——”她立马又妥协,“好啦好啦,不过家里没材料了,要不你带来,要不出去吃。”
“没问题。”顾梵笑。
挂了电话,苏藜已经没什么睡意,于是起身将花拿到花瓶里插好。是一束嫣红的玫瑰,虽然快临近中午,但依旧鲜艳如初,上面的水滴看起来就像清晨的露珠,让人不禁心情大好。
虽然打扰到自己睡觉,但苏藜还是觉得大度一回,对顾梵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花刚插到一半,没想到手机又响了起来。
“哈哈,现在是承认错误来了吗?”苏藜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承认什么错误?”对方一头雾水。
苏藜却被那熟悉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连手机差点都掉到了地上,幸好她反应快,连忙伸手接住了。
“小藜,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可怕吗?”对方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魅惑地,带着一丝嘲弄。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苏藜直入主题。
“我知道很奇怪吗?想知道自然就知道了呗!”对方毫不在意。
“你到底想怎样?”苏藜冷声。
“我说了,我不想怎样,不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行吗?”他笑,“不过,我倒是想请苏小姐一起吃不便饭,不知道苏小姐肯不肯赏脸呢?”
“没空。”苏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掐断了电话。
十一点多的时候,有敲门声想起。
苏藜已经收拾好一切,就等着顾梵来了。此时听到敲门声,立马欢快地跳过去开门。不过,走到门后的时候,她又顿了顿脚步,早上顾梵给她那么大一个惊吓,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躲到门后,缓缓拉开一条缝,然后突然跳出去,“哇……”
只哇到一半,语声戛然而止。
苏藜愣愣地站在门边,看着门口那个身姿魅惑的男人。
“失望了?”男人嘴角弯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隐隐约约,若有似无。
苏藜回过神,“怎么是你?”
男人摊摊手,“好像没有法律规定我不能来这里。”
“可也没有人邀请你来。”她抢过他的话,语气带着无奈又有丝祈求,“我就要结婚了,请希望君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行吗?”
“那等你结婚,我就不来了,不过这段时间,我还有机会,不是吗?”他倒是无所谓得很。
苏藜看着他,眼里有怒意,却又无可奈何。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败下阵,回身关门。
他一手抵在门上:“我们真的非得这样吗?”
“于君少而言这是场游戏,有意思便继续玩下去,没意思便抽身离开。可于我而言这不一样,您的游戏太奢侈,而我不过是凡夫俗子,恐怕没办法陪您玩下去了。”她抬头对上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所以,我退出。”
“退出?”他眼里有了冷意,“你凭什么觉得我只将这一切当做游戏,苏藜,你不觉得你太爱以自己的立场来揣度别人的好意,太自以为是了吗?”
“难道不是吗?”
“若我说不是呢?”
许久,苏藜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些,“可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况且,”她冷笑,抬眼望着他,“我要的你能给吗?”
“你没试过向我要,凭什么就觉得我不能给?”他看着她,眼里是少有的认真,“小藜,难道你不觉得,将这一切当做游戏的从来都是你吗?”
仿佛有惊雷劈过,直劈在苏藜的胸口。
将这一切当做游戏的,从来都是她吗?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