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河水有如一条玉龙从极北穿过雪山脚下广袤的恒河森林,途径无数的丘陵峡谷。流域由北向南纵跨,地势高亢,山峦重叠,起伏变化大。
北方多山脉,山脉之外围有着无数的古老村庄。这些村庄之中村民的先祖或是避战乱,或者逃避繁重的徭役来到此处。他们依旧遵循着古老的习俗,依山而居,以河为生。
滚滚的澜沧江之水从这九曲十八弯的山脉之中传流,似乎像是一条玉带。时有玉浪腾起,拍打着周围的江岸,仿佛演绎着古老乐曲。
两岸青山对峙,怪石嶙峋。奇峰迭起。
“爹?”
龙山望着身前的默不作声的中年人,脸色闪过愤怒的神色,双拳紧握,嘎吱作响。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便要完全爆发。
“山儿!”
龙横眼睑低垂,丝丝皱纹好似鱼鳞密布脸上,望着眼前高壮的布衣青年。坚毅的脸上两条剑眉飞扬,眼眸之中满是刚毅。多么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冲动,坚毅,倔强!
微微叹息。“山儿,不是为父,不帮那那胖小子!”
“实在是……!”
“爹!”
龙山双眼之中喷火,激动之间,腹腔犹如风箱,呼呼作响。
“难道我们就任由那畜生……!”
“闭嘴!”
龙横蓦然勃然大怒,大声打断青年话语。抬起手指着青年,龙横恨铁不成钢的望着青年。眼中严厉道。
“山儿!这种话,为父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
“我已经失去了成儿,不想再失去你!”
面对着滚滚的澜沧河水,龙横眼中闪过一丝丝痛苦之色,随即隐藏不见。
人生之疼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自己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
这种痛苦龙横忍受一次就够了,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转身望着身前年轻倔强的儿子。龙横面上闪过丝丝慈爱,这已经是龙家最后的独苗,不能有失!
“爹!”
“不用求我,再怎么求,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爹虽然是一村之长,但是……”
“不是,爹,你快看水面上?”
龙山急急打断龙横的话语,此时一只手指着雄浑翻涌的江面上惊呼道。
“水面有人?”
转过身去,中年踩着块块巨大的河边石,脸色微微一变。只见滚滚的江面上,白色的水花飞溅。大浪一波接一波。但此时却有一小黑点在大浪之中沉浮。
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头发。龙横看的真切,那分明是一个黑衣黑发的少年。
此时少年眼睛紧闭,面色惨白。随着汹涌的江水漂流!
“快!找船救人!”
话语间,龙山已经一力跳下岸边的一条小船,驶着这条船儿,在大浪之中向江中靠拢。
从小生活在江边,龙山熟悉水性,驾着小船在大浪中辗转,却极为稳当。在龙横的目光注视下,将黑衣少年迅速从水中捞起,拖回岸上。
“这是哪里?”
迷迷糊糊间,君无名从昏迷之中醒来。望着周围木质的古色古香的红木床,稍微有些简陋的屋子。阵阵好闻的木质清香传入鼻子之中,令精神微微振奋,一怔之下,君无名强自撑起身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目光微微有些迷糊,自从被那黑衣强者一掌之下,自己五脏六腑受到重创,自己勉强提其神魂之力,寻到一条大江,然后坠落在江中!
蓦然,君无名一惊,目光一凝,从些许的迷糊中彻底清醒。
“小伙子,你醒了?”
蓦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遍上响起,君无名肌肉浑身一紧,蓦然抬头望去,随即微松,放下警惕。只见有一憨厚中年人此时正坐在屋子的堂上,衣着朴素,应该不是修行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龙横见君无名清醒,顿时爽朗一笑,关心的走过去,笑声问道!
“大叔,你好?请问这里是?”
仰着头,君无名疑惑的打量着这四周,下意识将神魂之力放出。浩浩荡荡的神魂之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四周查探了一遍。只见此处乃是一座大山外围。
背靠山脉,这是一座大村转,此时黄昏将近。炊烟袅袅。屋子之中颇有人气。周围青绿山脉绵延,门口一道巨大的大江经过。
众多的寨子栉次鳞比的坐落在高处,形成了一处处有序的居住良地。君无名自己所处的便是其中一座。
“这里是青木村!小伙子你似乎受了重伤,从上游漂过,被我那小儿寻到,救回家中疗养!”
“小伙子你先且好好休息养伤,待我去山里寻几株上好的山药,替你补补身子!”
龙横见君无名此时似乎依旧有些迷糊,顿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随手自门外抡起篓子与药锄径直往山间走去。山中多宝物,山里人靠山吃山,对此有一套独特的生存方式。
这位大叔当倒是热情。
从探查之中回过神,望着出去的憨厚中年人。君无名心头微暖,倒也多亏了他。
自己肉身重创,倒也却是需要一些药材疗养,光依靠水之元气的修复,时间却也太过漫长。如果能有几位药材来调理,对身体之上伤势的恢复确有极大好处。
说起体内的伤势,君无名面露苦笑。虽然依靠着最后一击将那强者彻底杀死,但其临死之前的一击却也让君无名受伤匪浅,
五脏破裂,如果不是最后堕入水系之中自身窍穴慢慢吸纳江河之中的丰裕水之元气缓缓修复,此时未必还能动弹。
缓缓走出门外,屋外真是黄昏。滔滔的白烈江水在黄昏的夕阳之中现出些许昏黄。
朵朵晚霞映红了天空,夕阳之下的村寨显得格外的宁静悠然,炊烟袅袅让君无名有一种异样的温馨。
徒步走在高处,枚红色的余光懒洋洋的照在君无名一袭干净发白的简洁布衣之上,清风拂面,黑发飞扬。眼眸如星,纵然清秀的脸上依旧有些苍白,但却依旧难掩少年夺目风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