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见是王莽坐在上面,感到杀气直扑她的面。她说“皇上早上死,上午你们就把抓我到牢房。下午就审,把我当犯人一样审,你们居心何在。人走茶凉也太快了点。”王莽阴冷地说“皇上死在你手里,你装得倒很象。”赵后德说“你没有审就说皇上死在我手上。这案子被你定下了,还用得审吗?”
王莽说“皇上审完翟方进之后就进宫。陪皇上一道的是你。活人进宫,死人出宫,不是你是谁?”两边武士催促“说”嚷嚷“不说就打。”
赵后德把眼扫了扫台上,又扫了左右的,说“要我开口,行,请台上多座几个人。武士齐声,泰山压顶“大胆”。王莽摆手按住喊声,说“让他把话讲下去。我要看她巧舌如簧,是如何如簧的”两边武士复声“说下去”,声音绕着赵后德耳际转,象刀子割。
赵后德说“不是我不说,怕是说了没有人相信。”
“接着说”
“要我说,我就说皇上是自己死的。”
“接着说”
赵后德说“他一半是笑死的。一半是厌世,自己寻死的。审翟方进,皇上是多开心,比在外面行猎时还要开心。功臣与罪犯,由他随意涂抹。他感到不可思议,他感到一吸在捉着人的命运。他为翻手为云覆雨变幻而感到尺奇。感到操纵一个人的沉浮比猎虎猎狼容易得多。”
王莽,这就是你所说的笑死的理由?
“他享尽了人间一切的豪华。从吃的开始,看的,用的,行的,闻的,嗅的,性的。他还有什么可以享受?你们所说可惜的不生养。只是你们的想法。你们强加于他。他根本不想生养。生养了之后,他的幸福就能少一层。”
王莽由她一个人说。他问孔光,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应对。孔光说,不能由她自由的散说,你让她按我们问的说。王莽说“还由你来审,我来办不过是过过场。让朝廷人看对此事的重视。把她打入牢房就是我们的目的。说真的。成帝的死相早在半年前就出现了。他死于活得不耐烦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刺激他的精神。他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赵飞燕在皇后宫见武士扫她面子,直接把姐姐抓起来,急忙喊叫弟弟赵钦。见赵钦没有了剑,只有个剑鞘在身上。问“弟弟怎么了。难道你也是在牢房里放出来的吗?”赵钦说“我被缴械了”
“是怎样缴的?”
“在我们换防的时候,王邑带着人,全城行动。我在明处,他在喑处,把我们的枪械统统的缴了。”
赵飞燕说“赵氏的风光不再了。皇上死了,我的好日子也到了头了。”
“妹妹,不是继子做皇上吗?继子喊你为母亲的”
赵飞燕说“不要指望继子护佑我,他不做你就不错了。就是王太后也不能左右了。”
赵钦说“那我们该讨个结局,讨个善终。”
“向谁讨,向王莽吗?向傅氏吗?向王氏,王太后?都不可靠。只有靠自己。善终讨不来。”
张博对王莽审理赵后德案始终换怀疑态度,他对傅后说“王莽亲自审理赵后德,很不正常。日理万机的大司马变成狱史,越俎代庖不是王莽的作风。说明赵后德案子本身的重要性。可以有万种结局,对于王莽来说只允许一种。”
傅皇问“是那一种?”
张傅说“他关心皇上死因是其一。其它的就很难猜了。再说了,王莽行动如狐狸一样。他身边的人都无法判断。更不用问我们这些常年同他见不了几次面的下级官史了。”
傅后说“他关心成帝之死,就象关心自已。成帝一死,他们的权位就动摇起来。我们做我们的,继位的时间在什么时候最好呢?”
张傅说“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王莽不仅关心成帝的死。还关心十年前的一桩案子,”
“什么样的案子?”
“宫内生养案。”
“你说明白一点。”
张傅说“那十年前的案子了。当时我在内务府。因此晓得一点影子。赵氏进宫做了皇后之后。许皇后就进了牢房。据看守说,其实,许氏怀了孕的。许氏被废之后,住在行宫。虽说是宫,其实同坐牢差不了多少。里头有花园,有亭子,有自由散步的自由。唯一只是不能出外。有人证实。有那么一天。院墙里传出哇哇的婴儿哭声。那声音哭闹了好几天。后来就听不见了。有人证实。在哭闹的最后一天。有个女人进到院子里。手里提着个大花篮。提着大花篮进,又提着花篮出。此后就不闻婴儿的哭声。”
“这了得,莫不是,王莽想找那个婴儿?这样说来,王莽审案子是假,寻找那失踪的婴儿才是真正的目的?”
傅氏说“找那婴儿,他居心何其毒也。他想干什么?难道想找个继位的皇上?”
张博说“案子变味了。由找皇上是怎样死的,变成找私生子。”
傅氏说“他们是不是借查找死因为掩护,暗地里换皇子,阴谋继位?”
张博说“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傅氏说“应该让我的兄弟参与审理案子。从头到尾监督,把握案子走向。还有,叫王莽把大司马位置挪出来,不能任他为所欲为的。打蛇打七寸,王莽是王氏七寸”
张博说“暂时把大司马的事搁下。此时挑战必起事端。一切都在继子继位之后,现在我们只能做到小心跟着事的节奏。合拍配合他们,但暗地里可以把有的事提前,有的事往后推。走一步看三步,目前我们只能做这事。”
傅后说“她王家人掌权积久,根深蒂固。等着吧,总有被我连根拔起的日子。日子不会太远的。”
张博说“小心为好。现在还没有到用力的时候。小心为好”
傅喜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个皮袄送给姐姐。傅后把皮袄摊开又合上,问傅喜,“你做大司马怎么样?”
傅喜说“做大司马。这事大着,不是随意在私性场所说着玩的事。大司马是如何产生的,自然有朝廷的律令,不是出自聊天的随意中。”
傅后说“打小的时候就说不到一块儿。现在长大了还是那样。不想挑大担了就罢了。换一个。我看中了董贤。”
傅喜说“你想好了,后悔的日子在后头。我是你弟弟。”
傅后说“家人不及外人。”58xs8.com